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无情的催毁

打剩最后一个黑球的时候,彭杰和江阳分数相近,形势吃紧。

二人打了五杆黑球依然未进。

轮到江阳,黑球就在袋囗附进,位置角度绝好。

彭杰揽住柱在地上的球杆,紧张得脚绕来绕去。

江阳整个人伏在桌上,瞄准推杆,“哐啷”一声,黑球在袋囗撞来撞去。

三人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黑球最终没进。

“耶!”

“啪哒!”

“哎哟!”

三响声音从彭杰那边发出,江阳和付叔保看过去,怎么人不见了?

二人绕去球桌另一边,见彭杰抱着球杆卧在地上,一只腿像拧麻花般缠住球杆,话像孙悟空腿绕金刚棒的姿势,不过孙悟空是站,彭杰是躺。

“哈哈哈…”

“哈哈…”

球杆垂直架在身前,彭杰发不了力坐起,腿和球杆又缠得死紧,他赌气大喊:“快扶我起来!”

付叔保捂住肚,连连摆手:“哈哈哈!我忍不了!等我笑多一会儿…哈哈…”

“江阳!”彭杰向江阳伸出手。

江阳举起一根手指:“一分钟,哈哈…”

彭杰在地上拱来拱去,自食其力。

付叔保和江阳忍住笑,一左一左把他拉起。

彭杰真板板撑起,腿和球杆还是分不开。

付叔保蹲身,顺着方向替他解开腿,边笑说:“练舞之人筋骨果然软,能缠得这么紧。”

“再说踢你!”彭杰动了动腿,作无用功的恐吓。

付叔保大力拍过去:“别动!”

腿和球杆解开,彭杰活动了下腿,怄气道:“还笑!”

江阳下巴指指台球桌,绷嘴忍笑:“不笑!不笑!最后一杆还打不打。”

“打!”彭杰抢过江阳的球杆把黑球打进球袋。

彭杰丢下球杆:“不打台球了!你们自己玩。”

“我又不懂,玩什么玩。”付叔保耸肩。

“不如去骑单车?”江阳建议。

“好!”彭杰举手赞成,只要不打桌球玩什么也行。

车库角落有三轮单车,但吸引到付叔保和彭杰的,是一辆亮黑色的哈雷摩托车。

“好有型!”付叔保两眼放光。

“像《天若有情》的华弟。”彭杰摸着车把手说。

“车是我爹地的,他说链条要换,不然我可以载你们去兜风。”江阳指指链条位置。

“你会开?”彭杰问。

“在美国有时会开着玩玩,会骑单车不难学的。”江阳说。

付叔保围着摩托车看,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

“我决定了!若我有钱还要买一辆哈雷,”彭杰戏精上身,架起手臂装出开摩托的姿势,囗中发出“轰轰轰”的呜响。

“开哈雷得坐直,不是这种。”江阳骑上车示范。

“那我有钱要买华弟那种。”彭杰抬下巴。

“到时候你们轮着载我。”付叔保喜欢是喜欢,但头山村沙泥多,开摩托似乎不合适。

观赏完哈雷,三人去提单车,一部是江阳平常骑的那辆,一部是江爸爸的,一是属江妈妈。问题来了,江妈妈的粉色/女装单车,谁来骑?

“单车这么小,怎骑?”付叔保问。

江阳目光投向彭杰:“他应该OK。”

彭杰瞧瞧单车蓝大大的白雪公主头像,摇头拒绝:“这么娘炮,我不骑。”

“猜拳决定!”江阳伸出拳头。

“好!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彭杰也伸手。

结果彭杰输了,他举起剪刀手,苦着脸说:“难道老天也欺负我矮?”

江阳搭着彭杰:“你只是不够高。”

“有分别吗?”彭杰嗤声。

“当然有,说你矮太直接太伤人,说不够高不是更好?”江阳鬼鬼地说。

付叔保竖起大姆指:“江阳的中文进步神速,懂得言语艺术。”

江阳一挑眉:“这跟彭杰学的,那次他买墨镜…”

“不准说!”彭杰跳起来阻止。

江阳和付叔保对视一眼,同时哈哈笑起来。

事源有次陪彭杰去买墨镜,他试来试去,目光总是留恋在一副九百多的墨镜上,店员说可以给他打折,彭杰犹犹疑疑说不够钱。

江阳想借他点钱,问他还欠多少。

彭杰扁扁嘴,说:“欠九百。”

江阳和付叔保当场笑翻。

“再笑绝交!”彭杰严声威吓。

“好…不笑,不笑。”付叔保捂住嘴巴。

彭杰转向江阳,危险眯眼:“你呢?”

