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碎碑
伍烈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眼前此人看来练过气功,只怕余下这两拳……
“哎呀。”
一记抱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却是辛思忠走了出来。
“伍兄,你不厚道,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全了,一看到比武,兄弟我就手痒,要不让我来试试?”
伍烈心中大喜,辛思忠是少林弟子,武功惊人,想来是他看出情况不妙,这才出头替下自己。
“这个……”
伍烈心中乐开了花,并不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党世雄,“你意如何?”
党世雄对自己的铁布衫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对上李自成,他也没有丝毫的惧意。
这次受抚回去,党家寨有了抚台大人的命令,必然要整合十八寨,要是李自成不听话,自己并不介意送他早日归西。
看着辛思忠的形像比起伍烈来显得瘦小,周身上下毫无锐气,党世雄心中冷笑,嘴上却是恭敬的说道。
“这位将爷如有兴致,不妨玩玩最后两拳。”
伍烈心中大定,看着辛思忠背着众人对自己挤眉弄眼,连忙作出一副不肯相让的态度。
“你为何要抢我风头,不行,绝对不行,你敢上来,我便不当你的兄弟。”
辛思忠忍住笑意,上来一把抱住伍烈,这时冯小凡也知道了他的用意,这三人平日里交好,自然一点就透,于是也上前拉住伍烈。
“你是大哥,大哥就该让小弟,这才算有风度。”
“不行,不行。”
伍烈嘴上叫着,脚下却没有生根,被两人一拉一扯,便离开了原地。
冯小凡紧紧抱着伍烈,回头挤着眼说道:“伯通,你上吧,快快打完好收工。”
辛思忠走到党世雄面前,就那么随意一站,嘴上客气道。
“我打啦。”
党世雄见他即不运气,也不扎马步,心中鄙视之极,这群边军武功的确不行,怪不得这么久也没战胜王嘉胤。
想到这里,他不露半点表情,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我要开始啦?”
辛思忠再次确认了一次,然后出左拳,就那么轻轻的击了出来。
“噗……”
一记败革声响起,观战之人就见辛思忠在玩一样,随随便便一拳打在党世雄的肚子上。
“还有一拳喔。”
在党世耀和其它两位寨主的嘲笑声中,辛思忠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次党世雄即没点头也没摇头。
因为他在恐惧,无比的恐惧。
刚才那一拳,看似轻飘,却打得自己体内翻江倒海,铁布衫的劲力被这一拳完全打散。
也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内劲护身了!
这人才是真正的内家高手!
党世雄心中叫苦连天,不停地骂娘,第二拳这样,第三拳如何接的下来。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刚才话已出口,如何还能反悔。
痛啊!
腹中翻江倒海,感觉那一拳是越来越痛。
不等他作出作何反应,辛思忠面色一冷,身体一个侧旋,脚下划出一团黄沙,大喝一声,一直没动的右拳打了出来。
拳刚出手,雄浑的内家真气迎面而来,党世雄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他一直认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脸面、名节等等狗屁不值。
他面容扭曲,再不想其它,飞身闪了开来。
辛思忠和众人没料到他在紧要关头竟然怂了,连挡都不挡,直接闪躲,那拳已经收不住了,砸向了石碑。
“轰……”
一声巨响,众人都捂住了嘴巴,从指缝中发出阵阵喝彩。
那块一尺多厚的石碑,竟然被辛思忠一拳击得粉碎,腾起一阵阵烟雾。
“我滴个乖乖!”
就连伍烈和冯小凡这对铁哥们也吓了一跳,这拳打在人的身上,只怕骨头都会碎吧。
党世兄弟面如土色,这场面让他们冷汗淋淋,要是党世雄不果断一些,只怕这时已经倒地不起了。
辛思忠心中有一些小遗憾,这些天来他破了色戒,天天和瓶儿腻在一起,女人的温柔和妩媚是他这二十年未曾体会过的,只觉得身心俱爽,尝到了人生的乐趣。
瓶儿虽然是逍遥阁的红牌,却并不接客,认识辛思忠之后更是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谢绝了其它邀请。
那位贺人龙却不知趣,三番五次来请,惹得自己火起,将那位董承礼直接揍趴下。
自己虽然只是千总,却并不怕他,有着伍烈和冯小凡等人的支持,真要打起来,自己肯定会将贺疯子打得满地找牙。
双方还算克制,因为逍遥阁属于刘宇浩的产业,便闹到了他那里去。
刘宇浩也是左右为难,没想到两员大将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最后得了一个主意,让瓶儿自行选择,旁人不得干涉。
瓶儿果然未负自己的深情,在贺守备那吃人的目光中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那一刻辛思忠觉得自己就是为她死了,也是值得的,因为她在自己耳边说过一句话。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辛思忠知道,自己一生都不会弃她而去,昨晚她让自己狠狠揍党氏兄弟一顿,自己自然是满口答应。
最后一拳竟然没打到,这算不算违了诺言,瓶儿会不会生气?辛思忠心中不停嘀咕。
一拳之威让所有边军脸上有光,党世雄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主动上前承认自己接不下这拳,输了此局,也承认不是延绥边军的对手,任由他们处置。
面对如此光棍之人,本来得了刘宇浩的暗示,要狠狠折辱党家寨的这群将校反而没了主意。
党世雄低声下气,说尽了好话,参将王威闻听此事也派人前来喝止,伍烈等人才放过了这四位寨主。
千亲万苦进了城,却在客栈被晾在一旁,四人不知道抚台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随意走动。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正是数九季节,却罕见的出了太阳,党氏兄弟和另两名寨主得不到任何消息,也没有人前来告之,只好坐在二楼上喝闷酒。
“大哥,该如何办才好?那位主薄也不来透露一丝信息,咱们就如同摸黑的瞎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