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又是宋国
众人中神色如常的,除了地煞成员外,也就只有唐曦了。不是因为他司空见惯,而是那颗冰冷、孤寂的心,让他起不了一丝波动。这凌迟最早就是他提出来的,后来成了地煞的一种拷问手段,这种手段也应用在其他的部门。
今天这样大张旗鼓的审讯,其实就是唐曦的本意,意在震慑。用到凌迟,也在唐曦的意料之外,但是效果是显著的!不仅震慑了敌人,还给自己的将士留下了阴影,让他们在打算背叛时,想想后果。
那名刺客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这个杀神一般的小孩子,嘴巴张得老大。见他竟然问的是自己,一急一怕之下,喉中出一声短暂的声响,两眼一阵泛白,竟然活活的吓晕了过去!
“妈的!竟然装死!”
左右勃然大怒,再次捡起地上的钢刀,刷的劈落,提起,再劈落,再提起...血光飞溅,一连四刀,将刺客的手脚皆砍了下来,刺客只剩下一个头颅和躯干。鲜血不断地喷溅而出,左右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名刺客四肢被砍,面容扭曲,疼醒之后,竟没晕过去。他痛的想要翻滚,但是现在连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鲜血汩汩的流出,四周一片醒目的殷红。刺客口中出嗬嗬的声音,剧痛之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不时出一声短促的、似乎是从心底出的低低痛呼,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似乎连呻吟的力量也没有了。
“我说!”
“我说!我说!”
“不,我说,我愿意说……请让我说……”
一众刺客身子拼命向后缩着,脸上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的神色。争先恐后的喊了出来,唯恐眼前这恶魔下一个目标便对准自己,声音之大,简直能够振聋聩。左右冷哼一声,随手提到指着一个矮个子说道:
“你说!”
刀尖上,粘稠的鲜血尚在一点一点汇聚着,慢慢变得圆润、滴落。那名刺客几乎吓得前后一起失禁,软软的跪在了地上。
“小爷,爷爷,您要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虚假,让小人全家不得好死!”
极端恐惧之下,这名刺客竟然发起咒誓来。左右似乎非常满意他的表现,面容稍缓,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是,小人名叫张河,乃是宋王刘杰秘密卫队,铁血卫中的一员。铁血卫不止保护宋王的安危,更兼着刺杀各国政要的指责。里面具体有多少人,小人不知,恐怕只有大王和卫队长才知道。此次是宋王下令,让我们秘密潜入烽国,伺机杀死烽王唐曦,至于原因,小人真的不知。还有...嗯...还有...”
越急越是想不起到底要说什么,这名刺客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左右淡淡的问道:
“此次刺杀,你们来了多少人?”
“小人知道的,只有现在这些。至于宋王有没有派其他人,这个,小人实在是不知!”
张河见左右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不禁连声求饶,磕头如捣蒜。左右又看向其他人,众刺客见这个小恶魔看过来,一个个如同小猫般恭顺,纷纷开口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个个是面容诚惶诚恐,唯恐说得不详细,而惹来他的不满。其中一个刺客竟然连宋王有几个夫人、美人,每月某某时间在某某夫人房中过夜的规律这种事也说了出来。
眼看这波刺客是再也没什么油水可以逼问的出来了,左右便叫人把另一波刺客提了过来,准备核实一下得到的信息。这波刺客早就见到了左右的手段,一个吓的倒豆子一般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
审讯看似很久,其实还不到半个时辰。结束后,左右小跑着来到唐曦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大王,小臣已经问出来了,幕后之人是宋王,他...”
“起来吧,寡人都听到了。你做的很好,寡人不会亏待你的。好好的和你师父学本事,将来好为寡人效力!”唐曦摆手打断左右,扶起他,温和的说道。
“愿为大王赴死!”左右激动的行了一个军礼,高声许诺。
“好!你去一边休息一下吧。”
左右再次躬身一礼,然后朝玉龙河走去。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风来便可以吹倒,但是一众杀人如麻,在战场上也可以笑看生死的将士看向左右的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忌惮与戒备。但是不一会儿,眼中又浮现了怜惜和敬畏。
别人不理解或可原谅,这些将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最是了解不过,战场上,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小小的人儿,为了烽国,付出了很多,甚至超过了自己等人。自己这些所谓的战场精英,在这般年纪,还都躲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而他,已经要直面国难。
“又是宋国!他们到底要干嘛!”司马良元恨恨的说道。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唐曦眯着眼说着,心里也活跃开来。
“现在刺杀我,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吧,成功了也最多让烽国乱一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国内发生了变化或者和周边国家起了冲突。”
忽然,玉龙河边传来剧烈的呕吐之声,让人一听到就可以想象到,那正在呕吐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肝肠五脏全部呕吐出来的痛苦!众人转头望去,纷纷大出意外。那个站在河边浑身急剧颤抖着呕吐的人,竟是那刚才还冷血无情的左右。此刻,已然由站着吐发展到跪着吐了。吐着吐着,似乎已经吐不出什么来了,一口一口的全是清水。
左右把头伸进玉龙河内,大口大口的喝着河水,冰凉的河水也让左右舒服了许多。他师父告诉过他,呕吐和腹泻都会导致身体缺水,需要不顾一切的补充水分。左右喝饱了河水,便将头缩了回来,忽然,又是一阵猛烈的恶心感袭来,扭头便是一阵狂吐,将喝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又是喝水,然后再吐。反复数次之后,心头的恶心感,终于消退了。左右无力的躺在河边,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顶着巨大的压力,第一次面对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就毫不犹豫的采取了最为极端的审讯方法。原本腹中早已是翻江倒海般难受,只是一直隐忍不发。此子若善加利用,以后成就非凡啊,唐曦心头忍不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