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热议

心里便百感交集得难以遏制,然,碍于身份,他不想在叶夏面前失态,硬是把满腔情绪压制在心底,这会儿,听到儿子吐字清晰,

满目认真地向他说谢谢,夏墨寒忍不住眼眶泛红,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接着张开双臂抱住少年,臂弯紧了紧,半晌,方松开,看着少年清亮纯粹的眼睛,温声说:

“傻小子,本王是你父王,又岂会嫌弃自己的儿子?疼你爱护你,是本王这个做父王的应该做的,用不着你说谢谢。”再次拍拍儿子的肩膀,

夏墨寒示意身后的管家给叶夏捧上诊金。管家立刻奉命,捧着一个不大不小,很是精致的雕花木盒到叶夏面前:“叶二小姐,这是我家王爷为世子殿下支付您的诊金,还望您笑纳。”

陈嬷嬷上前,从那位管家手上接过木盒,又在叶夏示意下当着夏墨寒的面打开,一一清点。

“靖王爷给的诊金多了些,我收的诊金虽不便宜,却也不是狮子大开口,五千两银票足够,多的王爷收回吧。”

着陈嬷嬷从木盒中取出五张一千两银票,多出来的连同木盒,由陈嬷嬷交回靖王府的管家手上。夏墨寒没二话,他知道就他目前对叶夏的了解,对方能把话说出来,自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叶二小姐对犬子,对本王府上有大恩,既然诊金不多要,那本王就许叶二小姐两个承诺,只要叶二小姐他日有所求,本王必尽力为叶二小姐办到!”

眼前这位女子可以说是给了他儿子心生,给了他靖王府新生,如今,他的儿子,靖王府世子不再是京中人人熟知有着五岁智商的痴儿,

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十七岁少年,不过夏墨寒心里又清楚,错失十二年的正常孩子阅历和学习,在他儿子这,得花时间补回来。

否则,单单在见识上,他儿子要比同龄少年要浅薄不少。但这都是小事情,只要他儿子愿意去学,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小孩儿就能弥补不足。

“好,我记住了,来日有需要,肯定会登门向靖王爷求助。”

叶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受了夏墨寒给出的两个承诺,毕竟世事难料,有狗皇帝的两个亲口承诺在,来日若遇到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麻烦,由一国王爷出面,势必不费吹之力,解决掉那个麻烦。

承恩公府太夫人过七十大寿,按照太夫人和承恩公的意思,又与家人商量一番后,不打算大办,毕竟两个月前府上,乃至叶氏一族经历过那场无妄之灾,

若在这个时候大办,难免被一些人歪曲事实,拿出来做文章。然,请帖没发出几张,京中各权贵府上却一个个都不请自来,且携带厚礼,到府上给叶太夫人拜寿。

这人来了,不说旁的,单出于礼数,也不能把人赶走,没得法子,叶太傅只能吩咐下去,增加宴席,款待前来贺寿的宾客。

面对贺寿宾客,叶太夫人心里作何想的,无人知道,面上却一直保持着慈祥和蔼的笑容,直至看到宋太夫人出现,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老姐姐,我不请自来给您贺寿啦!”

宋太夫人脸上堆满笑容,与叶太夫人套近乎。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叶太夫人即便再不喜宋太夫人登门,神态依然保持得体,看不出丝毫不妥。

“坐吧。”

淡淡招呼宋太夫人一句,叶太夫人招手唤前一刻跟着叶夏和宋枫彦三只给她摆手的秦昭上前,握住小孩儿的手轻拍了拍,满目慈爱说:

“既然我那孙女儿认你做了义子,那么你也就是我这老婆子的重孙孙了,来,把这个拿上,这是太祖母给你的见面礼。”

接过身边老嬷嬷递过来的极品羊脂白玉平安扣,叶太夫人放入秦昭掌心:“去吧,和彦儿他们到院里找你表哥表弟玩去。”

“谢谢太祖母!”