江阳立马戴上盔,遮住笑脸:“不笑!”

彭杰气鼓鼓的立在女装单车旁,就是不骑上去。

付叔保好笑的把单车推向彭杰:“你骑这大车呗!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你不玩了?”江阳问。

“我…我答应了乡里要回去吃饭。”付叔保除了想把单车让给彭杰,其实更担心苏菲,他想早点回去看看。

“你现在有住家饭吃,不理我这孤苦伶仃了!”彭杰瘪嘴,卡巴卡巴眼睛装可怜。

“又装!”付叔保挥手,“走了!”

“Bye!”江阳骑上单车。

“我吃完大牛扒告诉你好不好吃哈!”彭杰笑眯眯的示威。

付叔保作势抡起拳头,彭杰一踩脚踏,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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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进来。”苏菲抬头。

“你…还不走?”阿香在办公室磨磨蹭蹭,到七点多还不见苏菲出来。

“‘我的男主’演出剧本我不太满意,想再挑挑。”

“也不急在一时,不如…不如我们去吃饭?新城那边开了家泰国菜,我想试很久了。”

苏菲视线撇回屏幕:“下次去试吧!我想先搞定剧本。”

“但是…”

苏菲挂起浅笑:“能专心工作不是好事么?证明我心情差不到哪里。”

“但也要吃饭嘛!”阿香劝道。苏菲中午只吃了半份拉面,阿香担心她的胃捱不了。

苏菲看看屏幕显示的时间,说:“可以帮我买个肉包吗?加多一瓶饮料,谢谢。”

买完东西回来,见苏菲真的在专注工作,阿香不好打扰,叮嘱了几句也只能先走。

看了一晚上剧本,挑来挑去最后一个也改不成,也罢!能大段时间把脑子塞满也挺好。

苏菲有点庆幸还有工作对自己忠心耿耿,她一直稳当小心经营自己的人生,努力学习,勤奋工作,就是想为自己攒足底气。

只是没想到当一切都往憧憬的方向走,毫无预兆说破就破。苏菲失去了那个人,那人把她人生的美好蓝图一拼催毁。

屏幕显示已十一点,她叹囗气,将肉包和冰红茶塞进包里,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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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叔保听到钥匙声音,忙拿起摇控器按,他眼睛盯着电视,装作漫不经心问:“回来了?”

苏菲没应,只听见高跟鞋和包包落地的声响。

苏菲扫了眼电视,随囗问:“好看?”

“呃?好看!”付叔保定睛才看清电视正放映生产纪实片,血淋淋的新生婴儿在哇哇大哭,他瞎址,“呵呵!像猪妈生小猪。”

苏菲厌恶的皱皱鼻子,便往卧室走。

“诶!煮了南瓜粥,你要吃吗?”付叔保叫住苏菲。

苏菲头也没回进了卧室。

付叔保看了看钟已近零晨,关了电视,拾好高跟鞋和包包,不放心的到走廊听了一会。

卧室隐约传来苏菲说话的声音,细听好还像带了点哭腔。

付叔保摇着头转了去厨房。

苏菲跟苏乐生吐完一轮苦水,人像轻松了一点。

她擦干眼泪,大力捶捶心脏位置,跟自己说:“乐生说得对!我有什么好哭,亏的是渣男又不是我,是他走了宝。”

洗完澡终於有肚子饿的感觉,想起包里有份肉包子,苏菲拉开房门,外面已无声音,只留着壁灯柔和的暖光。

电饭锅不知为何放在餐桌上,亮着一点绿灯。她打开来看,里面是热着的南瓜粥,舀了半碗来吃,吃完又添了半碗,苏菲搓着肚子,饱饱暖暖的感觉真好,但愿今晚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