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导不懂艺术
“李导，我记得紧接这场戏之后不久李逍遥就与女主突破了男女大防，由恭敬到最大冒犯，转变太生硬。说得难听点，剧本不走心，男主的行为简直反复无常。”
说到这，陈默彻底打住了。再说下去，他怕会出事。
“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陈默和彤妃先休息，其他人去别组帮忙，散了。”
李剑国拿着剧本，思考去了。
……
关心爱又钻进了陈默的休息室。
“你就作妖吧，小心李导换了你！”
陈默头疼，不想说话。
“我舅舅明天到，他让我旁敲侧击试探下你，看你有没有愿望去深城卫视发展。”
关心爱转而道。
“那么，你旁敲侧击的试探我了吗？”陈默鄙夷问道。
“没有。”关心爱倒诚实。
陈默婉言拒绝了。唐人在前，不好反悔，只怪命运弄人，深城卫视早几天叫关心爱递话，也许结局不同。
晚上。
《仙剑》四大导演会面。
李剑国把白天的问题交到另外三位导演面前，让他们说说想法。三位导演看过后，均认为两条都说得过去，似乎陈默自由发挥的那条更自然！
“几点了？”李剑国忽然问。
其余三位导演全部一脸懒得理睬白痴的表情，接着，就都围到了电视机前——八点十五分！
别的先放放，《武庚纪》开始了……
最终，李剑国从善如流采用了陈默自由发挥的那条。
陈默松了口气，后面他自由发挥的时候明显减少了，每个导演有每个导演的想法，他只是他自己，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拍摄进度很快！
原世界，《仙剑》前后加起来的拍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月，这次得益于陈默的“超水准”发挥，硬生生将拍摄时间从两个月足足缩短为仅一个月。
最后一场戏了。
灵儿重伤，回天无力。
李逍遥抱着灵儿，说带灵儿回家。
“灵儿，你要是累了，就把眼睛闭上吧。”
“逍遥哥哥，我不要，我不想闭上眼睛。”
“睡一会儿吧。”李逍遥劝。
“我怕，不会醒来了。”灵儿说完，泪水不自觉滚落，她是知道的！不会醒来。
李逍遥：“……”
强撑着没落泪，哽咽道：“傻瓜，到家了，我会叫醒你的啊。”
“不要骗灵儿~”
“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
灵儿睡着了，一别今世。
很凄美的结局，问题是，陈默又忍不住临场发挥了，这次倒是没改台词，却丢台词了！
陈默很无辜。
他是顺着关心爱的节奏走的。导演要求关心爱说“我怕，不会醒来了”的时候不流泪，但关心爱流了。
没控制住？
事实上，关心爱并非没控制住，她只是按自己的理解表现罢了。最后一场了，她对这场戏研究很久，觉得灵儿不是傻瓜，知道睡着了就不会再醒来，凭什么坚强？灵儿该是不舍的！
导演的想法，却意图让灵儿带着坚强走，认为更能打动观众？
当然，这么设计不错，事实证明效果还可以，哪怕好些年轻观众其实根本没看懂。
奈何关心爱不……她任性了一回……理由她是女人……灵儿是女人……
陈默饰演的李逍遥接收到了灵儿的不舍和聪慧，所以他自然不能弱智再在灵儿说出“不要骗我”的时候欺负人的又叫灵儿“睡吧”，只能改为苦涩的简短的“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丢了累赘的二次劝睡台词。他也不舍啊！
李剑国：“……”
蓝瘦香菇。
看着现场好些年轻剧务们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别扭极了，这不是自己的艺术！
“再来一条。”
各单位准备。
开始。
关心爱很有职业素养，这次她忍住了。灵儿走得坚强，似乎真的认为睡着了逍遥哥哥还会叫醒自己。
李逍遥一个人的假装很辛苦，很傻比，很孤独……
嗯，现场剧务们似乎也挺感动，但不那么明显了，是因为第二次感触，所以浅了吗？李剑国琢磨不定。
“我宣布，《仙剑》——杀青！”
用哪一条，回去慢慢想。
……
陈默休息室。
关心爱：“你觉得李导会用哪一条？”
“难说。”
关心爱继续问：“你觉得哪条好？”
“按理说，第二条更高级。不过没有支撑，剧情乱，根本撑不起那样的高级。”
关心爱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我的理解小女人了？”
“对。”
关心爱据理力争：“可灵儿本就是女人！”
“灵儿更是女娲后人。”陈默提醒道。
关心爱：“……”
“那你觉得第二条好喽。”说的时候，关心爱很是泄气。
“不，恰恰相反，放在这部剧里，我觉得第一条更好点。这只是一部偶像剧，高级的、深刻的做不到，强行去体现，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你……真诚实！”
“多谢谬赞。”
“呵呵！”
“呵呵~”
“……”
李剑国很纠结，几个小时了，仍拿不定主意用哪条，其余三个导演的意见他不想问！
很烦！
以至于他通知了下去，杀青庆功宴等电视剧上映后宣传的时候一并办。
得到消息，陈默和关心爱一起来与李剑国告别。
李剑国强颜欢笑：“陈默，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君子一诺，言出必行。”陈默感激道。
李剑国：“好~”
回京路上。
关心爱闷闷不乐，她对《仙剑》寄予厚望，但陈默的评价又让她很担忧。
“你的灵儿很美。”
“我谢谢你啊！”
“说真的~”
“哦。”
“这部剧，反响不会比刘亦妃的《神雕》差。”
“真的吗？”
“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
关心爱翻白眼：“泥奏凯~”
不带这么骗人的，戏里骗一次不够，戏外还要骗一次，男人怎么能有如此的狠心肠！
关心爱的经纪人默默开车，内心很忧伤——妮子，你可千万把持住啊！
再次回到燕京。
陈默第一时间去了趟银行，两块钱办理了银行卡信息绑定手机号服务。
余额：20万出头。
十五万是深台购买《武庚纪》重播版权的版权费，五万来自《仙剑》男主的税后薪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