秦昭攥紧手上的平安扣,朝叶太夫人恭敬一礼,继而回到叶夏身边。

“娘。”

轻唤叶夏一声。对着小孩儿笑了笑,叶夏帮小孩儿将叶太傅给的平安扣佩戴在腰间,揉揉小家伙的头,柔声笑说:“带弟弟妹妹去院里玩吧。”

秦昭应声好,抱起宋瑞宁小姑娘,招呼宋枫彦和宋枫染哥俩,四只前往院里去玩了。参加寿宴的女宾待在一处,男宾待在一处,

各府小姐们在开宴前,与各自的手帕交聚在一块,要么到承恩公府的后花园赏景谈诗词,要么坐在花园里的亭台中闲聊闺中女儿家的笑眯眯,偌大的后院里,不时有女孩儿的娇笑声响起。

而各府夫人们则三五一堆,四五一群坐在一块儿聊着京中近期发生的新鲜事,好吧,其实不外乎聊的是昌国公府的事儿。

“那谁没来啊?”

“听说病得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这病的还真是巧啊!”

“谁说不是呢?昌国公刚给发妻留下的嫡子请封世子,她倒来了个一病不起,我看她多半是给怄得病倒在床上。”

“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那谁这么些年全是装出来的。不然,能由着昌国公那般教导一个年幼的孩子?”“瞧你说的,咱们又不是吃了只有蒙了心,看不出那其中的门道。”

“没错,就算咱们一时半会看不出来,这时日久了,谁还是傻子不成?再说,那谁的姨娘本就是个厉害的,把绥安侯拿捏得死死的,

更是把人嫡子该有的世子之位谋划到了她自个生的那个庶子头上,简直是那些上不得台面里面的极品能人。”

“绥安侯一大把年纪,那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连昌国公这个女婿都不如,竟然把府上的爵位要传给一个庶子,你们说他难道就没想过嫡子那年摔落马背是被人算计的?”

“若真想过,他能没点计较?能由着一个狐狸精打理府中内务?能这么些年不正正经经娶个新夫人进门管家?”

“据说昌国公请封发起嫡子为世子,皇上允了呢!”

“确实允了,我昨个有听我家老爷提起过。”

“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能认叶二小姐做义母。”

“苦尽甘来吧,这往后有义母做依靠,等于有了承恩公府和皇后娘娘做依靠,又是国公府的世子,何氏要想再对那孩子耍手段,我看是没戏咯!”

就在夫人们谈论昌国公府的事正热闹时,一年约四十,体型微胖的夫人由远及近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们猜我刚听说了什么?”

“王姐姐,您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吧,你听说了什么?”

一身形娇小的夫人笑看向那体型微胖的夫人说了句。

“靖王世子不傻了!”

“王姐姐你小声点,人靖王世子本来就不傻。”

“是我用词不当,我和你们说啊,刚刚我有听说靖王世子的痴症被叶二小姐给医治好了,本来我是既惊讶又不相信,熟料,刚刚我过来这边的时候,有碰到靖王世子,他和几个少年郎君说话有模有样,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痴态。”

“叶二小姐懂医?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你可有听说过叶二小姐那对双生子身体恢复康健,次子能重新听到声音,开口说话一事?”

“好像……好像有听谁说起过。”

“我在叶太夫人屋里多听了两句,听叶太夫人与各府上的老太君们说,叶二小姐遇到了什么机缘,经其师父教化,掌握了一手了不得的医术。”

“那叶二小姐的师父是谁?难不成是莫神医?”

“不是莫神医,叶太夫人说叶二小姐的师父是位称得上老神仙的隐世高人。”

“在哪呢?”

“都说是老神仙,是隐世高人了,你问我我哪知道。”

其实叶太夫人对那些老太君们说的,都是叶太夫人从叶夏遮遮掩掩的言语中自个琢磨出来的,而叶夏言语间的遮遮掩掩,是叶夏有意为之,

因为在这古代,人们都迷信者呢,她不想把自个的秘密曝光人前,自然就没在叶家人面前表露出行为上的异样,譬如当着三小只的面凭空变出这样那样的东西。

反正秘密是她自己的,她不说,旁人只能去猜测,去放大脑洞琢磨,觉得她神秘,又不能拿她怎样,这便够了。

“照这么说,叶二小姐就是老神仙的亲传弟子,这不单治好了自个一对双生子,还医治好了靖王世子,如此医术,怕是和莫神医有得一比啊!”

