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审问
胡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适应辣椒水的滋润,身体的疼痛也慢慢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却见一名看守戴着加粗的皮手套走向自己,胡言被看守移动到墙边,脊背贴在墙上。
看守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慢慢的用力挤压胡言的肋骨,制造摩擦,挤压内脏,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令胡言再次发出巨大的惨叫声,他想昏过去,但是做不到。
他想到了廖妙,想到了父母,想到了王铁、林浅川、顾惜朝,他还想到了古栖凤,很多很多……他想死,但他更想活。
……
夜已深,结束连续3个小时的酷刑后。
胡言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被吊在大梁上,明晃晃的大灯正对着他的双眼。
肉体的疼痛和明亮的灯光让他闭着眼也没办法休息,他开始尝试调动暗物质粒子修补身体的创伤,但还没开始,他就主动停了下来。
修补后怎么办?
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了,那明天呢?后天呢?
被人发现怎么办?
胡言暂时忘记身体的痛苦,开始思考起来。
林一鸣显然只是为了折磨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现在的关键是自己能不能经受住酷刑的折磨。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自己熬过酷刑,暗物质行不行?
一想到这里,胡言迫不及待的尝试起来。
第二天一早,昏昏沉睡中的胡言被一盆冷水泼醒,睁眼看去,两名看守和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正满脸不爽的盯着他。
侦查科长刘泽对胡言可是恨之入骨,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在处长面前丢尽了丑,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跳水逃走,最后还是处长亲自领着人抓回来的。
看到胡言此刻呼呼大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看守阴阳怪气的道:“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客人都无聊到睡着了。”
看守受了挂落,此刻对胡言也很是不爽,其中一人连忙开口解释道:“刘科长,兄弟们担心第一天上大刑,把人给玩坏了,今天保证加倍努力,刘科长您就瞧好了!”
“瞧,当然要瞧,从今天开始我就盯在这里了,扒了皮也要把这小子审出来。”刘泽恨恨的道。
接下来又是一顿皮鞭,胡言很配合的哇哇乱叫,刘泽在一旁不时拍手叫好。
两名看守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鞭子挥的越用力,犯人的叫声越凄惨,这很正常。
但两人交替着挥了半小时,手都酸了,犯人还是这么中气十足的,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富有节奏,这样的犯人看守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只是看着刘泽一脸享受的表情,不时还拍手高声叫好,无奈的两人只得放下心头的疑惑,继续用力挥动手中的皮鞭。
一顿皮鞭过后,紧接着就是辣汤,胡言一边配合着刘泽三人卖力高声惨叫,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胡言经过一晚上的尝试,将体内的暗物质集中在自己头部,能给人的神经带来一种愉悦的感觉,加强身体对疼痛的忍耐力。
事实证明,他的演出很成功,演员和观众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估摸着辣汤劲差不多过去了,刘泽命人将胡言驾到不远处的电椅上,伸手轻轻抚摸一个红色的按钮,轻声对胡言道:“怎么样?打算说了吗?”
胡言头上戴着笨重的头盔,手脚用皮带固定在扶手上,身上缠满密密麻麻的电线,感觉有些恐怖,开口道:“我说,我说。”打算先编个故事应付一段时间。
刘泽脸带嘲讽的狞笑着,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听,怎么办?”手指轻轻按下红色按钮。
胡言浑身肌肉产生剧烈的痉挛,全身颤抖,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两名看守对视一眼,心道:这才正常嘛!
电流的刺激让胡言集中在脑部的暗物质粒子瞬间朝身体散去,剧烈的疼痛让他深恨自己平日里不够用功。
第二天,林一鸣没有出现,刘泽就像一个狂热而又变态的科学家,将刑房内的刑具挨个在胡言身上试验,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血肉横飞的现场,低暗阴沉的笑声,凄厉的尖叫声,让两名看守多年刑房的刑讯专家都不时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
胡言白天集中全部精神抵御疼痛,不敢有丝毫放松,松懈的后果就是无法言说的疼痛;到了晚上就开始修补体内的创伤,外部的伤口他不敢去动,怕被人看出端倪。
这几天的酷刑也让他对暗物质粒子的控制变得越来越熟练,现在坐上电椅他也可以勉强抑制住暗物质四散奔逃。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从容应对刘泽的刑讯,什么时候该叫,声音大小,凄厉程度都应用的得心应手,两名看守心里再次涌起一股不得劲的感觉,演员和观众的位置好像被调换了,刘泽却是沉浸其中,全然不知。
胡言被关进刑房的第四天,刘泽正在欣赏着胡言在电椅上挣扎挪动的身体,铁门被推开,林一鸣来了。
林一鸣坐下后,满意的看了一下电椅上的胡言,低声训斥道:“刘泽,还不扶我们的客人坐下。”
胡言被反绑在一张木椅上,抬到林一鸣身前不远处。
“手下的人不懂事,委屈小兄弟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林一鸣一脸诚恳道。
连日的刑讯让胡言有些精神不振,他眯着眼看着林一鸣,没有说话。
“看来你们的招待并没有让我们的客人满意啊!”林一鸣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刘泽和看守在一旁嘿嘿直笑。
“想来过了三日,小兄弟应该想通了吧,是不是该自我就介绍下。”林一鸣轻声道。
胡言晃了晃头,看看林一鸣一字一句慢慢道:“我叫方言,我是……”
“你撒谎!”胡言的瞎话再次被林一鸣打断,林一鸣快步走到胡言身旁,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不叫方言,你叫胡言,你是保密局从歌阳派往津南的特工,你来津南的任务是什么?有德居和你接头的人是谁?”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插入胡言胸前的伤口内。
“啊……”又是一声抑扬顿挫的惨叫声,胡言再次开始他的表演。
林一鸣的手在胡言伤口内狠狠的转了几下,这才从怀中掏出白色手绢,擦了擦手,重新坐在椅子上。
林一鸣静静坐着,等待着胡言的回答,胡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瘫在椅子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