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鼠仙义愤丧命,云渡心中起疑

润玉守了云渡一整日:“漪儿,你也太贪睡了一些。”润玉低头拨了拨云渡鬓角边的碎发,点水端了一碗汤药和一小碟鲜花饼走进来,“仙君上次这般贪睡,可是千年之前了。仙上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仙君只要能睡,就无大碍了。”

润玉抬头看了看时辰:“我要去布星台布星挂夜了,还劳烦点水仙子照看漪儿了。”

“仙上放心。”点水放下托盘,应答了。润玉看了看云渡,起身离去。

栖梧宫

旭凤在庭院里拿着一个食盒面带微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燎原星君急匆匆的走进来拱手行礼:“殿下,据破军星君来报,方才有人夜闯南天门,闯入者似乎是蛇仙,目前正在缉拿。”

旭凤长吸一口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旭凤此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平日面瘫的脸上格外温和,“正要去找他,加派人手,今夜务必助破军活捉彦佑。”

“属下,明白!”燎原君拱手行礼正要离开,“对了,再去派人把夜神请来。”旭凤补充到,“是!”

燎原君拱手离去,旭凤拍拍食盒,思量一下:“了听!”

“殿下”了听听到传唤走了来,旭凤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食盒,“帮我去把这个盒子给锦觅,再替我跟她道个歉,就说我今夜有事耽搁,不能去赴约了,改日再去见她。”

“是”了听接了盒子往洛湘府去了。

甲子府

彦佑跟着鼠仙神色匆匆的从外面往鼠仙府邸走去。鼠仙推开自家殿们,神色复杂的摸着摆放在殿内的香炉,彦佑好奇:“怎么了?”

“我的香炉被人挪动了一寸二分。”鼠仙神色凝重,彦佑还未观察出区别,鼠仙皱了眉,“不好!今日有人来过。”

“啊?!”彦佑怀疑的追问,“你确定不是风吹的吗?”

鼠仙皱眉往内殿跑去,彦佑跟上,鼠仙拿起桌上的玉简翻看了一下又去检查多宝阁,彦佑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可有异常啊?”

鼠仙挑眉:“万幸,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啊。”

“呵”彦佑轻笑,开玩笑的抱怨,“我说鼠仙大人,你上次可把我害惨了,你那小耗子一放,可生生让我身上凭添了许多罪过啊。”

“少主那日实在不应该出手将锦觅仙子救走啊”鼠仙放下手里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看了彦佑,“眼下天后和火神,早已对你我都有所怀疑了。”

彦佑笑嘻嘻的看了鼠仙:“锦觅真身已露,其实已经助我们达成目的了,我又怎么可以忍心看我那娇滴滴水灵灵的小美人被那只老母鸡给啄死啊。”彦佑没正经的辩解。

“少主那样护着她,可是对她动了心思?”鼠仙试探。

“呵”彦佑低头一笑,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鼠仙凝眉:“你可知这位仙子是何身份?”

“知道”彦佑拉长声音,仰头,“水神之女嘛,那日你也看到了,那云渡仙君可是和小葡萄长的七分相似,据说和先花神像了个十足,有那样一位摆在那儿,何必要小葡萄去白白送死呢。况且我可是看了云渡美人的眼色才把人带走的。”

“云渡仙君和夜神有婚约,锦觅不但和夜神关系暧昧,还和火神走的很近。”鼠仙言下之意就是这两女于彦佑都无可能。

“据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啊,那婚约对小云渡而言,不过是夜神剃头挑子一头热,能不能成还两说,而锦觅……也不是个开窍的。好事啊。”彦佑歪歪嘴角。

“你啊,那你干嘛还要招惹她。”鼠仙无奈。

“双生子啊,多难得,我这不是想捡个便宜嘛”彦佑调笑一句,又道:“小葡萄和云渡都是心思单纯之人,我实在不忍心看她们卷入这场恩怨当中,尤其是锦觅,她是我的挚友,脑子比云渡转的慢了不是一点半点,稍不注意,就是小命堪忧。哦,对了,恩主派我来给水神送信。”说着掏出一封书信放在玉简上。

鼠仙见彦佑是认真的,无奈的皱眉闭眼,听了彦佑来意道:“最近栖梧宫的人严密盯守洛湘府,今日幸而我截了你的道,”鼠仙神色稍缓,感叹,“否则,你真是自投罗网。”

“火神,他已经疑心到水神身上了?”彦佑挑眉。

“一直按兵不动”鼠仙摇头,“也不知道这火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彦佑垂眼思索,拿起书信,塞进鼠仙手里,“老样子,这信还是有你来转呈。”

鼠仙捏着信:“我几番试探,水神从未拆开过恩主的信,前信也尽数退回,今早水神也向我言明,他新认女,只想安享天伦,无心参与我们的大计。我看,就不必再去争取他了。”鼠仙这些年同水神交往下来,已成挚友,水神说的明白,他也不想再为难他。

“他想过他的安生日子,也要看天后答不答应啊?他的长女拜在了上清天,和夜神可是早有婚约。”彦佑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之处,“那这信……?”

