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逆天改命救七公
却说成云帆与陆无畏离开重阳宫后,回去没半年时日,陆无畏就突破到炼气九层巅峰,成云帆又叫他好生休息,巩固修为。
自己觉得没事,就留下穿音讯给张雷宵,说自己要外出有事,要他好生在谷内修行,不可擅自外出。
然后就出谷,随便在乡间游走,这一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华山,自己只顾着修行就遇到一穿戴破烂的半大小子,在那里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的咒骂不已,听口气都是说别人的不好,词汇最多的就是重阳宫。
成云帆心想是不是那几个老道士因为只顾着修行而没有严加管束弟子,因此是底下弟子欺负了人,才招致这人咒骂。很快便辨认出来,这是当日的杨过也不由好笑起来,这小子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父母之死经过,怨气重生,合该如此磨练心性。
只见这时的杨过心神异常,只道普天下之人都要与自己为难,却没想自己戴着人皮面具,虽满脸妒恨不平之色,完颜萍等又如何瞧得见?他面貌奇特,旁人自觉诧异。李莫愁恶名满江湖,又是众人公敌,所说的言语谁能信了?
他因为刁钻顽皮自然受不了重阳宫道士的清修约束,重阳宫弟子也是良莠不齐,因而生出间隙,很快和古墓派也扯上关系,更因为和小龙女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生出了矛盾,一路走出来发泄心中郁闷,他本来自西北向东南行,现下要与这些人离得越远越好,反而折返西北。心中混乱,厌憎尘世,摘下面具,只在荒山野岭间乱走,肚子饥了,就摘些野果野菜裹腹。越行越远,不到一个月,已是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堪,到了一处高山丛中。他也不知这是“五岳天下险”的华山,见山势险峻陡峭,就发狠往绝顶上爬去。
他轻功虽高,但华山是天下之险,也不能说上就上。待爬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雪花。他要尽力折磨自己,并不找地方避雪,风雪越大,越在巉崖峭壁处行走,走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难辨认,若一个踏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他也毫不在乎,姑姑既离己而去,自己这条命也就毫不足贵,仍昂首直上。
又走一阵,忽听身后发出极轻的嗤嗤之声,似有甚幺野兽在雪中行走,杨过立即转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晃动,跃入了山谷。
杨过大惊,忙奔过去,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钩在石上,身子凌空。杨过见他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上来!”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鸣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上,突然厉声喝问:“你是川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半夜三更,祟祟在这里干甚么?”
杨过被他这般没来由的一骂,心想:“大风大雪,三更半夜,我鬼鬼祟祟的到底在这里干甚幺了?”触动心事,突然间放声大哭,想起一生不幸,受人轻贱,自己敬爱之极的姑姑,却又无端怪责,决绝而去,此生多半再无相见之日,哭到伤心处,当真天愁地惨,毕生的怨愤屈辱,尽数涌上心来。那人起初见他大哭,不由得一怔,听他越哭越伤心,更觉奇怪,后来见他竟是哭得没完没了,突然之间纵声长笑,一哭一笑,在山谷间交互撞击,直震得山上积雪一大块一大块的掉落。
杨过听他大笑,哭声顿止,怒道:“你笑甚么?”那人笑道:“你哭甚么?”杨过待要恶声相加,想起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登时将愤怒之意抑制了,恭恭敬敬的拜倒,说道:“小人杨过,参见前辈。”那人手中拿着一根竹棒,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挑,杨过也不觉有甚么大力逼来,便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摔跌。依这一摔之势,原该摔得爬也爬不起来,但他练过头下脚上的逆练内功,在半空顺势一个斤斗,仍好端端的站着。
这一来,两人都大出意料之外。凭杨过目前的武功,要一出手就摔他一个斤斗,虽李莫愁、丘处机之辈也万万不能;而那人见他一个倒翻斤斗之后居然仍能稳立,也不由得另眼相看,又问:“你哭甚幺?”
