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上层路线
说起来，内森为了招待很多回国述职的情报人员，往往会在鲍尔默家的酒庄进行，一个是这里很隐秘，附近到处是亚历山大公司安保人员的家属，另一个是美国禁酒了！在酒庄喝酒，可是不违反禁酒令的。
美国和欧洲各国的传统，私人领地是不容侵犯的。
“呵呵呵”当然这是一种对人权的尊重，但不要～～千万不要当真！随时可能有警察拿着搜查令、举着手枪闯进你的家园的！但是，什么都要有个但是，像亨利这样的豪门，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检察官敢向法官申请搜查令！至于警察，几乎所有旧金山的警察都拿着鲍尔默家族的赞助，而且接受亚历山大公司的协助，闯鲍尔默家族的产业？哥几个还要吃饭呢！
“维克斯，在亨利这里喝酒，就是一种享受。”
“约翰，我想亨利把我们接到酒庄，肯定不是简单地请我们来喝酒，或者体验一下快速旅行。你说对吗？”
“维克斯，亨利做事什么时候没有后手，既然我们来了，就肯定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我觉得，作为一个老同僚来说，亨利是不会做出让你我难堪的事情的。”
“哈哈，还是老长官了解我。”亨利安排好维克斯和潘兴的随员，这时刚回到酒庄别墅的客厅，就听到了戴维斯和潘兴的的对话。
“说吧，亨利。你肯定是有事情要说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潘兴和维克斯对视一眼后说道。
“好吧，两位老长官。”亨利并不在意潘兴和维克斯的语气，相信这两位其实已经知道他的打算。“这次我们做飞机过来，从华盛顿到旧金山一共用了九个小时，中间我们休息了四次。对吗？约翰？”
两个约翰都在点头。
“我们的飞机其实还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比如再过两年我们就会有能直接飞渡大西洋的大型客机出现，两位长官，你们相信吗？”
“是的，亨利。你是要说以后我们可以坐飞机去访问欧洲吗？”两个约翰开始装傻。
都是军界和政界的老鸟，不管是维克斯还是潘兴都听出来亨利的意思是直指空军的。
“没错的！约翰！如果我们可以把人运到欧洲，为什么不能把炸弹丢到他们头上？换句话说，飞机，尤其是大航程的飞机将给我们军队的未来，我们的军事战略多带来不一样的改变。”亨利对着两位约翰，摇了摇手，“我不准备游说两位长官做出什么改变，比如像米切尔那个缺心眼的家伙那样在军队里瞎闹。我也曾经主管军队装备，我不会轻易怂恿两位去改变军队的架构。”
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红酒，亨利接着说到：”两位老长官，但是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陆海军也天空的配合的准备。我觉得，当有一天，这些飞翔在天空的大鸟获得了远程、超远程的飞行距离，和足以一锤定音的武器后，这些大鸟成为一个独立军种的时候就真正到来了。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米切尔实在是太心急了，他肯定是以为整个美军中就他一个明白人了，就没有想想，要不是约翰你也同意给他组建美国空中力量的机会，他又能做出什么成绩？！“
这话明显就是在拍潘兴的马屁，但潘兴也高兴的接受了——毕竟亨利说的是事实，组建美国远征军的空军力量可不是亨利能做主的！而对于米切尔来说，潘兴也是头痛得很，就欣赏其才华，又对他的不识时务很恼火。而且最让潘兴下不来台的是，米切尔一个小军官，总是干涉参联会的决策！当我们这些大佬都是傻子吗！
问题是米切尔还没有资格进入美国军方高层的考察视野，没有进入智囊团和后备培养的名单，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米切尔的情商太低——军方也要考虑他能否和其他同僚和睦相处的问题。
军队里有派系，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个国家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大家都要遵守一个共同的潜规则，就是可以台下暗流汹涌，各施手段，但台面上一定要和气一团。而米切尔不懂这些，一旦军方没有选择他的建议，他就会对上级开喷，开始怼天怼地怼空气。所以，一旦让米切尔有机上位，肯定会给美国军队制造更多的军种之间的矛盾！所以，即使他才华再出色，也不是军方高层愿意提拔的对象！
所谓能力越大，破坏越大，就是说的米切尔这种人。这也同样是米切尔在美国军方内部遭到打压的原因——并不是米切尔的理论不正确，而是他情商太低。
”两位长官，我需要你们支持我们对超远航程的重型飞机的研究！更主要的是对飞机发动机的投入！“
”可是亨利，我知道你已经对通用动力投入了上千万美元的资金了，难道还不够吗？“潘兴属于非常了解亨利投资方向的人了，他自己就被亨利游说在通用动力投了一部分资金。
”不够的。约翰。我们现在最好的发动机也不过1100马力，四台加起来也不过勉强达到跨洋飞行的能力，但是如果真的要这样，那么所有机上人员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一旦发生意外，飞机就可能消失在大西洋中。所以，我们需要功率更大、更省油的发动机。而发动机需要更好的材料，来适应我们对它的要求。而材料的研究简直就是无底洞，仅仅凭借我们自己的资金是支持不住的。如果战争部不能帮我们争取到资金，也要帮我们协调各个大学的物理实验室！并且给他们提供拨款。“
”有这么严重吗？“维克斯在这个时候，都坐直了身体。