“时局瞬息万变,云渡仙君和夜神联姻,必定难容于天后,到时候就由不得水神了。”鼠仙感叹。彦佑点头,“这水神真够倒霉的,云渡偏偏拜了上清天,又和夜神有婚约,这上清天多是不问世事的神仙,有个不管事的靠山,反到凭白招人猜忌。”

“也罢,这信我留着,徐图后计。”鼠仙拿了信走到多宝阁后,点开一香炉暗门,暗格里空空如也,鼠仙神色一变,“遭了。”

“怎么了?”彦佑跟了过来。

“那些信不见了,看来我已经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别去找水神了,赶紧走!”鼠仙神色凝重,彦佑皱了眉头,“我不能将你一人置于险境,要走一块走。”

“你见过哪只打洞的老鼠无处脱身了?”鼠仙面色缓了缓,信心十足的样子拍拍彦佑,“放心吧。”彦佑瞧鼠仙不像作假,点头离开。

锦觅晃晃悠悠的从姻缘府走出来,在园子里闲逛,一对仙娥路过,在锦觅背后嘀咕:

“瞧见没有,那就是水神新认回的女儿,她姐姐上上清天的云渡仙君。”

“那云渡仙君岂不是和我们夜神殿下有婚约?可我听说她不仅和夜神殿下暧昧不清,还和火神交往过甚,火神把他的寰谛凤翎都给了这个仙子。”

“真是妖孽啊,云渡仙君那样一个冰清高洁的人,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妹妹。我听说这寰谛凤翎可是凤凰一族的至尊圣物,护体法器,只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天后当年同天帝大婚时,便将她的寰谛凤翎作为信物送给了天帝。”

“真的啊?那可真是够造孽的,这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我听说她以前是栖梧宫里火神殿下身边的书童,真是妖孽啊妖孽。”

“她还同那蛇仙不清不楚呢。”

锦觅听到有人在身后议论自己,转个方向跟了上去:“诶!”

两个仙娥惊的回过身来:“啊?”紧张的低下头。

“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我怎么就成妖孽了?”锦觅纳闷。

“锦觅仙子,小仙失言。”

“锦觅仙子恕罪。”

两个仙娥告了醉慌慌张张的离开了。锦觅皱眉思索,瞧见云渡将其唤做梦魇的魇兽,将这事儿扔到一边,跑过去:“小乖乖,你怎么一个兽在这里?我阿姐呢?”

梦魇见了锦觅,叼起她的裙角往璇玑宫方向拖拽,锦觅扯着裙子跟着:“诶,小乖乖,你慢点,可是阿姐唤你来找我的?”梦魇松了口,绕到锦觅身后,拿头顶了顶锦觅,锦觅摸摸它的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去看阿姐,你是这个意思吧?”梦魇眨着眼睛点头,锦觅笑笑,“那走吧,我今日又听了新故事,正好讲与阿姐听。”

云渡此时刚刚醒来,点水扶了她坐在庭院里,皱着眉头喝一口汤药吃一块鲜花饼。

快到璇玑宫时,锦觅看着天色停了下来:“现在是不是已经戌时了?”她想起旭凤昨日说的话,“明日戌时……不就是今天吗?遭了遭了,要迟到了,小乖乖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得赶紧去栖梧宫留梓池,不然迟到了,那只坏脾气的凤凰非要杀了我不可。”

锦觅走的急,梦魇回过头来,她已经不见了,梦魇原地打个圈,往璇玑宫走去。

栖梧宫内

“我已封锁了南北天门和一切出口,正在合力围剿他”旭凤对着坐在石桌旁的润玉说着自己的安排,“一会儿我会带人合围,不怕他不拼尽全力,至于引蛇出洞后……”

“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润玉听了主动提出,“我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只要彦佑敢拿出三分修为,我定能看验清楚。”

“我有预感,这条蛇,八九不离十。”旭凤信心满满的坐下。

“那我可要提前恭喜火神殿下双喜临门了。”润玉轻笑,“锦觅仙子乃水神幼女,你我兄弟二人倒是赶巧。”

“呵呵”旭凤也是爽朗一笑,“你和云渡那厮倒是板上钉钉了,我这里还需徐徐图之,眼前最重要的是,那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还涉及到你的清誉,必须赶紧弄清楚,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殿下,蛇仙往璇玑宫方向去了”燎原君前来回报。

“遭了!”润玉腾地站起来,“漪儿还在我宫里。”说着转身离去。

“阿姐上神修为,小鱼仙倌可真是……关心则乱,对,就是关心则乱。”锦觅进来恰好听到,和润玉擦肩而过,歪着脑袋打趣道,“蛇仙?是谁?很危险的人物吗?”

“锦觅?你怎么在这儿?”旭凤惊讶,拉了锦觅过来,锦觅疑惑,“不是你约我戌时来找你的吗?”

