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援手精神病患者

阿老板气得跺脚，对保安队长说：“烧了他的车，打死这个老杂毛。”

朱老八听见打死两个字，返身从车上拿出一杆双筒猎枪，指着阿老板说：“看看哪个打死哪个。小杂种，敢用刀砍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老板吓得一动不敢动，向龙飞求救说：“龙老弟，这个老杂毛真的疯了，赶紧救我，莫让他开枪。”

龙飞走上去说：“朱老八，你还想拉几车玻璃渣子来？阿老板的工地送多少他要多少。”

朱老八听龙飞这么说，一只手抬着枪，一只手数着说：“老子仓库里面，十车玻璃渣子都有，你想要多少？”

龙飞又走近一步说：“十车，太少，起码要一百车。”

朱老八忽然用枪指着龙飞说：“敢骗我，一枪打死你。”

龙飞说：“有不起就明说，拿枪指着我想耍赖？”

朱老八将枪搁在翻斗车的保险杆上说：“老子马上打电话送一百车上来，你敢不要，我用玻璃渣子埋了你！”

朱老八拨电话的当口，龙飞一个箭步，闪电般冲上去，夺了朱老八的枪。

朱老八大怒，扬起手机对着龙飞说：“你信不信，老子炸死你！”

阿老板这下终于回过神，对龙飞说：“老杂毛把手机当炸弹，是疯了。”

龙飞瞪着阿老板说：“尊重一个生病的老人，积点口德。”

阿老板见龙飞生气，连忙说：“是是是。你真的提醒了我，军友之家俱乐部工地需要一批玻璃渣子。”

朱老八一听，马上说：“我回去拉，回去拉。”

龙飞夺过车钥匙说：“等等，还要办入城通行证。”

朱老八着急地说：“你快点。”从翻都车抱出个水烟筒，咕嘟咕嘟吸起来。

林大力见状，急忙打电话，叫乡卫生院赶快派救护车到滑草场来。

阿老板不禁叹息说：“可惜了，一世英雄，儿子吸毒，自己成精神病，春明市第一代玻璃大王倒小了。”

龙飞生气地说：“他是退伍军人，还有儿子，还有军友之家，他还会站起来的。”

阿老板点点头说：“我相信。现在我不恨他了。”

龙飞乘朱老八情绪稳定下来，拨通小李子的电话，让他马上带朱飞到滑草场大门口来。

五分钟后，小李子开着车将朱飞带到。

朱飞见门口一大堆玻璃渣子，又看见自己家的翻斗车，再看见父亲蹲在车头大口大口吸着水烟筒，惊怒地问龙飞：“我爹又扯什么疯？”

龙飞说：“叫你来，是你该为你的家担当一些事了。你看，你爹得了精神病。等一下，我们一起送他去医院。”

朱飞脸色骤变，看着龙飞：“真的？”

龙飞说：“一个正常人，会开着翻斗车，倒一车玻璃杂志在别人家门口？”

朱飞脸都绿了，上下牙齿磕打起来。

龙飞说：“你父亲是退伍军人，是我们军友之家的帮扶对象，你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的。而且，你父亲还有五百万支票在军友之家俱乐部，你不用为他的治疗费用担心。”

“叫你来，是希望你有所担当，不要回避现实，要敢于面对。去，跟你爹说几句话去，今天，你要一直陪着他到医院，当然，我们也会一直陪着他。”

朱飞颤抖着走过去，叫了声：“爹。”

朱老八抬起头，看见朱飞，表情瞬间正常了，走到面前，一把抱住儿子说：“小飞啊，你终于肯叫爹了。爹是关心你，怕你打拳被打死。爹只有你一个儿子，爹怕你死呀。”

朱飞的眼泪十个当一个滚成烫手的珠子，安慰父亲说：“我不打拳，我听你的出国留学，学一身本事回来为你扬眉吐气。”

“但是你要答应我，跟我去一趟医院。”朱飞说。

朱老八说：“小飞，你哪点不舒服要去医院？”

朱飞忍住泪说：“我心口不舒服。”

正好救护车鸣笛开到，朱老八拉着朱飞说：“小飞，我们赶紧去医院。赶紧去医院。不要担心钱，你爹有钱。”

朱飞搀扶着朱老八，龙飞、林大力一起上了救护车，守护着朱老八。

龙飞对朱飞说：“现在，我们就是你的亲人，记住，相信你的教官，相信军衣之家俱乐部，相信我们所有人。”

朱飞抹着眼泪，使劲点头。

朱老八看着龙飞说：“你是我儿子的教官，我的五百万送给你了。不过，你要保送我儿子读大学，出国留学。”

龙飞说：“朱老爷子，我答应你。”

朱老八这才安静下来，看着朱飞嘻嘻笑个不停。

龙飞暗自心酸，庆幸自己判断正确。自始至终，他无法相信一个见面就拿出五百万支票给初次见面的人是坏人。

到了医院，林大力安排好住院手续后，龙飞拉着朱飞离开。龙飞告诉朱飞，他会随时关注老爷子的病情，会要求最好的治疗。

龙飞认真对朱飞说：“你讲父亲送到医院，已经尽到你该尽的责任，至于治疗，是医生的事。我会安排护理人员配合医院，你的任务，完成军训，回到学校，完成学业，完成高考。”

“我还可以学拳击吗？”朱飞眼泪汪汪地问。

龙飞看着朱飞，宽容地说：“只要你愿意，可以。”

朱飞难过地说：“可是我爹怎么办？”

龙飞说：“等他病情稳定，我会说服他的。”

“他的心结是怕你死。如果他确定拳击不会让你死，反而让你更强大，他就会放心。我怀疑，他见过地下拳击比赛，留下过阴影。”

“地下拳击比赛？”朱飞奇怪地问：“哪有啊？”

“在太国。”龙飞说，等我打听打听。看你爹的身体，像是打过拳击的身体。我怀疑，他的第一桶金，是在拳馆用命换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从来没有说过他打拳的事，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会打拳。”

朱飞一口拒绝。

龙飞抱着朱飞说：“你不要太激动，我打听之后就会知道真相。也许真心会帮助你爹解开心结，让他早日康复。”

朱飞还是摇头：“说到阎王那里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