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忙碌的行程

为了实现目标，亨利在订婚仪式后只休息了一周，就回到华盛顿。因为标准委员会的专家们强烈要求到各大工业企业进行实际调查，即使各位企业老板都为有了合理的标准体系提升了利润水平，但这些企业老板毕竟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企业使用的标准不一样，有英制有公制，仅仅不同体系的换算就能让学历不高的工人们麻了爪。所以，专家们打算调查后是否提交国会强制执行公制标准，两套标准如果都制定，呵呵，专家们表示他们不是驴子！

亨利也不是驴子，同样也不想做驴子，但是没办法，专家们表示亨利作为组织者应该参加这次调查，而专家们是分组进行调查的，这就意味着亨利必须及时的赶到各个小组的调查地点，即便调查进行有先有后，但亨利只有一个啊，这回不是驴子而是马了。亨利自然极力反对，但经过激烈辩论，专家大爷们终于同意亨利不必哪里都去，但在美国工业最集中的五大湖地区必须去，沿海的造船企业必须去，因为这都是美国最重要的工业区。看着大爷们不去就撂挑子的表情，亨利投降了：东西海岸加五大湖，几乎就是穿过整个美国的行程，亨利只有暗搓搓的高喊上帝保佑了。不过，唯一的好处似乎是可以带着艾丽斯一起？蜜月？

1904年7月20日，亨利携带着未婚妻艾丽斯一起开始了漫长的畅游美国之旅，第一站东海岸弗吉尼亚纽波特纽斯与诺福克。这里是东海岸最大的造船厂，海军有两艘战列舰在这里建造中，其中一艘一万五千吨级的战列舰，是1902年初完成设计，但在9月更改火炮布局为沿中轴线四座双联装280mm火炮加75mm副炮16门的布置，基本上称得上是亨利插手海军的第一次试探成功了，因为这已经是比较典型的“无畏舰”布局了。由于这是第一艘用于实际建造的“无畏舰”，所以保密性要求是很高的，但所幸开工建设到了1904年7月这两年的时间里舰体完工度不足百分之七十，没有安装炮塔，也就无法简单的通过外观发现这艘战舰的秘密！真实历史上，大英帝国是1906年才下水的第一艘这种统一口径火炮战列舰的，因其第一艘命名是“无畏号”，所以之后所有这种类型的战列舰就都被称为了无畏舰。亨利不想抢大英帝国的荣誉，猥琐发育才是王道，当初建议的就是保密、保密、再保密！不能早于英国人曝光自家的设计。理由就是：英国一再宣扬美国威胁论，在这种氛围下，只有美国保持低调、足够的低调才能降低英国的针对。正面对抗英国的应当是老欧洲，而美洲只要欧洲列强被排除在外就好了。——典型的符合美国社会主流的孤立主义加“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思潮。没别的，国会两院的议员们就吃这套。

在建设当中的战列舰很大，长度在150米以上，舰体宽25米，设计吃水8.5米，标准排水量16500吨，满载排水量18900吨，航速最大25节，巡航速度15节。亨利轻声地对艾丽斯介绍，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亨利很骄傲，“亲爱的，这艘大舰是采用的我的设计原理设计制造的。”然后看着少女两眼冒着小星星一嘴吻了上去。

亨利清楚的知道后世的巨舰大炮衰落的速度有多快，而两次大战美国制造的战列舰有多坑：航速是各国同级舰里最慢，皮最厚，火力最弱，外号铁乌龟，而且最绝的是都没怎么参加过战列舰之间的对决。一战美国参战时，德国公海舰队已经被英国大舰队逼得不再出海作战了，二战美国参战时主要海战对手是小日本，作战主力是航母，仅有的几次炮战，作战主力是轻重巡洋舰和驱逐舰，就没有战列舰什么事，闹得堂堂战列舰沦落到了对岸火力支援舰的地步。于是才有了说服泰迪的基础：我们美国不要引发英国海军的注意，就是投入新技术也要循序渐进，我们一搜一搜的建造实验性质的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潜艇，不要多，一艘就好，只要掌握了建造技术就可以，然后一步步改进，亨利无耻的抄袭了后世华夏海军的命名，美其名曰“小步快跑”！（让我们鄙视他！）这样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次拨款不用太多，很容易从国会那里通过。人都是有惰性存在的，能省事谁愿意费事呢，泰迪欣然同意了亨利这个招数，这也是泰迪最初对亨利好感产生的原因，能提出充满建设性的建议而且可执行性非常高嘛。