“此时不是闲话的时候,等会儿我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我们还是先去璇玑宫的好。”旭凤拽上锦觅去追润玉。

璇玑宫庭院内

“唔,点水,你这鲜花饼是越做越好吃了,但是这汤药,我也喝了不少了,就算了吧。”云渡对着盯着自己喝药的点水撒娇卖萌。

“仙君莫要忽悠点水”点水油盐不进,“点水做了三千多年的鲜花饼了,已然无可进步了。仙君,这汤药可是我熬了一整天的,你舍得浪费吗?我可是烧了一整天的炉火……”

“啊,好好好,我喝。”云渡捂头,端了药一饮而尽,“啊,好苦!!!”

“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粗狂的男声在空中传来。

云渡听了转转眼睛站起身:“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彦佑君对梁上君子的执着云渡佩服。”

“一猜就中,美人,难道你此刻心心念念的也正是我?”一阵绿光闪过,彦佑君摸摸鬓角现身出现,“美人儿,你脸色怎么这样白,可是在这这璇玑宫过得不顺心?不若随我回去,让我好好帮你补补。”

“呵呵……惯会做梁上君子的,我认识的朋友里面除了你,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人了,你怎么有空来这里?覓儿今日也不在这儿啊。”云渡挑眉,坐了回去。

“哼”彦佑轻笑,“拒霜花又叫木芙蓉,今夜月下芙蓉赏芙蓉,当真是好事成双啊,诶,你说这夜神是不是神经病啊,不陪着你这朵娇花赏芙蓉,和火神搅在一起,大肆捕杀一条无辜的小蛇。”

“你可是又在那傻鸟面前口无遮拦,戏弄了覓儿?”云渡展颜,“不过我若是傻鸟,定不会那么轻易让你灰飞烟灭,好歹也要留了做蛇羹或是泡药酒啊,这才算物尽其用,你说我说的可对?”

“哎呀呀,蛇蝎美人说的就是你了,一准没错。”彦佑摇头,“哎,方才我被破军追的紧了,慌不择路才逃到这里,本想着顺路跟你和覓儿辞个行,哪知覓儿居然不在,这么一走,不知何时再相见喽。”

“彦佑,莫不是天后要办你?”云渡敛了笑意,“索性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不若你变了真身藏在我袖子里面,你能躲过一劫,我也还一还你的人情。”

“诶,我藏在你的衣袖里?你莫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彦佑摆手,“我不过是指甲挨了你汗毛一丝,你家夜神殿下就给了我一袖子,我若真的入了你衣袖,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还不算无药可救嘛”旭凤的声音自空中传来,“若早有这等觉悟,何至于落得这等田地。”他拽着锦觅出现了,云渡一惊,下意识伸手将彦佑护在身后,润玉是同旭凤并肩出现,瞧见云渡的行为,眼神一暗,二话不说冲到云渡身边揽了云渡腰肢,把她带离彦佑,而后自璇玑宫各处冒出一群天兵天将,将彦佑团团围住,锦觅瞧见是他们是来真的,果真是要抓彦佑,拽了旭凤袖子,“凤凰,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有误会说清楚啊。”

“小白龙,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好好说不行吗?”云渡看摆了这样的阵势也跟了锦觅帮了腔,“小白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破军星君领着一队天兵天将将彦佑包围,逐渐逼近,而后一齐动了手。

“漪儿”润玉转头看了攀着自己胳膊的人,温润一笑。云渡看后垂了眼,不再做声。

“不是,噗嗤君犯了什么罪啊,这么多人围攻他?!”锦觅也有些慌神,拉扯着旭凤追问,“阿姐,你快劝劝他们,不要打了。”就说话的功夫彦佑已经突破了包围,旭凤把锦觅推向云渡,“破花,看好她。”说罢和彦佑缠斗起来。

“凤凰!”锦觅想冲过去被云渡拉住,一手刀砍晕了过去。润玉抿抿嘴,似笑非笑的看了云渡一眼,云渡翻翻白眼,“点水,扶覓儿去休息。”点水接过锦觅搀扶着离开了。

“小白龙,傻鸟可是快把你的璇玑宫拆掉了,你不管管?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吧?他太瘦了,做蛇羹不香,泡药酒太小了。”云渡拿胳膊肘撞撞润玉,润玉撇了一眼云渡笑了,“漪儿,再等等,我需要验证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目前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别担心。”

“哼,谁担心他了?我担心那些花儿。”云渡口是心非的指着快被旭凤殃及的花丛,“傻鸟,你要是敢把我的花给烧了,信不信你的栖梧宫就别想着要了。”

润玉看了看那丛花,挑眉凝神幻化出一柄水色长剑,双指并拢一挥,长剑直冲冲的朝彦佑飞了过去,云渡眯眼:水火双系?她心中有了猜测,挑眉幻化出一件躺椅,坐下悠闲的看起戏来。润玉瞧她的做派,微微一笑,敛眉冲进缠斗圈。

旭凤见润玉插了进来,借机退了下来,云渡挥手幻化出一只酒杯:“傻鸟,来尝尝小爷的新酒。”

“你这厮脸色不好,还抱着酒不撒手,就不能让我们夜神大殿省点心?”旭凤夺了云渡酒杯一口饮下,云渡不屑的嗤笑了,转头专心致志去看战局。

“彦佑,方才我见你水系术法修为尚可,不知遇见你们水系大宗师夜神殿下能挡过几招?我们夜神殿下只修水系,”旭凤意有所指,“打不过的话,不妨加点火灵调剂一下。”

