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汗王的赏赐
张杰将人迎了进来,果然,那人手上拿出了墨尔根王的信物。
“大人。”张杰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于是胡乱的念了一句。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行动?”
那人年纪虽少,但骨架宽大,身格颇高,要不是长着一张汉人脸,很容易会被人认为是女真或蒙古人。
“不急,咱们还有时间,慢慢商量下一步动作,汗王大军马上就要到了。”
看着张杰及一众部下脸上的笑容,他作了自我介绍。
“牛录额真齐布鲁。”
一听齐布鲁隶属镶黄旗,那就是汗王的禁军、张杰开心极了。
“杰愿听从大人吩咐。”
“你很好!:
齐布鲁赞了一句,下达了命令,“门口就让我的兵来守卫,你将人撤进这间大堂,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见张杰露出询问的神情,齐布鲁神秘的一笑,只吐露了几个字,“汗王有赏,激励士气!”
一听说汗王还牵挂着自己,张杰只觉得自己飞上了云端,浑身轻飘飘,羽化若登仙,急忙带着管家出门,将所有部下都召集在一起,准备领受汗王的赏赐。
……
天凌阁外已经被士兵围住,见里面毫无动静,徐泽有些着急,看向张鸿功。
“张镇,这,是为什么呢?”
张鸿功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不过里面既然没有传出砍杀之声,说明自己进去的部下并没有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潇洒的一挥手。
“大人不必着急,本镇料想,这些奸细都是案板上的肉,必定会乖乖出来投降。”
李自成在人群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也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些山西兵中果有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鞑子的奸细清除干净?
他记得历史上张鸿功的部队战斗力极差,又不受重用和待见,被各方命令调来调去,充当炮灰的角色。
明朝的制度,军队初到一个地方,地方当天不会开粮,张鸿功的军队连续调动了三个地方,没有领到一颗粮食,吃完了自己的干粮之后便产生了哗变,一阵烧杀抢掠之后,溃兵逃入河南,大都成了流贼。
因为这事,张鸿功被朱由检砍了脑袋。
想着这段往事,李自成不禁沉思起来。
……
张杰将所有的手下召集完毕之后,看着齐布鲁满意的神情,讪笑着问道。
“大人,他们都在等着你的训示。”
“好生休整,艰苦的任务还在后面呢。”
齐布鲁将手一挥,他手下的士兵们搬来了天凌阁的酒菜。
“各位放开了吃喝,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闻着酒菜的香味,张杰等人只觉得舌内生津,忍不住食指大动。
最近几日,他们藏身在地下屋中,大都以干粮充饥,虽然也有些酒肉,但如何能比天凌阁中的饭菜。
天凌阁打造的是高档酒楼,不但美人众多,酒菜大多经过李自成之手,有不少来自后世的佳肴。
有了辣椒等香料,做出的菜肴更是香味扑鼻,口感十足。
当下张杰一众人放开了心怀,如狼似虎大嚼起来。
齐布鲁斟满一杯酒,向着张杰起来。
“来,来,来,这酒可是有两层含义。”
张杰一听,满脸笑容的举起了酒杯,“大人,有什么含义?”
齐布鲁满脸笑容,和张杰喝了一杯,笑道:“这第一杯酒,当然是祝咱们汗王南下,所向披靡,遵化城不久就会掌握在咱们大金手中。”
满上第二杯酒,齐布鲁重重地跟张杰碰了一下。
待其仰头痛饮之际,他收敛了笑容,轻轻说了一句。
“这第二杯酒,便是你的绝命之酒!”
张杰并未未听得真切,只觉心中一痛,齐布鲁碗间的尖刀已经深深地刺了进去。
大叫一起,张杰却待挣扎,齐布鲁将手一揽,将其抱在怀中,狠狠向前一送,那尖刀已经齐柄没入了他的左胸。
“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感受着怀中的人已经软了下去,齐布鲁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一众手下说道。
“动手!”
……
曹变蛟已经等的不耐烦,嘲笑了张鸿初几句,正在请命带着乡勇突击天凌阁,却见阁中扔出了一串串首级。
血淋淋的首级在阁门前乱滚,这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只有张鸿初的大笑声响彻云霄。
“这些东虏的奸细,实在稀松平常的紧,小试牛刀,便将他们全部解决。”
远远看着曹变蛟和李信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李自成抽身离开了天凌阁。
定国歪着嘴说道:“校长,青青姐可是在阁楼,你不去关心人家?实在是太狠心了。”
闻言李自成转过身来。
“宁宇,给你一个任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你家青青姐从夹墙中转移出来,去灵鹫锦苑。”
定国一听校长的命令,快活的一摸小脑袋。
“得令!”
跟在一旁的党守素看着李自成脚步匆匆,轻声问道:“大帅,可是有什么疑虑?”
“现在还说不清楚,但遵化城……只怕并不如咱们意料那般安全。”
党守素一听,提醒道:“大帅,要是遵化城守不住,咱们就被动了,虽然两山防御十分艰固,却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东虏会有很多方法能逼咱们下山,那些坚固的堡垒也就没用了。”
“正是这理。”
李自成招手唤过双喜,“去通知大家,晚上开会,咱们好生商议一下,万不能有失。”
……
夜凉如水,紫禁城在子时已经漆黑一片,白天的繁华好似被一团黑幕所笼罩,再也没有半分的韵味。
养德斋内,曹化淳再次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小声说道。
“启奏皇爷,夜深啦,请圣驾安歇吧。”
朱由检好像并没有听见,继续省阅文书,偌大的宫中,就只有‘沙沙’的声音。
过了一阵,曹化淳向着跪在地上的窦美仪递了一个眼神,窦美仪便又小声说了一遍。
朱由检仍然没有抬头,一边拿着朱笔在一封奏疏上批旨,一边小声说:“知道了。”
他在奏疏上的批语也是这同样的三个字,好像他不是在回答窦美仪,而是在无意中念出来他的批语。
窦美仪不敢再打扰他,从地上站起来,静静的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