“对了,你们可知道京中最近开得红红火火的那个‘唯夏’日化铺面是谁经营的?”

“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啊,听说和叶二小姐有关系呢!”

“唉!说起来,我最近常吩咐身边的人早早去‘唯夏’日化铺面外面排队,却就是买不到几块那个洗手洗脸用的香皂。”

“人家每日限量供应,能买到几块就不错了,有的人排队排一整日都买不到呢。”

“没错,我昨个派人出去排队购买都没买到。”

“听说一系列有八款,各款香味不同,你们谁有买到整个套系?”

“我有,我在‘唯夏’首日开张时,直接抢购了两个套系,后面又着下人前去排队,凑了一个套系,如今我手上有三个套系,就这,洗手洗脸我都舍不得多用呢!”

“匀我一个套系怎样?”

“我可匀不出来,这两日我那宝贝闺女缠我缠得紧,非要我给她一个套系,还有我那小姑子,近两日围着我嫂子嫂子的叫着,很明显,也想要一套呢。”

香皂配方对于叶夏来说手到拈来,毕竟叶夏曾是日化界大佬,产业里的日化品大量远销国外,是业界知名品牌。而那些日化产品,

基本是叶夏和她下面的研究团队研制出的,配方不仅空间里存着,且都在叶夏脑中记着,到这个古代异时空,只要有足够的原材料,制作起来不要太easy!

昌国公秦川考虑到儿子秦昭认承恩公府二小姐做了义母,再三权衡之下,他着身边心腹给承恩公府送来一份贺寿厚礼,且是以秦昭的名义送的,不是秦川不想来承恩公府,是他担心自己的出现给叶太夫人的寿宴招来麻烦。

因为京中权贵圈里,可没几家看得起昌国公府,看得起他这个昌国公,今日送礼,本是出于两个府上多多少少沾点亲带点故,若是由于他的出现,在那些宾客中闹出笑话,无疑是给人承恩公府没脸。

出于这点考虑,秦川就没亲自到承恩公府给叶太夫人贺寿。

“堂兄,你真好了?”

夏承睿在叶太夫人面前送上自己和皇后叶清馨的贺寿礼,又陪着叶太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到院里找堂兄夏沐白、表弟宋枫彦、

宋枫染和表妹宋瑞宁小姑娘玩儿,自然也就认识了叶夏的义子,昌国公世子秦昭。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玩了会,夏承睿扯了扯夏沐白的袍袖,仰着头,很是认真地看向这个堂兄:

“我有问姨母,姨母说堂兄好了呢。”

夏沐白笑容阳光,弯起嘴角点点头:“嗯,堂兄不再是痴儿了,以后能保护睿儿呢!”

夏承睿却摇头:“我不要堂兄保护,我只要堂兄好好的。”

他喜欢看堂兄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像阳光一样温暖,没有任何算计在里面,不像他那些兄弟,一个个看到他这个太子,看似脸上带笑又恭敬,实际上都想着怎么对付他。

夏承睿早慧,之前发生的事儿,心里不是傻傻的一窍不通。他知道叶氏一族和他还有皇后出事,以及叶夏和离,都是三皇子和岑侍郎、岑贵妃构陷导致的,当然,他也知是他的君父没有查明真相,致使叶氏一族和他还有他的母后遭了大罪。

但君臣君臣,君决定了一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太子,年龄虽尚浅,却知道其中的道理,因此,他没法去怨那一国之君,

他的君父,他只恨野心勃勃的兄弟,只恨岑贵妃和岑侍郎,为了满足他们对权利的追逐,差点摧毁叶氏一族,害得他和皇后失去属于他们的身份,落到凄凉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