眼见彦佑抵挡的越来困难,自璇玑宫墙外冲出一个黑衣人插入润玉和彦佑之间,朝润玉扔了一颗红色珠子,云渡敛了脸上的笑意,坐直身子。润玉以脚踢开,珠子在他鞋子上烧灼了一个洞,而后改变方向朝花丛飞去,润玉神色一愣,追着那珠子伸手去抓。云渡朝那珠子投掷过自己的酒葫芦,珠子反弹到石柱上朝云渡飞去,润玉大惊,旭凤甩了袖袍将珠子抓在手里:正是一颗灵火珠。

黑衣人趁机将彦佑一掌拍离战斗圈,彦佑躲了起来。而后黑衣人飞身打算离去,云渡挑眉两指并拢一道花影勾住了黑衣人的脚踝,润玉纵身擒住黑衣人,旭凤走过去将黑衣人的面罩取下:“鼠仙?!”

“我要面见天帝。”鼠仙神色复杂的看了旭凤。旭凤和润玉对视一眼,点了头。

“啊……好困”云渡打了哈欠,伸了懒腰,“你们忙,我回屋睡觉了,傻鸟,一百坛千年陈酿,赶紧派人松开,等小爷睡醒了,小爷要验货的,不然……”她朝酒葫芦招招手,勾其飞回手里,拿葫芦点点四处打碎的雕花灯笼和石桌石椅,“栖梧宫百年内都这德行。”

润玉失笑摇头,伸手扶了云渡:“二殿下为了自己的栖梧宫,也不会欠了你的酒酿的,快去休息吧”手下暗中探查了云渡的经脉,微舒了一口气。

旭凤点头:“我会把酒拿给你家夜神的,带走。”

旭凤和润玉和一众天兵天将压着鼠仙出了璇玑宫。

云渡挑眉,仰头喝了一口酒,见众人离去,挥挥长袖,庭院内破损的东西一一恢复了原型。

“云渡仙君”邝露双手叠在腰间,神色有些担忧的走了过来,“仙君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妄动灵力了,不然殿下又要担心。邝露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仙君,这天山冰玉温养身体倒是合适,仙君若不嫌弃,佩戴在身上,聊胜于无。”

云渡转身看了邝露,见她掏出一对玉镯,恭敬的捧在手心,等着她去接,粲然一笑:“邝露仙子有心了,多谢邝露仙子关心,为了邝露仙子这对镯子,小爷也定会好好珍惜这副皮囊的。”说罢接了镯子戴在手上,揽了邝露肩膀,“啵”而后松开邝露哈哈一笑回了自己寝殿。

邝露目瞪口呆的捂了自己脸颊,僵在原地。点水恰好路过,瞧了这一幕噗的笑出声。邝露回头看点水走过来,拱手打招呼。

“邝露仙子莫要见怪。”点水回礼,“我家仙君她自小就这样,爱调戏美人,并无恶意。”

“仙君和传言中的模样不太一样。”邝露羞涩一笑。

“呵呵,我家仙君倒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当然和传言中的不一样了。”点水打量一下邝露,“仙君她很喜欢邝露仙子呢。”说罢行了半礼转到后殿去了。她家仙君的汤药费时费力,她该去熬下一碗了。

邝露听了点水的话神色微变,良久后,看了一眼云渡紧闭的殿门,摸了脸微微笑了。

甲子府内一位黑衣人刚入殿内,看着鼠仙被火神、夜神、捆绑了压着往甲子府走来,急忙离开。

旭凤瞧见那一抹离去的黑烟,破军星君拱手行礼:“殿下!”

“追!”旭凤冷下脸,“是!”破军拱手行礼,带人追了上去。

“想不到你还有同党啊”旭凤吸一口气,面色发冷,“容我换身衣服,天帝面前自有分说。”鼠仙神色自若,润玉敛眉若有所思。

“看紧他,小心他自戕。”旭凤到底是好说话,允了鼠仙的要求。

“属下明白”燎原君拱手行礼,派人跟着进去了。

旭凤和润玉站在外面等鼠仙换了衣服,带着他去往九霄云殿。

鼠仙一步一步爬着天梯,回想着和彦佑的计划:

“寿宴上既然已经引起天后注意,索性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捅到天帝那里。”鼠仙穿着一身黑衣,拿起桌上的图纸,“这是鸟族的兵力部署,我去翼渺洲和隐雀长老下棋时,留意搜集的,替我转交给恩主。”说罢叠好递给彦佑。

彦佑轻嗤,双手环胸:“要交你自己交。”鼠仙拉过背对自己的彦佑,“拿着”

彦佑皱眉,很是担心。鼠仙满脸严肃,趁着彦佑不备,一巴掌把彦佑推进暗道中。

彦佑反应过来,对着结界用力拍打,鼠仙看着彦佑,叮嘱:“莫回头,今日的事你休要再管。”

