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巨灵神 疯僧降魔

藏经阁内,此时也是战斗正酣。疯僧和夸父王这两位五阶术者一上来就交上了手,其余人也各自找了对手对战。

这时,除了凌封羽这边的五位四阶术者外,另外还有赶来的十多名天禅寺和尚加入。不过这些许人还不远远不足以在数量上抗衡陈国诸人,陈国术者不仅数量多,而且高手不少,因而在战斗中占尽上风。

“你们,赶快冲出去,带着宝物赶紧走。”夸父王担心迟则生变,立即向手下下令道。

夸父王正和疯僧对战当中,他的实力明显比刚晋五阶不久的疯僧要强,即使不动用巨灵罡,对战起来也毫不费力、游刃有余。

陈国一众人等听从夸父王的吩咐,纷纷朝着藏经阁外冲去。夸父已经把那个宝物交给了自己的一个亲信保管,他本想亲自带出去,却无奈一直被疯僧缠着,脱不了身。

“混蛋,在建筑之中全力施展巨灵罡,反而会多有不便。否则就凭这和尚还想拦住我?”夸父王在心中暗骂。虽是如此,但其实他在与疯僧的战斗中,已经取得了优势。

凌封羽一见一众陈国人想要冲出去,他也同样下令道:“诸位,把守出口,别放走一个人。”

言罢,他率先冲到门口,横在门前。藏经阁只有一扇门,当凌封羽等人堵在门口的时候,就像是一堵墙,把唯一的出口给封住了。

“杀啊!”一位夸父举着拳头,大喊一声,当先撞向了前面的僧人。夸父的块头大,就宛如战车冲撞,看起来势不可挡。

“哼!”凌封羽一跃而起,挡在了最前面,随即墨凰黑月枪前挺,直指来袭的夸父。只听他大喝一声,墨凰黑月枪高速旋转,立即化身成为黑色旋风,悍然迎向强大的夸父。

“凤舞黑旋!”

夸父的拳头砸在黑色旋风之上,坚硬的皮肤居然被刺穿了,滚烫的鲜血喷涌。长枪自夸父的拳头而入,直接刺碎了夸父的手骨,枪尖长驱而入,直到把夸父的半只手臂洞穿。

可怕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却阻挡不了陈国一众人的冲刺。凌封羽随后几枪击杀了第一位冲来的夸父,紧接着又对上了几个对手。

在凌封羽的指挥下,一众人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死死地把守住了大门这一关。此时又有一位夸父见对手悍勇无比,己方久攻不下,便打起了别的主意。只听他大喊道:“我们砸穿墙壁,直接冲出去。”

陈国众人一听,颇有道理,立即放弃了对凌封羽等人的攻打,转而寻找新的突破口。

凌封羽一听,立觉不妙,眼见得那些陈国人散开来,各自寻找一面墙壁砸开。他心中连连叫苦:“这些陈国人好狡猾,他们分散开来,不仅方便逃走,也能够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势单力薄,若分开截击,定然会被他们各个击破。”

紧急之下,忽然凌封羽耳边听到柳夕荑在的提醒:“羽,我方才看见,夸父王把一样东西给了那个夸父。”

说罢,柳夕荑指了指一位正准备砸墙逃出去的夸父。在混乱之中,她还能如此准确地分辨,实为不易。

凌封羽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对众人道:“那个夸父手里握有天禅寺的宝物,只要把他拦下,其他人就算逃出去也没用。”

一声令下,凌封羽又率领众人冲向他们的目标。此时此刻,已经有一些人开始破坏墙壁,建筑一阵晃动,石屑从上面滑落,也幸好藏经阁建得坚固,才不至于一下子倒塌。

凌封羽又是抢先一步,运风辰于脚上,踏着“凌云漫空”,几步就赶到了那夸父的身后。他一手按在藏有宝物的夸父肩上,那夸父刚砸下第一拳,凭着他的蛮力就已经能把墙壁砸出了一个小洞,然而第二拳未落,自己肩膀上传来的恐怖力道却是令他心惊胆战。

凌封羽的左手按在夸父的肩上,右手化成拳,狠狠地砸中了夸父的脊背骨。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夸父的骨头都被砸断了。

那夸父在临死前发出了最后的喊声:“快来救我!宝物在我身上!”

他死后,凌封羽遍查全身,终于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但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这才惊讶地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是假的!难道宝物还在别的陈国人身上?”凌封羽皱眉低声道。他往四周扫了一圈,也许真正的宝物还在那些四处分散的陈国人之中。

乐桦阳靠近他,瞧了一眼,道:“不,夸父王为人狡诈,我猜真正的宝物还在夸父王手里,这夸父也只是被利用来误导我们而已。”

“这么说,抢回宝物,现在只能靠疯僧大师了。”凌封羽深锁其眉。被人摆了一道,他也无可奈何。

不过那夸父临死前的这番话还是起了作用,其余陈国人也以为宝物被夺走了,立马就顾不上逃离此地,赶快前赴后继地奔向凌封羽,想要抢回宝物。凌封羽等人正好可以借助这一点,把四处乱窜的敌人吸引到一起。

