第四章 间谍之死
“跪？看最后谁跪！”那人停止拍摄，将手机装进兜里，意气风发地仰天长啸，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是律师，专业律师，大律师，我最讨厌的是违法乱纪，你们警方为了人们难以揣测的原因，粗暴侵犯人权，殴打守法公民，我要让这个丑恶的事情曝光！让全体网民来评价一下，让全世界的目光来关注一下你们的恶劣行径。”
哦，原来是个死磕律师！
刘东辉在入院半年时间里，有时间上网，了解了这个群体怎样播弄是非，操纵舆论，抹黑国家，自己趁机谋利的。
这种王八蛋为什么活得这么滋润？
刘东辉用手撩起额头的几许乱发，那是住院半年来辛辛苦苦积攒的本钱，一到幼虎训练营，估计又要被总教官威胁利诱，统统剃光变成小和尚，要全体牺牲了。
爱惜地抚摸一下，刘东辉澄清：“我不是警员，警方在那边呢，你咬错了。”
“哼，还在狡辩！你是便衣警察。”那律师阴狠地说。
身后，一个大手拽了刘东辉一把，是个警员，他对刘东辉笑笑，表示感谢，又对那人说：“先生，别误会了，他的确不是警员，也不是便衣警察，他只是一个热心群众，和你一样，哦，他还年轻，请您原谅他的粗暴，谢谢您的提醒和配合，律师先生！”
警察推了刘东辉一把，示意他走开，虚张声势地说：“你，不许再打人了，太过分了！小心我拘捕你。”
那边死磕律师嘲笑道：“怎么，他不是警察？连便衣都不是？又是临时工吗？”
真正的警察苦笑着无法解释。
口才不行啊。
刘东辉将那警察推回去，自己走到那死磕律师跟前：“你说我是警察？”
那律师冷笑：“还想狡辩？你们利用特权，欺压人权！暴力执法，知法犯法，无法无天！有你们这种人，国家永远好不了。”
刘东辉凝视着他：“你想过那个裸走精神病人和她家属的感受和隐私权利吗？你竟然认为那些混账拍摄合法？”
律师同样嚣张地瞪着刘东辉，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我不管怎样，人家拍摄就是不违法！你们殴打人家，就是犯罪，就是侵犯人权，世界上，人权最大！谁违反这一条，谁就是逆历史潮流！”
刘东辉一巴掌扇过去，打得他鼻血飙飞，牙齿掉了一个：“去你老娘的人权，你污蔑老子是警察，威胁老子，你侵犯老子的人权！”
“你你你，你疯了？”那流氓律师捂着脸倒退，气得瑟瑟发抖。
刘东辉跟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在他脸上噼里啪啦又扇了几个耳光：“你有人权没人性！有知识没人味！正事儿不干，整天捣乱，口是心非，颠倒黑白，装腔作势，利欲熏心的杂种王八羔子，老子不弄死你，都是你的造化！”
一脚将那个家伙踹飞了，刘东辉等着他如何反攻倒算。
周围的警察吓坏了，急忙来了俩个，将他拖走，又有一个女警给那人道歉，将他搀扶起来。
那律师挣扎起来，推开女警，指着刘东辉：“有种你杀了我！我不怕死！你来。”
刘东辉走过去，将自己住院卡拿出来，让那个女警看：“警察姐姐，我多大年龄了？”
女警一愣：“不满十六周岁？”
刘东辉问：“未成年人杀人，有判死刑的吗？”
女警摇头。
刘东辉做了一个鬼脸，狰狞地摇头：“像我现在这种情绪不稳定，精神异常的人杀人能判死刑吗？”
女警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会，的确不会。十八周岁以下未成年犯罪，都是以教育为主，惩戒为辅！精神病人为非刑事责任……”
刘东辉走向那个律师，让他看清自己的住院卡上的年龄，呱唧，又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弄死你老子也死不了，不过，还是这种游戏好玩！”
一巴掌一巴掌扇着，那家伙终于抱头鼠窜。
事情结束了，所有人都不敢乱拍了，警方已经帮助裸走女子穿好衣服，刘东辉也要走了，忽然见几个人匆匆赶来，围拢了那个女子，向警方解释。
一面感谢，一面将携带的衣服给女子围裹好，准备带走。
“人家丈夫和朋友来了。”
“唉，当丈夫的真倒霉，不，真可怜，碰上这种神经病媳妇儿。”
大家的议论中，刘东辉也注意了那个当丈夫的，发现他很帅，眼神很犀利，只是神态有些压抑，嗯，面孔还有点儿混血的迹象。
“滚，卑鄙的间谍！可耻！”那个女子忽然推开丈夫，当他再次搀扶她的时候，狠狠咬了他的手。
间谍？所有人都被精神病人突然说话的内容震惊了。
刘东辉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他听医院的人说过，这边不远的一个精神病院住着一个女病人，原来是国家某个要害部门的职员，丈夫是外籍华人，其实是间谍，通过她带回家的资料，窃走大批情报，后来国安破案，抓捕了间谍丈夫，她精神崩溃，父母自杀，两个儿女也送人，酿成了一场人间悲剧。
因为这个故事，幼虎训练营的时候，教官也作为情报方面的范例讲过，他才记忆犹新。
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刘东辉正在迟疑，有个女人过来了，搀扶着女人，看了这边的丈夫一眼，破口大骂：“滚，该死的臭流氓！你害了我父母，害了我姐姐，还嫌不够？”
她是女病人的妹妹。
那丈夫赶紧鞠躬：“对不起，我刑满释放以后，特地来道歉和补偿的，我真心爱她，我要找到我们的孩子，一起去国外生活！”
人家的妹妹哭着骂着，让警察帮忙，警察立刻把所谓的丈夫驱赶走了。
三十分钟以后，在一个豪华的酒店包房里，间谍丈夫正和几个人一起庆祝他恢复自由：“为你十年的牢狱之灾的结束干杯。”
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侍者端着托盘走进来：“先生，你们的菜点。哦，除了这位先生以外，其他人都请到前台去下，有警方的人在等着。”
警方？
几个人面面相觑，马上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那人取下口罩，赫然就是刘东辉。
“你？”间谍丈夫的观察力足够好，认出了他。
刘东辉坐下来：“作为间谍，你窃取情报的行为我不予置评，但是，你伤害我们国家一个女子的感情，直接导致人家父母自杀，人家精神崩溃的事情，你觉得很得意吗？”
间谍丈夫略微有点儿愧疚，随即冷笑：“这是我的事情，我当然是一个成功的间谍，我窃取的情报价值连城，你一定是警方的人吧？可是，我正告你，我已经刑满释放了，你不能对我怎样！否则，我会控告你！”
刘东辉拍拍桌子，“住监狱是因为你的间谍行为，那你造成一人崩溃，两人自杀的罪孽，如何负责？”
间谍丈夫开心地笑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们国家和强力部门按照你们的法律不予追究吧？你还能干什么？哈哈哈！”
刘东辉说：“我不能做更多，我无法抚平那位姐姐精神上的创伤，无法让她的父母死而复生，但是，我可以惩戒那个流氓痞子无赖罪魁祸首！”
间谍大笑起来：“切，你能怎样？难道能杀了我？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搞笑的威胁了。”
刘东辉举起一杯红酒，在间谍的注视下，啪一声在桌子上砸碎了瓶底，更在间谍瞠目结舌的时候，用尖锐的半个瓶子，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咽喉。
鲜血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