“仙上不要冲动”彦佑隔着结界,神色焦急,“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

“快走!”鼠仙大喊打断彦佑的话,不欲再和他废话,彦佑又说,“那答应我,三月初,我们洞庭湖再议”鼠仙思索片刻怕他执意不走,点头答应,“好。”而后以术法操纵关闭了暗道。

原来彦佑方才正是悄悄回了甲子府,鼠仙以借口将破军星君拦在内殿外,同彦佑短暂接触,又将其送走,想来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旭凤、润玉、燎原君、破军星君,带着鼠仙进了九霄云殿,天帝正端坐在殿上,殿下还站了雷公电母等众人。

九霄云殿内

“火神涅槃当日,打伤夜神,以冰凌偷袭火神,可是你所为?”天帝指着殿下鼠仙责问。

“小仙有罪,今特来自首。”鼠仙拱手行礼,神色淡然,“谋害火神,冲撞夜神,一切罪行供认不讳。”

“你可知,谋害天帝之子是何等之罪?”天帝又问。

“天后娘娘驾到”殿外侍卫宣唱,天后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位仙娥,其中一位手捧着一卷锦书,天后缓步登上大殿,朝天帝弯腰行礼后坐到天帝身旁。

“拜见天后”殿下一众人拱手行礼,坐在天帝左右的润玉和旭凤起身拱手行礼“见过母神。”

天后冷冷看了润玉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坐下。

“天后,你来的正好,火神与夜神已将黑衣人缉拿归案。”天帝主动提出此事,“好啊,你们接着审”天后带了笑脸,语调轻松得意,“本座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我们天帝的嫡嗣。”说着恶狠狠的看了鼠仙。

“可有人证和物证啊?”天帝继续问了。

润玉站起身:“启禀父帝,火神涅槃当夜,儿臣曾与黑衣人交过手,”润玉严肃的看了鼠仙一眼,“不幸被灵火珠所伤,今夜,鼠仙又做夜行装扮,夜闯璇玑宫,我们在鼠仙身上搜到了证物。”燎原君闻言将证物送上殿去。

天后瞧了那盒子里的手串哼笑了,天帝冷色:“这灵火珠从何而来?”

“故人相赠。”鼠仙面上愈发冷淡,“故人?”天帝听了面色疑惑。

“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你仙阶低微,到底是何人?”天后转转眼,一言戳破。

天帝敛眉思索,打断天后的话,追问:“夜神和火神与你有何仇怨,你要下此毒手?”天后听了垂了垂眼皮。

“并无仇怨,乃是出于义愤。”鼠仙神色自若,“义愤?”天帝不解。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我且问你,”天后顿声顿句的追问,“蛇仙彦佑,可是你的同党?”

鼠仙不屑的翻翻眼睛:“他素来轻浮无状,寿宴上他掳走锦觅仙子,坏我大事,我怎屑与他为伍。”

“大事?你有什么大事可图啊?”天后眼里隐了精光,“到底是谁命你谋害火神的?又是谁指使你扰乱本座寿宴的?是夜神还是水神?”

旭凤听了天后的话,看向天后,润玉冷着脸直接站起身来,拱手行礼:“母神此言先入为主,未免有失偏颇。”

“父帝,母神关心则乱,一时激愤,还望父帝见谅。”旭凤跟着拱手为天后辩解。

“天后,注意你的言辞。”天帝撇了天后一眼。

“天后娘娘莫要诱使小仙攀咬他人,铲除异己。”鼠仙挑眉,“此事全系我一人所为。”

“好一个敢作敢当的鼠仙”天后红唇勾起,“那我且看看你担的起担不起了!呈上来。”一仙娥端上一卷锦书和两打书信放在天帝天后面前。

鼠仙见了心中暗想:果然是天后。

“这就是鼠仙与众仙来往的书信”天后指着那两打书信,“陛下且看看,到底平常他与谁走的最近?”天帝拿起那些书信略略翻看,“邀君半月后,于洞庭湖对弈。水神?”

“下一局棋而已,为何千里迢迢跑到人间?”天后半垂了眉眼,“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天帝捏着书信,敛眉肃言:“传水神!”

殿外侍卫领旨前去洛湘府传唤水神,点水正好得了云渡的话,给水神送桂花酿去,瞧见有一队天兵前往洛湘府方向,留了心眼悄悄跟了上去。

“水神与你有何阴谋?洞庭湖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天后追问。

“我与水神乃多年棋友,只不过相约湖上泛舟对弈,消磨时光罢了。”鼠仙坦言。

“在你府中搜出了璇玑回文锦,你作何解释?”天后继续提问。

“鱼传尺素,鸿燕传情,天后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吧。”鼠仙满不在乎的回了话。

“就凭你这幅尊容,怕是用邪魔妖术,与水神私相授受吧。”天后不信。

“各花入各眼,我甲子府怎会有水神私物?”鼠仙盯了面前的台阶。

“障眼法”天后扬扬头,“难不成收在他洛湘府亦或是璇玑宫?”说罢将面前的锦书用手一抚,锦书上显露出大片字迹和图画。润玉侧目,神色有些怔怔。

天帝将锦书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眉头紧锁:“这是、灭日冰凌的炼化之法?!”

