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所有不听陈调元命令的军官,都不是他的老部下,是从其他部队调来的,或者干脆就是属于孙馨远安haj来的,都被陈调元当场下掉了武器,羁押了起来,等待北伐军进城后处理。
当陈调元也易帜后,长江以南就剩下毕庶澄一处,还扛着北洋政府的旗号了。四川的刘湘与其他实力派就在亨利离川之日,就已经开始在伏牛山、大别山地区与鄂军和豫军发生激烈的战斗。
不过四川和湖北、河南交界一带的伏牛山、大别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而且这些地方土匪更多——民国时代的河南,更是土匪遍地,著名的白郎军就是在河南一呼百应,攻城略地达五十多座,最后被段芝泉用重兵围剿,这才败亡。
但白郎的败亡,并不代表河南的土匪就此消失,反而看准了北洋军走精兵路线的缺点,利用其兵力不足,在河南来了一个遍地开花,四处流动作战,让北洋军剿不胜剿,疲于反复奔忙,最后倒是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土匪不过分骚扰地方,北洋军就不会出动兵力打击。
最典型的就是后来被戏称为“中原老贼头”的张伯英。原本张伯英是正规军队出身,而且还是民党元老,参加过辛亥革命、反袁护法等战争,因是河南本地人,后来常凯申取得中原大战的胜利后,将河南的大批土匪收编,加上刘震华的镇嵩军,整编为第七十五和七十六两个三旅制的师,由张伯英复杂进行革命教育,将土匪转变为革命军战士。因麾下都是原来的绿林刀客、土匪出身,这才被戏称为老贼头。
不过,整编前的这两个师,原有兵力可是曾经一度膨胀到八个师之众!
可见,当年的河南匪患是多么的严重!就算以川军现有的装备,打起来也十分的吃力,毕竟大别山区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川军虽然接受了短期的山地作战训练,但毕竟河南的土匪熟悉地形,选择的山寨地点都是在险要之地,川军发挥不了火力优势,还容易被土匪打埋伏。
这就造成了川军虽然兵力占优势,但依然进展困难。
再说孙馨远,以下野为代价,得以逃回江北,因为主力部队几乎丧失殆尽,所以也没有停留,直接就北上帝都,和张雨亭、张宗昌以及吴子玉商量下一步行动去了。
张雨亭是不愿意南下的,一个是北伐军离他还比较远,另一个是奉系在华夏北方的统治并不稳固,不说冯基督的国民军还没有完全被打散,就是山西的阎老西,也一样对帝都虎视眈眈,所以实际上能出兵的就只有山东的狗肉将军张宗昌了。
吴子玉、孙馨远将残余的直系部队都交给了张宗昌指挥,没办法,形式比人强,直系剩余的军队不多,只有张宗昌的军队还是兵强马壮,和北伐军有得一战。
张宗昌虽然现在独树一帜,有与张雨亭平起平坐的实力,但归根结底,他的发家还是张雨亭的功劳,包括武器装备,都是由张雨亭的奉天兵工厂补给的,所以,狗肉将军不缺大炮和机qiang,anya也是十分充足。
趁北伐军大部队还没有渡江,张宗昌就指挥直鲁联军开始南下,希望先抢占金陵和上海,建立一个长江南岸的立脚点。不过直鲁联军很倒霉的是,先头部队渡江进入金陵的一个团,无声无息地就被陈调元缴了械——这也算是陈调元给常凯申的一件投名状吧。
后续过江的部队因前方失去了联系,所以分外的警觉,陈调元的缴械计划就算是失败了,既然无法不动声色的解决,那就真刀真qiang地干吧!
