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寒四
船行驶在平静的江面上,寒四站在船舷之上随手丢了一块石子,石子在发出“噗通”一声闷响后便再无波澜。哭喊声和欢笑声已经渐渐随着那石子的沉没慢慢的消散。
此时留下的只有微微的寒风,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到了下游,本来应该更加温和的风吹打在寒四脸上那一刻,他却觉得异常的寒冷。
那船夫的船上人已经散去,铁三衣衫不整的从船上蹦了过来,一脸淫笑的看了看寒四。
每当他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好像很心痛一般,不忍直视。但是他们是山贼,坏人做坏事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
“老四啊,又在这诵经礼佛呢啊?”铁三向来与寒四不合,所以在这调侃道。
“哼!”寒四并没有给他好脸,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兄弟相称,但是私下却不交好。
“何必这么一本正经呢,我告诉你啊,没有这方面需求的男人是不完整的,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
“三当家的说得对。”
“哈哈哈哈哈哈。”
“四当家的要不要来试试啊。”
附呵三当家的人自然都是他的追随者,也是都尝到过好处的人。
“畜生!”
寒四冷冷的憋出了两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死死的攥着拳头。
众人见到寒四这样,纷纷闭嘴不在出声,他们知道四当家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铁三没有一点忌讳,还在继续和身边人议论着刚才的女孩子,身材怎样,滋味如何。
实在听不下去的寒四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那身材比他魁梧一倍的铁三踢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初春的江水,比不上冬日的寒冷,但也刺骨的要命。
本来还意乱情迷的铁三在落入江水的那一刻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精神了起来。
铁三手把着船身免得自己因为突然的寒冷四肢无力而溺水。
“寒四,你奶奶的,老子是不是给你好脸了?你个杂种,你给我下来。”
铁三本来充血的脸此刻没有了一丝血色,可见江水现在到底是有多凉。
三当家的怒吼声也惊动了船厢内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两人一齐拉开了苇帘,探头出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映入眼帘的就是老三在江水中不停地扑腾,老四站在船头不许其他人去拉他上来的场景。
山鸡和田二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们两个的矛盾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山鸡给田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将老三拉上船,老在下面可不是那么回事。
山鸡则是一把拽过寒四,将他带离船边的位置。寒四一把甩开了山鸡的手,径直走到了被迫害的女孩的船上。
“老四?”
寒四知道大哥二哥也不看好三哥的做法,但是他们不好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而他们的职业就是个坏人的角色所以做这些可能也算是理所当然,所以对于三哥的做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寒四觉得都是穷苦出身,也都知道生活的不易,也都经历过其他人没有经历过得种种苦难,现在何必还要把这种苦难强加到其他人的身上呢。寒四是菩萨心,但是却不被人理解。
“大哥,二哥,你看老四他!”铁三上船拧了拧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向山鸡他们俩告着状。
“行啦,你自己就不知道背着人点,非要当着老四的面嘛?”作为大哥的山鸡怒斥着他并看向寒四的方向。
“二哥,你看大哥!总向着老四说话!”见大哥没有给好脸色,铁三直接求助二哥给他做主。
“你大哥说的没错!”田二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提溜着的铁三说道。
见没有人向着自己说话,铁三只好坐在船板上一声不响的开始拧着衣服裤子里的水。
“真他妈的晦气!”铁三只能自己生闷气。
“大哥,寒四他?”田二问道。
“不用管他,随他去吧。”说完就转身进入了船厢。
“你也进来换身衣服。你的确做得过分了些。”田二用脚踢了踢正在拧衣服的铁三说道。
“知道了!”说完将手中的衣服往船板上一摔。
寒四移步到了那搜破旧的船上,只见那女孩的身上只剩下了几块零星的碎步掩盖着自己赤裸的躯体,眼神中已经是空洞无比,可想而知她到底经历了多么屈辱的折磨。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的害怕的神色,也没有了任何抗拒的动作,寒四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那女孩子的身上,手臂,大腿,胸口都有大小不一的抓伤,可见他们这帮人对待她这样的女孩子是多么的粗暴。
女孩很安静,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哭闹,平静的让人感觉有些瘆人。
寒四见到的给女孩处理了一下伤口,刚要将她抱起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那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嘛?”女孩的眼神中没有了希望,只有一片死灰。
寒四即便不想承认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这是避无可避的。
“那你怎么不对我.........是嫌弃我脏嘛?”女孩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眼泪也总眼角滑落。
寒四摇了摇头,继续为她清理着身上的伤口,伤口要是碰到这不算干净的江水就要感染了。
“你是大夫嘛?”女孩的语气仿佛已经是看破了红尘,显然女孩是看到了他的药箱才这么问的。
寒四依旧没有出声,还是点了点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在山寨中能坐上当家的位置的一个原因了,因为他从小精通药理,能治病救人,可能是以前自己的家是医药世家吧,但是那不重要了,因为他不记得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可以帮我一个忙嘛?”女孩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低落到了他的手上。她的泪没有温度,是凉的,可能是因为心凉了的关系吧。
寒四点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他见过太多这样生无可恋的人,所以他知道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