“此乃极端阴险毒辣的水系禁术。”天后咬牙切齿,一派悲痛,又看向润玉,“有人蓄谋已久,要治我们凤儿于死地,望陛下彻查到底!宁可杀错也不能错漏!”润玉敛眉侧目,天后今日当真是毫不掩饰,看来他与水神联姻,让天后再也按捺不住了。

“水神仙上到!”殿外侍卫宣唱,点水瞧着水神走了进去,纵身回了璇玑宫,对着云渡一阵耳语,云渡从床上起身,放下手里的书简,“点水,替本君更衣。”点水领命,替云渡换了一身月色正装。而后跟随云渡纵身去往九霄云殿,璇玑宫庭院内突发一阵轰鸣,原本被术法修复的庭院又变回了原样。

水神走进大殿,瞧见鼠仙,心中一凛,面上疑惑的看向鼠仙:“鼠仙?”而后行礼,“拜见天帝天后,方才听说偷袭火神的黑衣人,现已缉拿归案了。”水神话音刚落,殿外侍卫再次宣唱,“云渡仙君求见天帝。”

“没错……”天帝正要回答,听了宣唱,甩了袖子,“去请进来。”旁侧侍卫拱手行礼去殿外传旨,水神颇为担忧,润玉敛眉垂眼,掩盖住心中担心。

“云渡仙君到”殿外侍卫领了旨意宣唱,水神侧身看向大殿门口,云渡缓步走进,天帝神色一愣,天后眼里闪过恨毒之意。

“云渡拜见天帝”云渡站到水神身旁拱手行礼,冷清的抬眼看了天帝。天帝又是一愣,云渡朝天后伏身,“拜见天后。”

“云渡仙君可是有要事?”天帝主动询问,眼里藏了旁人看不出的殷勤。

“云渡无状。”云渡微微一笑,“戌时云渡在璇玑宫赏花,恰好遇到火神和夜神两位殿下围捉火神涅槃之日偷袭火神,烧伤夜神的黑衣人,云渡不才,帮火神夜神捉住了那人却打翻了身上仅剩的酒酿,云渡当时曾向火神殿下讨赏,要了百坛千年仙酿,明言醒了就要兑现,如今云渡醒来,酒瘾犯了,故特来向火神殿下讨要。”

“去,拿两百坛桂花酿送去璇玑宫。”天帝听后,不仅没有恼怒,反而马上差人去办,云渡粲然一笑,“如此云渡多谢天帝陛下赏赐。夜神殿下为助火神擒拿黑衣人,差点再度被黑衣人所持凶器灵火珠所伤,璇玑宫也因众天兵天将和两位殿下与黑衣人缠斗时损坏了不少物件,天帝陛下,云渡能否替自己眼睛讨个赏,待审完此人,还想借两名工匠前去修复。”

“可”天帝面色微缓,云渡再行一礼,“火神同夜神是云渡幼年偷跑出府结交的好友,昔日火神涅槃之后,听闻火神当夜被袭,夜神当夜也曾受了烧伤,中了火毒,云渡心中一直记恨那人伤我挚友。如今疑犯已擒,不知云渡可否旁听一二?云渡也好奇,火神英勇,天界无人不佩服,夜神昼伏夜出,常独来独往,甚少与人交往,脾气温和,更不曾与人交恶。不知鼠仙何故,先要谋害火神,诬陷夜神,挑拨两位殿下兄弟情义,后又在天后寿宴之上,放了老鼠故意惊了我妹锦觅,令她在寿宴言行无状,冲撞了天后,差点因此丧命,就算天后仁慈,在外锦觅一介小小低阶精灵,当日只怕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在内,锦觅与花界而言,乃是少主。水神当时并不知我二人是其骨血,事后验证方才得知,若非蛇仙彦佑素来没有规矩,又贪图锦觅容貌,临时起意将其掳走,如今只怕会惹得天帝天后同花界,同我阿爹也起了嫌隙。不知鼠仙这盘大棋,以多位上神,天界至宝灵火珠为棋为子,所下为何?云渡可否旁听一二?”云渡看向鼠仙,将自己心中推想一一问出,又将天后所言谋害旭凤扩大到图谋扰乱天界,以此摘捡出润玉和水神。

“那你就同水神一起旁听便可。”天帝听了觉得云渡的话有些道理,点头答应,内里有一丝放纵之意,众人皆无所察觉,唯深知天帝秉性的天后和心思敏感的润玉嗅到半点不寻常。

“云渡仙君不愧是方外之人,所观所想确实于旁人不同”鼠仙意味深长的看了天后,“灭日冰凌的秘籍和灵火珠确实出自陛下的宸极,陛下不妨细细回忆,这两件灵宝,曾经赠与何人?方才小仙以言明,此事无人指使,乃小仙一人所为,全然出于义愤,怪就怪火神乃天后所出。”

天帝敛眉思索,天后拍案而起:“断脊鼠辈,岂敢放肆?!”