一时间,下关码头qiang火纵横,炮弹的baha炸起的巨浪掀翻了无数小船。措不及防之下,未下船的直鲁联军纷纷拼命划船后退,而先登上码头的士兵则被机qiang火力压制在地面上,无力反抗、也动弹不得。
知道遭到埋伏后,张宗昌也是破口大骂皖军陈调元“无耻”,“出卖同僚”,但是也于事无补——除非直鲁联军能打过长江,否则张宗昌也就只能过一过嘴瘾了。
但是毕庶澄还是让直鲁联军进入了上海,美英两国出动军舰封锁长江、给北伐军站台的事也只能偶尔为之,同时也只能封锁一小段江面,用演习什么的名义。既然孙馨远逃走,两国也就各自收兵了,对于长江下游,也就没有再控制,这才让直鲁联军进了上海。
不过,此次直鲁联军进入上海,倒是反而给北伐军帮了一个忙。
原本常凯申希望招降毕庶澄,并给予其第四十一军的编制,但毕庶澄一直在犹豫当中,常凯申就不已为甚,想要等待,但部分北伐军的兵力可是已经接近了上海的郊区——白健生与薛伯陵所率部队周凤岐第二十六军;而上海的红党和他们动员起来的工人也正在谋划武装夺取上海,建立殊勋。
既然直鲁联军增兵,而毕庶澄似乎坚定了与北伐军作对的心思,那么上海的工人武装起义,就迫在眉睫了!
1926年12月,准备多时的工人武装起义爆发,工人们起义军先是攻占了虹口、浦东等七个区的警察局,夺取了大批武器anya。然后一鼓作气,冲进毕庶澄的官邸,经过激战,毕庶澄率领残部退进英租界。而后,起义的工人宣布建立上海市政府,而毕庶澄被英租界缴械后,送他上了开往青岛的轮船。
随着毕庶澄的离开,长江以南的hengan以尽在国民政府手中。北伐军也开始了向江北进军的步伐。
而亨利则与常凯申会晤之后,即离开了武汉,乘美军军舰抵达了上海,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高斯正等着亨利,亨利要通过上海领事馆和华盛顿取得联系——专线保密性还是很强的。
亨利的汇报。以及国民军中的大量美事顾问的报告,都给了美国政府和军方很强的信心,就是常凯申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将主宰华夏,成为名副其实的领导者。
结束了华夏全部事情的亨利,这回可以别无旁累的去华夏南海打秋风了。
就在上海爆发工人武装起义的同时,亨利也在菲律宾和自己的船队汇合。
在马六甲打捞沉船的鹦鹉螺号,收入颇丰,不仅发现了不下于五条以上的西班牙运宝船,还发现了二十几条现在的潜水技术可以打捞的古代沉船,不仅有华夏的,也有来自欧洲的。
其实对于沉船,还是比较容易从船型上进行分辨的,比如,华夏货船大多是福船,而欧洲过来的贸易船往往船头尾有高大的楼式结构。而从华夏开始的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是在ab国家兴盛起来以后,才兴盛起来的,到了明帝国时代则繁盛到来一个高点,清初出现了一段回落,到清中叶再次开始贸易量剧增。
海上丝绸之路,华夏输出的主要是丝绸、茶叶和瓷器,换回来的在隋唐则是以香料为主,宋元时期就变成了金银,这种趋势在明朝和清朝两代帝国时期,则就是以白银为主。所以,华夏古代的货币,只有到了明清时代,才开始广泛使用白银作为货币!
