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徐蝉衣

老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陈木会将事情搞砸,询问了一下陈木需要打下手吗?陈木说不用,就乐的清闲地卸下围裙在一旁看着陈木调面、翰面皮行云流水的动作,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身份逐渐有些转变,原先初来乍到一个淳朴的少年,懵懂而笨拙的招呼着客人,才三年时间,就演变成了,老张只需要在一侧看着。

他一边点头,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小后生,一边摸向腰间的旱烟杆,似乎想到了还在店内,并且有客人,露出几颗大黄牙,讪讪地松开了手。

陈木很享受每晚在这儿工作的时间,掌心握着铁勺,就像掌握了人们的味蕾,那种感觉,很美妙。

特别从今晚掌厨以来,大师级美食技能(儿时的味道)从%13融合到%56,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中,都一度让陈木怀疑,莫非我天生就是个做厨师的料?

厨神会不会好听些?!

女子似乎很疲惫,趴在桌面上期待地看着陈木做的美食,双眸渐渐合上,微张的红.唇,流淌一丝晶莹。

翻动间,一张工作牌掉落地面,陈木拾了起来,正面一看,有些意外。

袁宇建筑公司总经理,徐蝉衣。

陈木有些失笑,这袁宇建筑公司难道是前世闽洪霄曾经待过的那个袁宇?如果是的话,那倒是有些巧合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

空气弥漫着蟹黄的香味,一笼六个,外加一碗黄灿灿的粘稠小米粥,在这深夜里,让人食欲大开。

徐蝉衣高挺白净的鼻子嗅动,在陈木刚端上来放在桌子,她就醒了过来。

陈木笑说,“我以前小时候在家里写作业时,也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那时候家里没钱,买不起螃蟹,奶奶就用其它替代,做出来的味道和放了蟹黄一样鲜美。

每次都是刚做好,放到我面前,就自动醒来了。我问奶奶,这个叫什么,奶奶说,这个叫醒螃蟹。专治你这条瞌睡虫。”

陈木递了纸巾过去,指了指她的嘴角,“喏,擦擦。”

徐蝉衣侧耳听着,小脸通红,小声解释道:“我有些困,我以前不会流口水的……”

“了解。”陈木还是忍不住笑。

徐蝉衣狠狠的瞪了陈木一眼,示意他闭嘴,不准再笑,而后拿起筷子就跟眼前的蟹黄包杠上了,刚开始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后面一口一个。

蟹黄包不多,只有六个,徐蝉衣吃完了,舔了舔嘴唇,欲犹未尽地看着陈木,姿态傲娇可人。

“没有了,看不出来,身体不大,食量倒不小啊。”陈木指了指桌子上散发着热气的小米粥,道:“宵夜不宜多吃,发胖。喏,吃完这碗小米粥,就差不多了。”

说我胖?!

陈木无妄之灾地感受了徐蝉衣再一记白眼,很无奈。

尝的第一口红枣小米粥,徐蝉衣就很惊讶,相对来说,小米熬出来的粥,有一些涩口,那是小米独特的口感,这也是许多人不太喜欢吃小米粥原因之一。

但眼前这人,熬出来的小米粥,像是雪莲入口一样润滑,配搭上红枣的清甜,以及说不清道不明味道,口感好到了极点。

一小碗见底了,徐蝉衣将碗递过去,蕴含秋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陈木,“我还要。”

这是个妖精,魅惑人的妖精!

陈木有心拒绝,徐蝉衣那眼神就像,你不给我,我就闹给你看,让他不得不再去盛多一碗给她,然后第二碗,第三碗……

“我的姑奶奶,这次真的没有了……”

陈木扬起已经空荡荡的瓦煲,哭笑不得说,“你是猪吗?真能吃啊你,把我的宵夜都干完了。”

“啊?真没有啦?”

徐蝉衣遗憾地放下小碗,听到陈木后半段话,就怒视着他,“你是猪,你才是猪……”

事实证明,不能在任何时间段里跟女人说她是猪,否则,她会在这件事上跟你牵扯个没完,直到陈木承认自己是猪为止,徐蝉衣才满意地不在这话题上纠缠。

留下一句我明晚还来,你准备好好吃的,就得意洋洋的走了,像个斗胜的傲娇孔雀,留下目瞪口呆的陈木。

……

门外,秘书兼保镖的名叫阿德的男子打开车门,徐蝉衣坐进后排,奔驰s500L轿车缓缓驶离。

晚风从车窗吹进,徐蝉衣撩开脸上凌乱的长发盘到耳后,脸色与刚才在店里的笑容,是截然相反的愁容。

阿德从后视镜看去,犹豫道:“小姐,那块地……实在不行的话,就向老爷服个软吧,不管怎样,老爷在阳城始终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徐蝉衣看着窗外略过的景色,冷笑道:“德叔,家里什么情况您是知道的,他如今巴不得我向他妥协,拿女儿的幸福牺牲作为更上一个台阶的政治联婚,抱歉,我做不到。”

阿德无奈道:“您跟老爷打赌的五年期限,已经快过了三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

后面的话,阿德并没有说出来,但徐蝉衣懂,想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五年时间就建立一个堪比天元集团那种市值数百亿的商业帝国,简直异想天开。

否则,她最终的结果,依然是逃不过家族安排的命运。

徐蝉衣抽了抽发酸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冷峻的神情,道:“不管怎样,我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不是?”

“是啊,不拼搏一次,怎能说不可以呢。”阿德声音轻叹,想起这两年多的艰辛,坐在后面的那个小小的身板,到底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撑她走到现在。

见证了徐蝉衣跟家族闹翻,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坐拥市值十多亿的袁宇公司,她付出了太多艰辛,阿德苦笑,可与天元集团那个庞然大物相比,相差还是太悬殊了。

阿德除了那个他跟随了二十多年的老爷外,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徐蝉衣,是他打心里佩服的第二个。

想到老徐家的第三代,阿德叹息,恨铁不成钢,老徐家那几个兔崽子如果能争气点,那该多好,那样或许小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