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猜测

“子墨,我......”季凌白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不用说出来，凌白，你的心意我都懂。”席子墨总是很理解季凌白的任何想法。

季凌白站了起来，握紧了席子墨的手，“那我们出去吧。”

两人很快走出了电脑房，外面季凯风和席俊涵正在看电视，厨房里传来阵阵饭菜的香味。

“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季凯风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人。

感觉到身边的席子墨僵硬了一下，季凌白接过话头，“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刚刚想起了一个东西，就去看了看。”

季凯风从来都不是会追着问的那种人，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弄好了就来一起看视频吧。”

席子墨这个时候才放松了一些，和季凌白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事实上，席子墨心里的落差比季凌白想象中还要严重。因为一直跟着墨老学习，其实席子墨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季凌白和墨老一直说他画的很好，但是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同样的道理，席子墨怕墨老和季凌白的夸奖是因为他们和自己的关系。

这一次的比赛，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席子墨对自己的一个检验。他想看一下自己现在的绘画水平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层次上。现在的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

如果单纯的没有获奖，那可能说明他的水平不够，还需要磨练。但是，连参赛作品都直接找不到了，是一个什么情况？席子墨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季凌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子墨，这个假期挺长的，有什么计划没有？”

席子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季凌白。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一玩，我前段时间搞了一个项目，正准备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吧，正好散散心。”

“项目，什么项目？”没想到第一个被吸引住的居然不是席子墨，而是季凯风。

在季凯风看来，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一点经商的天赋，但是毕竟还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搞了一个小项目。

季凌白做这个项目纯属机缘巧合，而且之前也没有大作的想法。只是刚刚忽然想起来那边风景不错，正好可以带着现在心情不怎么好的席子墨去玩玩。

“爸，也不是什么大项目，你就别问了。”

季凯风听着季凌白的话就笑了起来，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知道几分的，让自己别问了，那自己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虽然还是有些好奇，但是季凯风知道，只要季凌白一直做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知道的。

看出自己老爸没有继续的意思了，季凌白碰了碰席子墨的肩膀，“问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玩？”

不知道是不是季凌白的错觉，她发现这件事之后，席子墨变得有些沉默了。虽然前世席子墨一直都是很沉默的，一幅高冷的模样，但是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原因，席子墨正在一步步朝暖男的方向进步。

“我去的话，不会打扰到你吗？”席子墨有些犹豫的样子。

季凌白的眉头皱了皱，“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那个会打扰到我的人。”

席子墨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席俊涵打断了。“子墨，既然你凌白都说让你去了，这些应该都考虑好了。你就去吧，正好可以长长见识。”

“叔叔说得对，子墨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季凌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席子墨从这次的事件中走出来，想来只能交给时间了。

席子墨也不是那么不是好歹的人，“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

两人甚至都没有等到考试成绩出来就已经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准备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季凌白还是单独去见了墨老一面。只是她不知道，席子墨其实早就在她之前和墨老通过话了。

“墨老，我想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季凌白是瞒着席子墨来的，所以时间上是能省则省，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先坐。”因为之前已经和席子墨通过电话，在加上其实墨老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所以他知道的还是比季凌白多很多。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之前和你们说过这次的评审团很好，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但是我没有想到，大概就是太好了，所以才出现了问题。”

墨老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季凌白听得一脸震惊。

“最初只是有一个老师因为自己的原因退出了评审，于是他们就找了另一个人来代替离开的人。但是这个代替的人，很多方式让之前的其他评审老师很不悦，几次争吵无果之后，更多的老师退出了。但是主办方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不但没有把这个人换下来，而是让这个人推荐了几位和他关系还不错的老师进入。”

说道这里，墨老停顿了一下。自己圈里的这种事情让他说给一个外人听，还是觉得有些羞耻的。“所以就搞的这次的评审团一团糟。”

季凌白虽然对这种临阵换人的情况嗤之以鼻，但是毕竟是主办方的问题，也不好多加言论。“那和子墨作品消失有什么关系？”

墨老摸了摸鼻头，“我怀疑子墨作品的消失和那个替补的人有一定关系。”

“嗯？”季凌白不明白墨老为什么会这么说。

墨老缓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子墨的那幅作品到底有多么好，即使以我专业的眼光看，公布出来的作品里没有一幅及得上它的十分之一。现在圈内优秀的画家越来越少了，这样的好作品就代表着销量，代表着金钱。”

季凌白的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有人看上了子墨的作品，想占为己有。”

墨老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这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这只是我的猜测。”

即使墨老最后说这只是猜测而已，可是季凌白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她早就知道墨老的性格。没有一点依据的话是根本不敢拿出来说的。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墨老无奈的摊摊手，“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只能等那个人主动把作品拿出来。而且这个人如果敢拿出来，就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让季凌白满意，但是她知道，即使她继续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了。“这次的结果对子墨的影响很深，我可能不会赞同他继续参加这一类型的比赛了。”

墨老知道季凌白的意思，而且这一次席子墨参加比赛还是他极力促成的。他感到很愧疚，“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会更加慎重的。”

季凌白不是喜欢甩锅的人，“这次的问题不在你，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我只是意识到，子墨并不需要参加这种虚伪的线上比赛，他只要专心画画就好了。怎么说，他也只有十四岁。”

“是呀，他还只有十四岁，在这个领域，还小呢。”可能是席子墨平时表现了太成熟了的原因，常常让人忘记他的年龄，知道这个时候，墨老才反应过来，在他面前，席子墨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话说到这个程度，季凌白已经表达的差不多了。“那，墨老，我就先走了。对了，还有，子墨这次会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就不会常来你这里了。”

“散散心也好，那孩子懂事，不常来也不会忘了手上的活儿的，我放心。”说起席子墨，墨老哪里都是满意。

季凌白走的时候，心里是带着疑惑的：墨老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吗？还是知道但是却不愿意说呢？

当然季凌白也不会知道，看着季凌白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了才转身的墨老，说的第一句话，没有人听到，就飘散在了风中，“是你吗？”

季凌白回到家的时候，席子墨正在窗边发呆。看着对方的背影，季凌白就有一种想要过去将人抱在怀里的想法，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凌白？”感觉到背后贴过来的温度，带着季凌白独特的味道。不用回头，席子墨就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回来了。

季凌白在席子墨的背上蹭了蹭，少年的背并不宽厚，甚至有一些消瘦。“嗯。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席子墨转身，拉着季凌白坐到了沙发上，“没什么，就随便看看。”然后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们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吗？”

“是呀，我这不是去准备一些东西了吗？”说着扬起了自己手里的手提袋。

席子墨顺势看过去，发现季凌白手中的手提袋居然印着药店的标识，“你生病了吗？”

季凌白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想什么呢？是一些我们出去玩会用到的小药品。”

听到不是季凌白生病了，席子墨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有姐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