像在小说里动不动就是使用银票和银子做交易,那只有在清朝才会出现,因为唐宋元三代,虽然也有纸币出现,但是市场上白银并不丰富——华夏的白银大量来自日本和西班牙,自己并不是白银的矿藏密集地。而明朝因为滥发宝钞,民间对与纸币是不认可的,而票号也不过是才开始萌芽。到了清代,山西票号才借助政府的力量,将票号的信用扩展到华夏江南地区,这才是银票开始使用的开始——也是清朝官员受贿更加的方便了。
也正是因为华夏在与西班牙的交易以及后来英国的贸易中收取的货币是以白银为主,让使用金本位英国等欧洲国家感觉很不方便,因为欧洲的白银大幅流出,币值上升,变相的导致黄金贬值,于是就导致了后来美国的”白银法案“,人为地干预白银的价值,时至二十一世纪,白银几乎丢掉了其货币的地位,沦为了工业重金属行列!只有黄金,在美国等欧美国家的保护下,成为了货币的基础——然而黄金也无法成为单一的货币基础,很大一部分货币基础还有美国操纵下的石油。
这次鹦鹉螺号发现的西班牙运宝船,应当是属于西班牙帝国衰退开始时期的运宝船,因为清点过后,船员们发现,这些打捞出水的钱币里只有一小部分大约八万多枚是金币,而银币的数量几乎就是金币的十倍,八十多万枚,而剩余的部分也是以宝石为主——其他的类似于丝绸、香料一类的东西,已经被海水腐蚀殆尽,仅仅留下了不能触碰、只能观赏的架子!
而其他专门进行欧亚贸易的货船上的收获倒是不少,但基本上是以瓷器为主,还有一部分铜器和青铜器,时间几乎从华夏的东汉开始一直覆盖到清朝咸丰年号。
如果要是以瓷器的漂亮程度来说,亨利觉得还是明代的瓷器看着更漂亮,而元代的青花瓷器更舒服。不过,其中最有历史价值的还是当属东汉末年的那一艘沉船,上边被打捞出水的青瓷堪称华夏青瓷的鼻祖,还有船上装载的青铜器:酒爵、提梁水壶、香炉等物品,简直就是精美绝伦的工艺品,而不是生活用具。
虽然,现在白银的价格一直不低,但后来可是知道未来美国政府对白银的打压,而自己过去储备最多的也是以黄金为主,但这次收获的八十多万枚银币,对于亨利来说,依旧属于价值不高的那种,不过出售还是算了吧。现在出售,有点对不起银币的历史价值,还不如就这么放着,等未来留给孩子们去扔到收藏市场上搅风搅雨去呢。
不管怎样,有了拉玛和他的土邦盟友们拿出来的大批的黄金的控制权在手,即使不算亨利自己掌控的黄金储备,就单单计算这次和美联储交易的佣金,亨利的收获就在千万美元的级别!
反正现在拉玛和他的土邦盟友们也都知道,这批过于巨大的资金一旦全面铺开到市场上,肯定会一起各国的注意,到时候,他们的财富就有可能被洗劫,所以,都同意了亨利慢慢操作的意见——反正现在大家都还是名正言顺的地方统治者,这些黄金也是无数年积攒下来,没有动用过的,合适何时开始产生利润,王公大君们并不在意。
同意了亨利的建议,也就代表着亨利现在没有压力,也就不会带给美联储货币迅速贬值的压力——黄金储备增加,银行往往就会增发货币,在金本位时代,增发货币就代表着货币贬值!固定汇率制下,货币贬值,就会带来一系列的负面影响,而不是会增加出口什么的。
所以,美联储也得到了充分的时间,来消化黄金带来的巨大压力。
就在亨利在亚洲逍遥的同时,一个个皮包公司也开始在美国和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开始建立,这些公司,都是为了掩盖这批黄金美元来源方向的,他们将会被用于对非洲和南美以及中东地区的资源开发当中。
首先落脚的地方就是秘鲁和智利,现在的秘鲁和智利受一战结束后的经济转型影响,国内财政收入降低,尤其是智利,因为战争的缘故,原本最畅销的硝石矿出口锐减,已经不复当年南美三强的风采了,其曾经不逊于阿根廷的海军舰队也面临经费不足,无力维修,无法进行新舰更新换代的窘境。
所以,当拉玛等人的这笔钱款真正进入这些皮包公司的账户后,这些公司在全世界各地的商务代表就受到了追捧,不止是智利和秘鲁,就连英国占据的南非也是一样——没有人和大笔的金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