“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将你的罪业昭彰于天下。”鼠仙冷笑,突然伸出手指着天后大声斥责,“荼姚!自你登上天后之位,便挟势弄权,大兴鸟族……”鼠仙将自己所知鸟族近些年的部署全数道出,天帝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天后瞪了眼睛,云渡垂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纵容穗禾公主党同伐异,拥兵自固。”鼠仙停顿一下,“花界断鸟族粮草数月,天后大笔一挥,代拆代行,竟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鼠仙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天后,天帝的脸也彻底黑了下来,“花界断粮,为何我不知?为何不向我汇报?”

“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啊。”天后讨好的看了天帝,找着借口,“荼姚只是为陛下分忧而已。”

“哼”天帝冷哼,“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座?”

天后见天帝震怒,起身走到殿前,跪在天帝面前:“荼姚知罪,甘愿受罚,可是荼姚一片丹心,天地可表。”旭凤见自己母神如此,也行至天后旁侧跪下求情,“母神无心之过,念她一片赤诚,望父帝宽恕。”说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天帝。

“哎……起来吧”天帝叹气,让二人起来,旭凤扶了天后起身。云渡瞧了心中暗笑,要么这天帝是个心瞎的,要么就是个故意装瞎的。

“对内掩袖工谗,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拥兵伐功矜能,”鼠仙又说,“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我枉为生肖之首,潜身缩首千余年,实在不忍天界被你搅的乌烟瘴气。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鼠仙激动的张开双臂,“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气!”

“你!”天后气急。

“火神涅槃夜确是我动的手,只为断你后,让你也尝一尝离丧之痛。”鼠仙意有所指,“正如云渡仙君所推测的那样,你寿宴上那只老鼠,也是我有意所放,我早已查明锦觅仙子乃水神之女,故意搅扰逼你发作。”水神闻言不可置信的看了鼠仙,云渡眯了眼睛,故意?若是娘亲与天后无嫌隙,又如何能够仅凭七分神似的容貌便能引的天后发作?

“非如此,如何将你心狠手辣心胸狭窄大白于天下?非如此,如何逼水神与你势不两立!?非如此,如何激起花界与你争锋相对?!若是我知道云渡仙君乃水神长女,那日锦觅仙子必不需遭这一道惊吓,有同先花神一个模子刻出的云渡仙君,只怕效果更好。”鼠仙看了一眼云渡。水神看向云渡,润玉敛眉,天帝皱眉。

“你可知污蔑谋害上神,乃泯灭元神之罪?”旭凤插言,已然听不下去。云渡听鼠仙提到自己和先花神,嘴角轻撇,又见旭凤急急维护天后,心下冷笑,天后两次欲诛锦觅,旭凤明知,却认不清他母神是个何等心性做派,不是天真就是愚孝。

“义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鼠仙朗声回复,“我是一心为公还是协私罔上,公道自在人心。敢问陛下可曾还记得花界因何叛出天界?”云渡闻此抬了头,天帝也盯了鼠仙,鼠仙缓言,“可曾还记得立泽簌离?”

“住口!”天帝拍桌,瞬间暴怒,站起身来,“岂容你在此狺狺而谈搬弄是非?!”鼠仙见此失望闭眼,润玉挑眉,觉得笠泽簌离这四字很是耳熟。

“呵,这簌离可真是阴魂不散。”天后垂眼冷笑,天帝看了一眼天后,“此事已一目了然,鼠仙包藏祸心,谋害火神,顶撞天后,挑拨上神,桩桩件件都罪无可恕,既已认罪,当认罪伏法。”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鼠仙大笑,红了眼眶,说罢伏身下拜,引颈闭眼受死,天帝亲自动手将其诛杀。水神想要阻拦,“陛下!却是没有拦住。

天后得意的笑了,水神红了眼眶,润玉若有所思,云渡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鼠辈一介小仙,怎么可能生出这等事端呢?他身后定有同伙!而水神和簌离……”天后向前一步,张口就意有所指,“够了!”天帝打断天后的话,“天后,适可而止吧,水神一向与世无争,况且夜神与云渡仙君也早有婚约,乃是本座的儿女亲家,水神怎么可能会和鼠辈勾结?贼鼠既已认罪伏法,火神,定偃结案吧”旭凤应答,“儿臣遵旨!”

“润玉,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天帝转头看向润玉,“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总算是还了你一个清白。”润玉撩了袍子伏身跪下拱手举过头顶,“谢父帝。”

“起来吧”天帝点头,又看向水神,“水神……”

水神转头看了天后一眼,眼中漏出痛恨之色,又见天帝如此处理,低了头瞪着眼思索片刻,将云渡拉到身后。水神见天帝唤他,收敛点神色,面相天帝。

“云渡这孩子,我非常喜欢”天帝看了云渡,“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早把她视做自己的骨肉,”天帝提起云渡,看上去很是亲切,“我看不如尽早安排,让两个孩子完婚吧。”

云渡站在水神身后挑了眉毛,避开了润玉微带喜色的眼眸,润玉见云渡这样,心里一紧。水神顿声打断天帝:“陛下!小女体有隐疾,恐非殿下良配。”