其实打动泰迪这个马汉海权论忠实支持者的原因还有一点，海军节省下来的经费可以在某个时刻爆发出极大的产能，而且都是最新式的战舰，有了丰富建造经验的美国造船厂能用下饺子一般的速度建造大量的成熟的先进的战舰并迅速实现战斗力。而战舰的问题解决了，海军剩下的就是扩招，用亨利的话说就是“宁肯人等装备，不能装备等人”，海军要做的就是给一个岗位配上两个或者三个甚至更多的人力，百年海军不是胡说，要想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远距离炮击达到比较高的命中率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即使以傲娇全世界的英国海军里首轮炮击的命中率也不足百分之五，因此可以说战列舰时代炮术最重要，必须勤加操练，只有有了大批熟练的操炮兵才能保证战列舰的战略威慑力。而亨利的理论也正是一种花费最少的方式，如此猜得到了海军的支持，也是亨利以如此低的军衔、如此薄弱的履历获得筹组装备委员会的缘由：能够得到海陆军一致认可的，又与工业企业交往甚密、在技术领域被广泛认可的军官可不多，凤毛麟角不是空谈，亨利恰恰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

而得到工业届支持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亨利提出为了避免英国人的注意力，在西海岸扩建新建更多的造船厂这一条。1900年后的美国，工业力量还是主要集中在东海岸，整个美国的经济发展呈现东强西弱的格局，亨利的提议对西部的经济发展大有益处，而东部的企业向西扩散原本是受到西部排斥的，现在有了高大上的理由，西部也不会阻止，更何况西部的企业也会得到东部企业的技术转移，大家皆大欢喜。于是，从1903年开始，加州沿岸、俄勒冈州沿岸乃至华盛顿州沿岸都增加了不少造船厂，而且因为大量资本的投入，这些造船厂都建造了大型的船坞、船台，按亨利的建议，泰迪指示这些新建船坞船台的标准是应该能够建造最小五万吨级别的舰艇，最大的船坞能够建造八到十万吨级别的舰艇。这一下子就把美国的造船业提升了几个档次。随之而来的就是美国钢铁业的迅猛发展：不管是军舰还是民船，吨位越大需要的钢铁越多；对特种钢材的研究投入也直接增加，受益的不只是海军，陆军也同样获益匪浅。亨利投资的几个实验室也顺势申请了几个专利技术：电渣重熔、身管自紧、三明治式装甲钢构造等等。不能忘记的还有亨利提出的迫击炮，到了1904年的二月已经研制成功并通过了战争部的验收，战争部大批采购了从六十毫米、八十毫米到一百二十、一百五十毫米四种口径总共二万件的数量，配套的长杆炮弹按一个基数100发（60mm的）计算更是采购了超过100个基数/每门。并且开始装备美国本土的常备军队，以及西点、弗吉尼亚等军校，训练也已经展开，好评声也不断反馈到新任战争部长的塔夫脱处，这也使得亨利带艾丽斯进行这趟“蜜月”之旅能到到批准的缘故。

任何时代，大舰巨炮都代表着一种工业之美，它是力量与技术的结晶，更是人类征服海洋的决心的体现。所以才有了吨位不断上升的战列舰，极致的代表就是日本鬼子在“七七事变”之后开建的大和号战列舰，标准排水量64000吨，满载排水量72808吨，主炮口径460mm，代表了战列舰时代的巅峰，而之后的军舰最大的当属福特级航母，标准排水量超过十万吨，那就如同一座漂浮的海岛，壮观的一塌糊涂。

现在建设中的这艘战舰就是给人这种感觉，壮观！每一个看到它的不由自主的头一个感觉就是壮观！太强大！伟大的美利坚万岁！因为这艘实验性的统一口径重炮战列舰是纽波特纽斯造船厂建造的，命名上就直接用了建造地的名字：弗吉尼亚，而原本历史上美国开建的第一艘无畏舰是南卡罗来纳号及其兄弟密歇根号，现在按亨利的方案就剩了弗吉尼亚一艘，如果弗吉尼亚实验结果出色，海军将开建下一级别的无畏舰，即提高了口径和吨位的北卡罗来纳级，同样也只建造一艘，而有了建造两艘不同级别无畏舰的基础后，东海岸将在不同船厂开建第三级第四级的无畏舰，也就是说东海岸不到大战开始就以研究实验为主，大规模建造留给西海岸，着符合美国将战略重点转向太平洋的目标，同时也避免暴露真正的实力给英国发现。西海岸的太平洋方向，海岸线很长，英国的势力很弱，能起到极好的隐蔽作用。与此同时，随着巴拿马新政府的建立，巴拿马运河区正式独立，作为新政府的支持者，泰迪很快就把一部分大约5000人左右的常备陆军派了过去，建立了两个军事基地，开挖运河的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旦巴拿马运河贯通，美国东西海岸的联系将更加紧密，而美国海军的调动更加自如，可以做到哪边有事舰队就向哪边集结，让美国足以应付任何一边的挑战。

种种准备和规划都已经走上正轨（亨利自认为），现在最差的就是战列舰的攻防两方面的生产技术了。这个时代，装甲钢的技术代表是英德两国，英国是维克斯钢，德国用的克虏伯装甲钢，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方面美国反而落后了，真的说明一点没有战争，技术应用就会落伍，美国自己的发明，自己很少应用，倒是英国人用起来之后，美国人自己才想起自家的好东西。这是防御的一面。

进攻的方面，不管是德国克虏伯，还是美国，都不如英国，每次战列舰主炮口径升级都是英国人领跑，美国德国后边追，一直都二战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