杨过打量他时,见他是个须发俱白的老者,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化子,虽在黑夜,但地下白雪一映,看到他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心中肃然起敬,答道:“我是个苦命人,活在世上实在多余,不如死了干净。”
那老丐听他言辞酸楚,满腹含怨,点了点头,问道:“谁欺侮你啦?快说给你公公听。”
杨过道:“我爹爹给人害死,却不知是何人害他。我妈又生病死了,这世上没人怜我疼我。”那老丐“嗯”了一声,道:“那也真可怜哪。教你武功的师父是谁?”杨过心想:“郭伯母名儿上是我师父,却不教我半点武功。全真教的臭道士们提起来就令人可恨。
欧阳锋是我义父,并非师父。我的武功是姑姑教的,但她说要做我媳妇,我如说她是我师父,她是要生气的。王重阳祖师、林婆婆石室传经,又怎能说是我师父?我师父虽多,却没一个能提。”那老丐这一问触动他的心事,猛地里又放声大哭,叫道:“我没师父,我没师父!”那老丐道:“好啦,好啦!你不肯说也就罢了。”杨过哭道:“我不是不肯说,是没有。”
成云帆听着他们对话,也觉得好笑,就在一旁没有打扰继续看热闹。随后天气寒冷,也开始不自觉打坐入定修行,竟没注意后面发生的事。等他再次醒来,却见欧阳锋和那洪七公正比拼到关键时刻。
很快,又见欧阳锋撤掌,一个人蹦着跳着,一阵哈哈大笑:“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你是老叫化洪七公!”随即又有一人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低,忽然顿歇。成云帆一惊,暗道不好,恐怕两人命已休矣。一个纵地金光术使出,突破空间之限,身影消失,即而出现在山巅。
只见两个老人搂抱在一起,一个少年跪在两人面前,痛苦失声。
成云帆没想到晚来一步,两人竟已死去。顾不得想杨过怎会出现于此,再次跨了一步,身影闪现在杨过身边,伸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已经没有气息。
杨过忽然发觉身边有人,忙抬头,见一个相貌平凡的陌生人手伸向自己义父与洪老前辈,忙道:“你是何人?”然后又像想起什么的要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成云帆看着两人的身体,皱着眉头,然后掏出两粒丹药给他们服下,自言自语的说:“人有寿,尽之则天地鬼神亦无力,贫道这番做法已不过是尽人事,而看天命,看看他们的造化如何。”
这时候杨过睁大了眼睛,用力擦了擦眼,眼前已经不见人影,仿佛凭空消失,杨过年纪虽轻,却已见过当世四大高手中的三位,当世绝顶武学都有见识,但如此奇诡的轻功,却从没见过,忽然之间,绝望的心变得充满希望,如此奇人,说不定真的能将自己的义父与洪老前辈救醒。
接着成云帆身影忽至,他刚才去采了一颗灵芝草来,然后又让杨过帮忙给二人含在口中。说着抽出紫宵剑,杨过见那剑是木做的,只有二尺来长,恍然间就变大成三尺,赤红色甚是耀目。心下虽然惊异,却已开始见怪不怪,奇人奇事罢了。
成云帆咬破食指,将鲜血涂抹于剑身,表情逐渐凝重,挥挥左手,道:“你退到百米之外。”
杨过忙起身,关切的看了看两具已经失过生命的身体,退开百米。
成云帆左手掐出一连串法决,右手将木剑缓缓举起,至鼻尖水平,凝神静立,巍然不动。
寒风阵阵,夹带着地上的雪花,呼啸而至,成云帆凝神静立,微闭双眼,任凭长衫烈烈作响。百米之外,杨过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兴奋,双拳紧握,微微颤抖。蓦的,成云帆双眼一开,射出两道宛若实质的金芒,金芒一闪即逝,“敕!”他轻喝,声音如铜钟大吕,震动天地,在山谷中轰鸣,远处的杨过只觉轰的一下,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体内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光,软绵绵,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软软的跪倒在雪地上。
他用力的呼吸,两手撑起,使自己盘膝而坐,顾不得感叹成云帆的内力莫测,静下心来开始催动内力。他自幼在寒玉床上练功,内力对寒气极为熟悉,坐在雪地上,内力比平时更为活泼,很快运行几个周天,感觉身体好些,忙起身,要看成云帆如何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