“水神,你此话是何意?那贼鼠搬弄是非,挑拨你我君臣之谊,本座是一概不信,你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挑拨之计。”天帝隐去笑意,面露担忧,云渡就自家爹爹的神态,缓缓闭了眼睛垂下了头,润玉见此,转向天帝拱手行礼,“父帝容禀,儿臣虽日夜盼望能同漪儿大婚,共赴白首,却也知道,漪儿与仙上方始相认,还未尝得享天伦,仙上舍不得嫁漪儿也是有的,不如再多留漪儿在闺中几日。一来可让漪儿承欢膝下,以尽孝道,二来帝君对漪儿很是疼宠,在上清界也是自由娇纵惯了,而天界规矩繁多,漪儿只怕还需时日适应才行,容儿臣带她慢慢熟悉,也不至于让她受了委屈,被人非议,三来,父帝与仙上砺带山河,千载君臣鱼水情,儿臣又与漪儿两情相悦,,非彼不娶,非彼不嫁,两家早已亲如一家,这婚事迟与早,又有何妨呢?”说罢看向云渡,云渡抬头对上润玉眼眸,抿了抿嘴唇垂了眼皮。润玉心中隐忧渐生。

“好,就依我儿的意思办。”天帝见云渡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头答应。

水神听了润玉的话,心中宽慰,满意点头,松了云渡的手。

“夜神得一娇妻,身份贵重,又拜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泰山,真是可喜可贺。”天后假意祝贺,“大家都是天家骨肉,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旭凤也到了适婚年龄,跟穗禾也是两情相悦,不如……”

“母神!”旭凤阻拦,天帝看了天后一眼,“这贼鼠悖逆谋害火神,并非事出无因,我看你还需要修身养性,多为子孙造福,先腾出精力整肃内宫,管好你的鸟族吧。”

天后不服气的暗中瞪了眼睛,云渡看了看天后,站出来拱手行礼:“云渡如今已看到结果,亦知晓原因,这便不打扰天帝陛下处理公务了,云渡告退。”

“嗯,本座这里还有些好酒,既然云渡爱酒,本座稍后差人送去璇玑宫些,今日云渡亦是立了功劳。”

“多谢陛下。云渡告退。”说罢,云渡退离大殿,站在殿外若有所思的看着缥缈云层。

待火神,夜神同路出来,瞧见云渡驻在那里,走了过去。

“火神殿下”云渡刻意拉了距离,“云渡有一事请教,还请火神殿下务必赐教。”

“云渡,你又哪根筋不对了?”旭凤何曾见云渡这样?本就疲惫,心累的揉了额角。

“不知上一代火神是哪位上神?”云渡垂了眼睛,旭凤一愣,“乃是我母神。”

“云渡记住了,云渡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殿下了。”云渡拱拱手抬脚离开。

“这家伙可是嫌我酒送的慢了?”旭凤摇头,“夜神不愧是夜神,这天都亮了,你还是神采奕奕,我却是心力交瘁。”

“这么多年习惯了,你可知簌离是何人?”润玉本想追了云渡,奈何心中还装了一件事情,只得迟了几步。

“不知道”

“方才大殿上,鼠仙一提这个名字,父帝和母神的反应,未免都太过激烈了。”

“是啊,父帝竟在大殿上就将鼠仙就地正法,又匆匆结案,确实反常。”

“簌离这个名字我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旭凤听闻抬了头看润玉:“许是父帝风流账上的一笔债吧”

“还是一笔浓墨,你想想看灵火珠一共就两串……”

“我是没兴趣,你若有兴趣,就自己查吧,”旭凤点头,突的笑了,“昨夜云渡还对你紧张的不行,方才确是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是先问问清楚吧,否则,今日你以退为进留了婚约,将来云渡移情,你拦都拦不住。”

“多谢火神殿下提醒”润玉拱手告辞。

璇玑宫内

云渡回来就躺在床榻之上假寐,忽觉身边坐了人,也不睁眼,润玉瞧了,袖子一抖,殿门合拢了去。

“夜神大殿,一夜未睡,怕是困糊涂了吧?这是我的寝殿。”云渡闭眼听了动静出声赶人。

“漪儿”润玉伏身将人困在双手之间,低头吻上张张合合的红唇,趁着云渡开口欲说话,滑了进去,深深的吻着,有一丝迫切,云渡想要推人,润玉伸手把人整个抱了,良久,润玉松开怀里人的红唇:“漪儿,你可是反悔了?”

“未曾”云渡闷声。

“那你方才在殿上……”

“和你无关。”云渡叹了口气,依旧闭了眼把身上人的头拉了下来,主动吻了吻润玉的唇,润玉眼前一亮,捉了云渡又是绵长一吻,“我困了,你陪我歇歇吧?”云渡推了推润玉,润玉将人环抱着,良久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而后吻了吻云渡眉心,“漪儿,莫要一个人忧虑,我会担心的。”

云渡睫毛微颤:“还好,你非天后之子。”

润玉挑眉吻了吻云渡眼角:“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