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八个五
李自成在十八寨时就想如能遇上卢象升,一定与他畅谈一下练兵之道,取长补短,自己一定能学到很多。
从明清屡次的征战来看,明军的问题主要还是在单兵的战斗力,野战能力尤其差,而且士气低落。
本来战力就不行,明末的将领统帅很少以身作则,严格要求,往往是拔马先逃。
反正有家丁护卫,明末的将领很少战死沙场。
性格决定命运,卢象升的悲剧,有时代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当时用文人领兵,统帅不参与士兵平时的训练,也不参与战时前线的指挥。
卢象升却能凭借自己的武力和勇猛,和士兵同甘共苦,一起冲锋陷阵。
李自成对这样一位奇才和忠烈之人十分佩服,虽然他有致命的短板,但在不同的人手下,每个人的效用不同,短板也许就会变成优势。
浑然不知自己与卢象升已经擦肩而过,李自成和苏仙子倾情一舞,天凌阁响起了经久不歇的狂吼声。
苏仙子不愧是舞中天后,这交际舞自己才教了她三遍,合着拍子就已成模样,在一曲轻柔音乐中,白衣少年,红妆娇娘,演绎出一段缠绵之舞。
这种男女之舞从未有人见过,舞者都是人中龙凤,配合绝妙无比,
什么玉树后庭花,什么霓虹羽衣曲,和此舞一比统统踩在脚下!
一曲舞毕,男人们兴奋地吼声差点将天凌阁的顶子都掀了开来。
二楼的姑娘们都看的呆住了,虽然受世俗礼仪的影响,她们是不会和艺伎们相比较的,但女人的眼中,永远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就是程朱理学,也无法抹杀美好的事物!
……
高潮终于过去,李自成在一楼和乡勇们玩起了色盅,助威声、喝彩声、打赌声响成一片。
乡勇们还没有搞清楚玩色盅的技巧,李自成百战百胜,大家更是将其奉若神明。
吴三桂明显十分热爱色盅,在三楼玩了一圈,从未败过一场,就连李信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下兴冲冲下楼来寻李自成,其余人见有热闹可看,便跟在了后面。
“竞雄,我们来玩玩?”
吴三桂战意十足,放声挑战。
“怕你何来。”
李自成爽快应战。
那日吴三桂爬上大炮,准备与大炮共存亡,李自成便知道他因为年轻,热血还在,也少了些算计。
此人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何况还有李信在一旁影响他,所以李自成认为当前对这位武状元应以拉拢为主。
等到他想明白造反有理这个道理时,只怕这天下之事,都已经定了!
物尽其用,说的就是吴三桂这类脑有反骨之人吧。
在楼内李自成和吴三桂各有不少粉丝,两人交情也不用客套,阵阵吼叫声中开始比试起来。
李自成随意一摇,三个五、一个一、一个二。
他做了一个先请手势,吴三桂看了看自己色盅,想了一想。
“二个六。”
从第一句就能看出来,吴三桂骨子中是个谨慎之人,果然和历史记载大体一致。
“六个五。”
李自成第一把就叫了上去,不给新手琢磨的机会。
吴三桂一愣,却没立即揭开色盅,思索了一番,声音很小。
“七个五。”
这人虽然谨慎,但却有赌性,这样还敢向上加,果然是个人物。
色盅能看出一个人性格,没有赌性的男人不足为虑,而有赌性的男人却相当可怕,不可不防。
李自成决定再试试对面这人有多大赌性。
“八个五。”
哈哈一笑,吴三桂胜券再握,大笑着揭开色盅,却见他的色盅里一个五也没有。
以后哪本书上说坏人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低智商,只能被打脸,自己一定把那书给烧了!
李自成灌下一大杯酒,身后粉丝群情激奋,挥拳嘶吼,要王公子将场子找回来。
“竟雄?再来?”吴三桂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忍不住出声邀战。
李自成还未答应,就见定国如泥鳅般滑到自己身边。
“大帅,不好了,仙子姐姐生病了。”
李自成一惊,立即将娱乐的心思收了起来,想着苏仙子这一段时间组织晚会,编排歌舞,着实累得不轻,今晚工作量超大,恐怕是坚持不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愧疚,多么娇柔的美人,生生被自己当成男人来用了。
“长伯,此仇不报非君子!”李自成左手戟指吴三桂,“不过现在嘛,放你一马。”
吴三桂哈哈大笑,“竞雄,此仇可不会过夜,过了夜就不是好兄弟了,不如现在就再战一局?”
李自成神秘的对他眨了眨眼睛,“长伯,在这一瞬间,还有比这个更加美妙的事情哩,本公子可不在这里陪你了。”
说话,李自成将湘妃扇子一摇,大摇大摆向后台行去。
“军门,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加快乐的事呢?”吴三桂身后的几名心腹百思不得其解,不禁问出声来。
吴三桂将手中的色盅摇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扣在案桌之上。
“和苏仙子一起,那就是比神仙更加快乐的事,本将十分的艳羡啊!”
有心腹悄声道:“王公子看来是极好说话之人,要不……”
“闭嘴!”
吴三桂狠狠地看了心腹一眼,“去领些银子,自己滚吧!”
待吴军门一步三摇上楼而去,有好事者打开色盅一看,却见五颗骷子都是同一点数,竟然是五个六。
“军门历害,豹子啊!”
……
定国带着李自成来到绣阁前,轻声说道:“大帅,你看看青青姐,如果要寻郎中,定国马上就去。”
李自成满心思都在苏仙子的身上,只恐她病得沉重,自己罪莫大焉。
闻言点了点头,便轻叩房门。
“进来呀,门没有锁呢。”
里面传出了苏仙子的声音,听入耳中,果然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李自成心中一急,不假思索便推开了房门。
房间并不是很大,靠里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合欢被,整个大床被绣帘所掩,其中场景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