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问个清楚

当另一只脚也踏出了这黄泉结界之后，身后的那道好像传送门一样的圆洞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变回了一堵墙。

梨落并没有因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而选择停滞不前，而是直奔月华山，直接向静心阁的方向跑去。

从山脚一口气跑上了上顶，这要是平时梨落都不知道要歇多少次了。但是这次她没有丝毫的停歇，因为她的心中有一个疑惑需要问个清楚。

梨落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月华山，经过训练的广场，所有人的打招呼声也都是被她忽略，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问清楚那日发生的一切。

她手拄着自己的膝盖，抬头看着那高高挂在阁楼上的“静心阁”的牌匾，咽了一口唾沫，便一把推开了那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

伴随着“吱嘎”的一声，门被她从外面推开了。

而东华师叔听到了开门声也是顺势转过了头，当看到是梨落来了的时候，脸上也洋溢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喜悦。

梨落从门外扑了进来，自从上次从沉睡中醒来后，除了那几句正常的寒暄之外，她再也没有跟东华师叔说过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孤儿，而且父亲就一直用其他身份照顾着她，也有可能是对于父亲这么多年的没有担当表示谴责。

不管是那样？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她与东华师叔已经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那鸿沟可能还会不限期的扩大加深。

当看到梨落这样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他心中有那么一刻觉得，可能两人的关系可以得到些许的缓解。

“落落？怎么了？这么急，来，先坐下喝杯水！”

东华师叔看到梨落喘的厉害也是关切的说道。

梨落咽了咽口水，平复着自己的气息，但是显然不会那么快恢复。

“东华……师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呼呼……”

梨落实在是喘的厉害，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是意思还是基本都已经表达清楚了。

被梨落这么冷不丁的一问东华师叔倒是有些慌了，虽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来！先喝点水，喝点水再问，我肯定如实回答！”

东华师叔知道，这有可能是缓和父女关系的最好的一次机会了，既然机会来了就一定要把握住啊。

梨落坐在了桌案前，喝了一口东华师叔为她倒的一杯水，清凉甘甜的茶水顺着喉咙划过了食道，让那颗狂躁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不少。

“落落，你要问什么啊？”东华师叔将那已经见底的茶杯再次填满，柔声细语的询问着。

梨落在此将茶水一饮而尽后，便开始了陈述自己心中的疑惑。

“师叔，我想知道白灿那日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真的确定他真的死了嘛？”

梨落问的很认真，完全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开的口。

但是这个问题倒是有点难住了东华师叔，毕竟那天白灿真的是在他们的面前化成了灰烬，这都是亲眼所见。

如果就这么说死了，会不会就打消了梨落的一个念想，这样梨落会不会恨他，从此再也不理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爹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东华师叔给出了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那天，对，那天风沙太大，等风沙结束之后，白灿也就消失了……”

东华师叔还在努力的编造着一个不算太刺激人的故事，其实这也算是父爱的一种吧。

但是梨落却一点都不买帐，伴随着面部表情的变化，梨落也是一点点的知道了他的敷衍。

“师叔，我想听事实，不是你凭空捏造的故事，还有，你根本不会骗人！”

梨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静心阁内不断的重复着。

东华师叔也是被梨落这一声呵斥吓到了，所有的话都一下子憋了回去。

“好！那日白灿自己引燃了自己，与狐族长老同归于尽，我们所有人亲眼看到他一点点变成了灰烬，所以他死了，你也不要再抱任何的幻想了！”

其实东华师叔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心中难免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伤感的。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但是每每想到那个画面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自己的女婿，这就样死了，还是为了救在场的人，这种精神就不由得让人由衷的钦佩。

“是你亲眼所见嘛？”梨落还在确认着，生怕其中有什么疏漏。

“对，亲眼所见，你的玄风师傅当时也在场，还有你认识的白老也都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因为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真的太沉重了。”

东华师叔说完便背过了身，因为他的泪水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可能是想到了白灿的死，也可能是想起了梨落的母亲白兰，更有可能是为现在的父女关系感到悲哀吧。

“那这个呢？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我记得我那个手镯已经摔碎了啊！”

梨落抬起自己的左胳膊，露出了那白皙的手腕，而那紫白色的手镯也是出现在了东华师叔的视野之中。

“这手镯？这手镯？”

可能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东华师叔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所以当看到这手镯的那一刻他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这手镯明显不再是他送给白兰，也就是梨落母亲的定情信物。

因为那手镯中有他的三分之一的灵力，而这枚手镯不但没有一丝灵力波动，而且看似普通的不行。

原本鸑鷟图案的浮雕也是多了一只九尾狐的图案。

虽然不算精致，但是也还算是栩栩如生，让人眼前一亮。

但在他看来这也就能算是一个做工不错的工艺品，而不能算是一个灵器。

东华师叔的手抚摸着那手镯的表面，这质地和他之前采用的材料基本吻合，很有可能就是鸑鷟手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