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分兵派将
南昌城下,数百枪盾兵顺着搭在壕沟壁垒上的跳板,列队而上。壁垒后是聚集成一堆的临江军役卒。他们中,许多人手中握着的长矛都因为恐惧紧张而微微颤抖起来。
梁军兵士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这些役卒的视线中,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将手中矛枪齐齐刺出。两边的役卒弩手也齐齐放箭近距直射。
面对突然袭来的密集枪林,最前方梁军枪盾兵的大盾被枪尖扎的像漏斗一般。其中两人的盾牌甚至都被生生捅穿,好在他们的环片甲消尽了枪矛最后一点力道,才未能让矛刃刺入自己的身体。但是,梁军之中还是有一人被从两边射来的密集箭矢所伤,一支箭矢不偏不斜的从他腋窝射入了胸腔,当即丧命。
梁军枪盾兵临场指挥的队率大声呼喝,枪盾兵军阵立刻拖着同伴的尸体,向跳板下后撤了几步。而后他们的矛枪便如滂沱大雨般向壁垒内投掷而来,临江军役卒密集之处顿时血雨纷飞,惨叫连连。但是这对于靠近壁垒的临江役卒们却没有作用。因为只有前两排的枪盾兵才能将标枪投掷到贴近壁垒的范围之内,这个范围对后方的枪盾兵来说却是个投抛盲区。
当梁军再次向前挺进时,密如棘林的枪矛,夹杂着数以百计的箭矢再次向他们袭来。梁军的后方升起了几个热气球,数名吊篮中的长弓手不停的居高临下对临江兵们进行狙射,几乎是一箭一个。但他们的狙射无异于杯水车薪。因为壁垒之内,从其他地方,源源不断的临江役卒们正向此赶来。
梁军后方收兵的锣声铛铛铛的响起,还在跳板上与临江军你来我往的梁军兵士们立刻有序的倒退着,从跳板上撤了下来。临江军兵士们也未敢追赶。
经此一战,赵云和其余几名将领得出个结论,对方兵士虽都是乌合之众,却人数极多。这些的乌合之众在野战中,人再多也没用,因为一旦被击溃,再多兵马也会化为乌有。
但在这样的守城战中却不同,因为防守一方若是粮草充足,在将领的严格管束之下,即使守城的是帮乌合之众,也很难将他们的士气瓦解到崩溃的地步。
中军大帐中,赵云对众将说道:“看来,我军只有等待足够火爆弹到位,巨型跳板,配重式投石机打造够数后才能开始攻城,否则不要说南昌城,就是外面那道壕沟壁垒我们都很难突破。”
徐荣道:“我们不过再多等两天,只要湖口水道被打通,我军水师便能运载大量物资前来。”
赵云微一思索,便对令兵吩咐说:“汝速速去湖口传我军令。让甘宁运载物资来时不需要装载的太满。够我军一定时间的用度就足够了。要留出一定的舰船,组成战斗护卫船队,轻装随行。因为某估计临江军的水师还会对我们的水师进行袭扰。另外还要嘱咐他,将俘虏的那些刘备家眷也带来。”
令兵得令出去后,华雄却想到一事,提醒赵云道:“主帅,我几万大军即使暂时不攻南昌城,也没有必要全都闲置在大营之中。刘备既然在南昌城中屯守如此多的兵力,想必豫章其余城池都已空虚。我军应该立刻分兵派将,占领这些县城。尤其是地处要冲之处的城池。以免魏军捷足先登啊!”
赵云点点头道:“公伟兄说的不错,本帅正有此意。众将听令!”接着,赵云便一一布置,派将分兵去攻打豫章其余城池要塞。
两三个时辰后,一队队战骑,一列列步卒离开了梁军大营,随身带着够两日所需的粮草,向不同的方向扑去。不到两日时间,他们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攻占了鄡阳、新淦、南城、宜春、艾县、海昏等彭泽湖周边县城。
拂晓时分,红日初升。严颜率领本部的两千战骑出现在余汗县城的西方地平线上。他是奉赵云之命前来取余汗以及余汉县南边,彭泽湖东岸的鄱阳县的。这是豫章郡境内最后两个梁军计划中占领的城池。
两千战骑分列四排,轻骑在前,重骑在后,吆喝着向余汗城飞驰而来。严颜心想,若没有太大的意外,余汗城墙之上应该有几个老弱残兵举起白旗迎接梁军入内。
但是在朝阳的逆光照射下,严颜看到大批的人涌出了余汗城池,黑压压一片的剪影向自己的骑队迎面而来。这让严颜大吃一惊,想不到余汗城内还有如此多守军,而且竟敢以步卒迎战自己的铁骑。
“轻骑飞羽,弓矢准备!”,严颜喝令道。纵马驰骋的轻骑飞羽们纷纷取下弯弓,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只等严颜一声令下,便给不知死活的来敌意通攒射。
但是当双方距离更近了一些后,严颜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对方手中似乎没有兵器。而且这些“敌兵”高矮不一,行进也是以一种缓慢而且非正常的姿态进行。严颜顿时明白过来,又高声喝道:“这不是敌军,是平民,禁止攻击!放缓马速!”
整个梁军骑队的奔驰速度随之放缓下来,双方此时离得更近了。即使清晨的逆光照射,梁军兵士们也能看清对方是扶老携幼,蹒跚前行,衣衫褴褛的人。严颜毛估了下这些人的数量,足有三千人余人。
对方距离梁军骑阵不到十仗时,在一须发皓白的老头带领下,呼啦啦的齐齐跪倒在地。这些面带菜色的人,不停的对梁军叩首作揖,口中念念有词。
严颜乃巴蜀人氏,对豫章本地方言听的不是太清,以为对方是向自己求饶,乞求不要杀害他们。于是便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我等是大梁天军,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汝等也乃我大梁天子子民。我大梁军队自然是不会加害。大家快快请起,各自返家照常过日子。”
不想,这黑压压一大批人却没有一个站起来。还是跪地不起。有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昏死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