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特案督查
每天胡言都能透过窗外看到大规模的群众学生示威游行,西南局派出了大部分外勤人员,和警备司令部一起在外围警戒,确保不发生暴动和骚乱。
这两天又发生了几起针对寻阳新政府各级要员的刺杀行动,西林军警大规模出动,在城内大肆搜捕、缉拿凶手。
接连几次的刺杀行动让新政府各级官员惊慌失措、寝食难安,深恐下一颗子弹瞄准的是自己的脑袋。
很多官员闭门谢客,躲在家中根本不敢去上任,甚至还有部分官员为保性命,登报声明辞去现职。
而准备投靠西林当局的寻阳当地世家豪门、富商名流,对当局的招揽又开始摇摆不定,持暧昧、观望的态度。
城内的一些报纸此时又重新冒出头来,明里暗里的报道官员遇刺身亡、西林军人残杀贫民、当局强征民宅等一系列事件,引导民众团结一心,抵抗西林当局的接管计划。
东阳保密局的行动让寻阳城烽烟四起,新政府成立不到一个月就陷入几近停摆的困顿境地,西林全面接管寻阳的计划遭受重大挫折。
罗耕田的西南局受命保护各级官员和投诚人员的生命安全,全力缉拿凶手,肃清城内残余的抵抗势力,恢复寻阳城的平稳运作。
这段时间,罗耕田和陈振内外交困,忙的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管他。
……
“砰……”
罗耕田将手中的话筒狠狠一摔,站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是被人给气到了。
站在一旁的陈振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罗耕田把气撒自己身上:
“局座,怎么了?”
陈振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直生闷气的罗耕田好像找到了发泄的通道,恶狠狠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却强压下怒火,平静的问道:
“刺杀的事有眉目了吗?”
“卑职正在全力追查,初步判断为东阳保密局特务所为……”
“嘭……”
陈振的汇报让罗耕田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他举起茶杯就往地上摔去。
尴尬的是精致柔软的羊毛地毯完美的挡住了他的怒火,一声闷响过后,茶杯并没有摔碎,只是茶水洒了一地:
“东阳保密局?这就是你全力追查得来的结果?你查了那么多天就查到这么个东西?
我都不用出门,也不用什么初步判断,现在就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是东阳保密局干的!”
罗耕田的严词训斥让陈振额头“汩汩”的冒着汗滴,他也清楚自己的汇报不可能让罗耕田满意,但他也是没办法。
他慌慌张张的解释道:
“局座,不是卑职不尽心,只是……只是卑职手上可供调配的人手实在不足,卑职也难为无米之炊,还望局座体恤卑职的难处。”
“没人?你知道局里每月给行动队下拨的经费有多少吗?装备一个加强连都有富余,你现在居然还有脸跟我提没人。
你的人呢?平日里我体恤你们干的是刀尖上淌血的营生,对你们一些不过分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要是敢吃空饷,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陈振的解释非但没有让罗耕田满意,反而让他更为恼怒,一点不留情面的指着陈振的鼻子破口大骂。
“局座,卑职冤枉啊!卑职跟随局座多年,深知局座平生最是痛恨吃空饷的行为,打死卑职也不敢明知故犯。
只是行动队的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医院设伏和保护吴世章那老狗了,卑职这就去把人调回来调查刺杀案。”
“回来!”
罗耕田一把叫住正要出门调人的陈振,沉吟片刻后问道;
“吴世章的伤还没好利索吗?”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因为子弹击穿了肺部,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天气寒冷,医生说还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地行走。”
陈振看罗耕田神色渐渐平缓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擦拭脸上的汗水,轻声问道:
“局座,那卑职还要不要把保护吴世章的人先撤回来一部分?”
“绝对不行!”
陈振话一出口,罗耕田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吴世章的安全要紧,眼下寻阳这摊子烂事还要靠他出面协调,对他的保护只能加强,容不得半点差错。”
陈振闻言脸带难色,想了半天恳求道:
“只是行动队现在人手捉襟见肘,实在是抽不开人,能不能让情报处支援点人手过来用用?”
罗耕田还是摇了摇头:
“不妥,李正道的人都被派往街头调查那些煽动群众闹事的激进分子,几家不安分的报社也是他派人在盯着,还要分出一部分人手摸排地下有组织抵抗势力。他那边的人手更紧张,这个时候可不能去扯他的后腿。”
“可是……”
陈振还想再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你看看人家李正道,手头上的活比你只多不少,从来没在我这里抱怨过。
医院设伏的人先撤回来,过了这么多天没有动静,肯定是你的人暴露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你要还是觉得不够,局里留守的人只要你看得上,任你挑选,但情报处你就不要再想了!”
罗耕田直接打断陈振的话,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陈振一听彻底没了脾气,但局里留守的这班人,他着实有些看不上,还是自力更生吧:
“那群官老爷我……算了,我先去把医院的人撤回来!”
说完后,垂头丧气的陈振打了个敬礼,准备离去。
罗耕田叫住他;
“等一下。让方言以特案督查的身份加入到保护吴世章的行动。”
“方言?他能行吗?”
陈振疑惑的问道,别看他平时和方言称兄道弟的,但他还真瞧不上这个臃肿肥胖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罗耕田眼睛一瞪:
“照此办理,不得有误。”
罗耕田看到陈振还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想到他毕竟也跟随自己多年,柔声解释道:
“方言是我很看重的一个子侄,我希望他能尽早的成长起来,我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迟早要让他独当一面的。
他既然敢亲自动手处决刘泽,心性方面应该不成问题,这次你就好好带带他,权当一次历练吧。”
“好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振要是再敢推脱,等待他的就不会是罗耕田的好言劝慰了。他嘴里嘟嘟囔囔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