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原子的隐喻

众所周知，能够礼貌回应你麻痹三个字的词汇不多，重复一遍你麻痹或者在其前面加上握草两个字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这显然不能是肖建仁现在可以选择的。李承乾骂他你麻痹可以，他骂李承乾你麻痹就不行，两人的妈并不能同日而语。

李承乾舒服了，头一回这么骂人，对方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当了太子就是牛逼啊！

“太子殿下真是博学多识，居然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地方，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简直有辱圣贤！”肖建仁怒道。

“有辱圣贤？圣贤也要吃喝拉撒，难不成圣贤的屎是香的？圣贤就不骂人？你麻痹！握草你麻痹！”李承乾还是老样子，甚至更加肆无忌惮。

他转身，对李泰道：“青雀，学会了吗？有人敢骂你，你就这样骂回去。”

“嗯。”李泰重重点头。

肖建仁等着他的老师孔颖达帮他说话，但他失望了，孔颖达保持了沉默。毕竟他想要离至圣先师近一点，还得靠李承乾。

李世民看不下去了，李承乾当着他的面教青雀骂人，虽然他不觉得被人骂了，骂回去这有什么错，但文武百官看着哩，他不管就太不像话了。

他可是一位明君！

“高明！不要胡言乱语！”李二陛下喝止李承乾没素质的行为。

最后让肖建仁免除三字经，五字真言之苦的，还是李承乾的便宜老爹，并且还是李二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

至于李承乾，三字经一出口，文武大臣们都知道了，太子殿下骂起人来不讲道理，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程咬金则是眼前一亮，这小子怎么几月不见，就这么对自己的胃口？这话他在朝堂上也不敢多说，这小子居然来了个三连发，刚好是事不过三的极限，在骂人这方面，比自己要狠啊。

长孙无忌也是无奈摇头，青雀也是他的亲外甥，被人骂了，他当然不高兴，李承乾回骂，虽然他心里很爽，但，骂的也太粗俗了！

“高明啊，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确定不会是细筷子搅大缸水？”程咬金道。

程咬金的车开的出其不意，年龄小一点的都听不懂，当然，李承乾这个老司机不在听不懂的人里面。他翻个白眼，这是骂人话，又不是真的要去干，特么这么一想有点恶心……

肖建仁胸膛剧烈起伏，他一肚子的脏话，愣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说了李二必然砍了他的脑袋，真是快要活活气炸了。

这时候李承乾又说话了：“肖建仁，你说李祐没法证明原子的存在，那我也有几个问题问你。”

肖建仁闻言，冷静下来，心中冷笑，一个十岁的小孩，老子说哭你。

“愿闻其详。”肖建仁道。

李承乾心中简直对这个肖建仁无语，果然是个贱人，说话都这么贱，哪有人会“愿闻其翔”的？贱人真是果然是重口味，和吃屎的鸟国人有一拼了。

“你的观点无非是你看不到原子，它就不存在，对吗？”李承乾问。

肖建仁想了想，深思熟虑：“没错。”

“那我且问你，我的前面有没有一座大山？”李承乾问。

肖建仁思考一会，道：“没有。”

李承乾冷笑，显然，这个贱人没有听出来前面和面前的区别。

“错了，我的前面有大山，还不止一座，不光是我，每个人前面都有。”李承乾道。

“哈哈，大明宫如此平坦，哪里来的大山？莫说是大明宫，就是长安城，也……”肖建仁终于有些意识到他的错误。

“哼，建仁，我的前面，可不是你狭隘的前面。极目远眺，我的前面，确实有大山，数不清的大山。”李承乾道，“虽然被宫墙挡住视线，看不到，但它们就在那里。山，就在那里。”

山，就在那里。五个字掷地有声，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确实如此。

“可山本来就在那里，走过去可以看到，原子却不一定在那里。”肖建仁道。

“哦？那山的那边呢？还有山吗？”李承乾问。

这问题，问的肖建仁也是一愣。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是一句老话，自然有它的道理。

“自然是有的。”肖建仁道。

“为什么？你看到了吗？你去过吗？你能证明吗？既然你不能证明，那你就是瞎说，就是哗众取宠！你还是滚回家去吧！”李承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肖建仁顿时脸涨的通红。

他发现，人人都接受的山外有山，居然也是一个推演出来的思想，推演的过程甚至不如李泰推演过程详细。

“高明，山外有山是先祖翻过无数大山得来的经验，和原子的思想还是不一样的。”孔颖达道。

“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山外之山，我们可以用脚去丈量，用车马去翻越，去验证。而原子，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技术去验证而已，但之前所有肉眼可以看到的东西，都在指向它的存在，等到有了技术，我们就能看到它的存在。”李承乾道，“况且，我们也没有走完所有的山，也许，山外山，有尽头呢？所以说山外有山其实也是一个推演出来的思想，我们都接受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原子的思想？”

文武大臣都陷入沉思，甚至李二也陷入沉思。

李承乾本来不想把原子的思想太早暴露出来，倒不是这个思想太难，而是这个思想的隐喻。

牛顿力学告诉我们同样高度，木球和铁球会同时落地，因为地球上的物体都遵循一个重力加速度。

原子则告诉我们，万物其实都是一种东西构成的，飞禽走兽，豪门贵族，平民百姓，分到最小，都是一个东西。

大自然用这些定律，思想告诉我们，人是平等的。

等所有人都知道了牛顿定律，知道了原子，那么，贵族的天生优越性就没有了。那时候就不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是我们都一样。

这对于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具有致命性的打击，贵族阶级绝对不可能想让平民知道这些东西。李承乾作为一个顶尖的贵族，也有些纠结。

但今天一个跳梁小丑出来作死，那他不介意好好说道说道。

“好了，高明，这些东西改日再谈，还有什么要展示的？”李二陛下改变了话题。

“二弟要背诵《声律启蒙》。”李承乾道。

虽然李二知道《声律启蒙》，但这个对于大多数朝臣来说，是个新鲜东西，而且也一定是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古人嘛，都爱没事吟两句诗。

“好，出来背诵吧。”李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