”是的。部长先生。“亨利在谈事情的时候，一向很严肃。”据我的统计，从1906年到现在，19年的时间里，我的公司对发动机的投入一共有1500万美元，其中仅仅发动机的设计上投入是500万美元，而材料方面的投资是一千万。然而这还是不够，预计未来还要投入至少一千万美元，才能达到6000公里的航程，实现美国到欧洲的不间断飞行，也就是具备商业价值的飞行，载重五吨或者五十人。“
”那么，亨利你现在需要多少钱？“潘兴知道亨利的性格，如果不是确实遇到了困难，亨利是不会向自己的上司或者老朋友们求援的。
”没办法。两位长官，我现在铺的摊子比较大，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我现在仅能从我的公司里筹备出大约1/3的资金，也就是300万美元左右，但同样其他的研究就会放慢进度。“
”亨利，是那些项目要放慢速度？“维克斯对亨利旗下的研究也是比较了解的，至少每个月都会得到一份军方观察员提供的备忘录。
”主要是陆军武器方面，比如我们研究的重型坦克，还有重型榴弹炮。“
”那没有关系。“潘兴果断地说道：”我们现在在坦克方面的投入已经足够了。内森先生提供的欧洲坦克方面的研究表明，即使我们用现在的坦克，也可以保证属于成年人欺负小朋友。“潘兴难得地说了一句笑话。
”至于重型榴弹炮，“维克斯说道：”亨利，按照你的想法，重型榴弹炮在我们美国的飞机面前能安全吗？如果我们牺牲了飞机的航程，就能装载更多、更大的炸弹去摧毁它！“
潘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维克斯，看来我们要调整一些关于武器研究的项目了。“
”好的，等我们回华盛顿开会研究吧。“维克斯也明白亨利和潘兴的意思，和平时期没有必要直接投入具体武器的研究，而是要在基础研究方面下工夫了。
其实现代军事工业的基础就是对材料和加工等方面的投资，没有新材料以及配套的加工技术，很多理论设计就无法得以实现。从最简单的子弹生产来看，即使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子弹的生产依然不是所有中等发达国家可以大规模生产的！
而针对喷气式发动机的叶片生产，更是如此！
在亨利家的雷敦酒庄休息了两天，维克斯和潘兴再次出发，前往西雅图。那里是波音公司的所在地。
亨利也是很久没有和波音见面了，这次将潘兴和维克斯两位大神请来，就是要争夺未来军方和政府的支持，为民航的发展提供臂助。
即使是美国，在见识过欧战时期的空中大战之后，军方对美国的天空也是具备管理权的，一般开放的都是低空，但民航客机的飞行高度要考虑发动机发挥功率的问题，就需要高空飞行，也就需要对其进行管制，这就是飞行航线的由来。所以，波音公司只要是经营民航线路，就要取得美国军方的配合。
而获得军方的支持有什么比来自战争部长和陆军参谋长的支持更直接有效呢？
亨利的做法，开拓了波音公司走美国军方上层的路子的先例，同时也为大量的未来空军军官加盟波音公司开启了一扇大门——企业对军方的公关就是这样搞起来的。
西雅图距离旧金山不过800多英里，也就是两小时的飞行距离，乘坐波音80可以很轻松的就到达。
此时的波音已经成立了民航部门，除了生产用于邮政和民航的客货机外，还开始生产战斗机和轰炸机，而且战斗机和轰炸机还是波音现在的主要研发方向。——不只是波音，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飞机制造公司都是以美国军方作为最主要的客户。
波音最早收获军方订单的战斗机就是托马斯—摩尔斯公司的MB—3战斗机，由于波音公司生产出来的战斗机的质量比托马斯—摩尔斯公司的质量还要好，也就为波音获得了美国军方的信任，那是1919年的事情。
随后，美国军方接受了波音公司对MB_3的改进型MN_3A，同时波音自己也开始了进一步的研究——波音15.并在1923年得到了美国陆军30架的订单，以及海军14架订单。波音自己设计生产的战斗机，开始登上美国军队的采购清单。
而与原时空不同的是，1924年年底，亨利干涉下的波音公司提前推出了民航方面波音80的改进型，以及用于军事领域的波音83，并同样得到了军方的大量订单。
受亨利的影响，波音公司提前了原时空五年，就开始了对单翼机的研发，波音83成为了波音公司最后一款双翼飞机。单翼机和双翼机相比，其盘旋能力、爬升率以及灵活性都是单翼机的弱项——受发动机的影响。
但有通用动力的发动机的大力支持，波音公司的单翼机研究速度还是很快的。降低降落时的速度，是战斗机上航母的关键一点，飞机降落时速度越慢，在航母上降落时就越安全——波音第一次用加装襟翼来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即使安装了襟翼，随着飞行速度越来越高，飞机降落的速度也必然提高，航母甲板降落的危险性根本没有得到进一步改善。
波音公司新设计的三架样机的演示并没有得到美国军方的认可。这是波音公司在战斗机领域遭受的第一次打击。
亨利邀请维克斯和潘兴去视察西雅图的波音公司总部，就是想给波音公司的技术人员们鼓鼓劲，给他们一个希望。
亨利的办法还是比较有用的。维克斯和潘兴的到来，让波音公司的技术人员认为他们得到了美国军方的认可，也加快了对新的单翼机的研发改进速度。
技术的进步往往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用时间和金钱来换取地。这其中就包括大量的具体实验，有时候甚至需要付出试飞员阵亡的代价！从1916年建立波音公司以来，仅仅因试飞时飞机故障以及飞机降落故障导致的飞行员牺牲，在波音就发生过不下十起，而负伤的就更多了。
正是因为试飞时发生的各种故障，才使得波音公司不断地改进设计——美军战斗机飞行员头部后面隆起的”驼峰“，就是因为降落事故导致试飞员牺牲而出现的——那个不幸的试飞员是在降落时折断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