凌封羽等人又被陈国术者们团团围住,他们再度陷入苦战当中。不过不管怎么说,陈国一众人不再四处乱窜了,藏经阁这座古老的建筑也算是免除了一次灭顶之灾。

“殿下,他们人太多,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陆平担忧道。

凌封羽同样很无奈,苦笑道:“我们这里只能守下去,直到疯僧大师打赢了,夺回了宝物。”

话说得轻巧,但疯僧想要打赢夸父王,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疯僧的处境越发的艰险。只见夸父王每一次出拳,皆是快若疾风、悍如猛虎,拳拳直指疯僧的要害之处。疯僧的降魔棍在夸父王的拳头下横冲直撞,寻求破解的方法。

罡气碰撞,佛罡与罡之霸道皆是金色,便如同两轮刺目的太阳相互交锋,金光遍布在整座藏经阁内。

夸父非常厌恶随着佛罡而出现的阵阵梵音,这种声音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蚊子的嗡嗡声,扰得人无法安宁。他冷冷地道:“臭和尚,我要把你和你的佛祖一起砸烂。”

“哼!和尚我还要把你的身高削下一半。”疯僧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哼!大言不惭。十招之内,我要你死在我的拳头下。”夸父这次可是动了真格,这一点,疯僧立即就感受到了。

“砰!”,夸父王猛力一拳击中降魔棍,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道顺着降魔棍透进了疯僧的体内。疯僧闷哼一声,连退数步。夸父王继续追击,拳势猛烈,打得疯僧险些招架不住。

夸父王出拳之余,也不忘挖苦对手:“像你这种和尚,我一天就能干掉好几个。若不是这地方不方便全力使出巨灵罡,你早就成了我拳下之魂了。”

“砰!”,夸父王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大,紧接而来的一拳,就把疯僧一拳击飞出了好几米。疯僧的背撞在墙面上,倚着墙,用降魔棍拄着地面,让自己的身体站得更稳一些。

“你个大块头,还写有点本事。”疯僧虽然吃了亏,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输。

夸父王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横了他一眼,道:“你这和尚就继续嘴硬吧,最后一拳,定让你从此翻不了身。”

疯僧没有小觑夸父王的这番话,算算拳数,这一拳的确就是十拳中的最后一拳,也是夸父王势必要击杀对手的一拳。

夸父王在离疯僧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顿时冷了几分,那股可怕的金色罡之霸道早就在他的拳头上凝聚成型。

“巨灵神之怒!”

夸父王面目狰狞,右拳上那颗金色的太阳悍然砸向疯僧,刹那之间,罡之霸道从拳头上喷射而出,直指墙壁旁的疯僧。拳头未至,疯僧就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夸父王如此朴素简单的一拳,却是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疯僧早已横棍格挡,奈何拳头来势凶猛,竟然直接把降魔棍劈成了两段。没有了降魔棍的保护,疯僧空门大开,只能任由拳头砸在自己的胸口。

“砰!”,金色的拳头击中了胸膛,疯僧又是一声闷哼,眼中是金色的世界,犹如梦幻中的佛国一般。接下来的事,他再也不知道了,就算是满身的鲜血和伤痕,也不能用疼痛来唤醒他。

夸父王最后扫了一眼倒下的疯僧,扭头就往藏经阁之外走去。其实这还不是“巨灵神之怒”的最强状态,他若是用巨灵罡,而不是罡之霸道,威力比这一拳可强上数倍。不过是否使用巨灵罡,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完全战胜了对手。

他看也不看凌封羽等人一眼,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凌封羽就算是想要拦住,却被陈国众人牢牢困住,况且也没这个实力留住夸父王。

“师叔!”

“师弟!”

在一阵痛哭声中,夸父王大步跨出了藏经阁。这时候,天色已暗,他正好乘着夜色,离开天禅寺。夸父王离开藏经阁后,陈国一众人也舍弃了对凌封羽等人的包围,跟在夸父王后面陆续往外走去。

包围一解,那些天禅寺的僧人们顾不上满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跑到疯僧倒下的地方,围着疯僧血淋淋的身体失声痛哭。一时间,泣声幽咽、犹胜猿猴哀鸣。

凌封羽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失败者的束手无策。乐桦阳在他的肩旁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道:“殿下,宝物被夸父王夺走,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是追,还是”

“只要陈国的人一刻没有把宝物带出观佛山,我们就还没有输。”凌封羽立即重整斗志,一股好胜之心驱使着他继续斗争。随后,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疯僧,叹道:“我们一起把疯僧大师抬出去吧。”

当夸父王带着一众陈国人浩浩荡荡地冲出藏经阁的时候,玄理就已经猜到宝物可能被夺走了。他见夸父王想趁乱逃跑,便想追上去阻截,然而他的行动却被贝尔蒂埃拦住了。

与此同时,同样想阻截夸父王的慧宏也遭遇了陈谷达的拦阻。只听陈谷达得意地大笑道:“这一仗,看来是我们赢了。你们这些和尚就别再做垂死挣扎了,若你们识时务的话,就赶快投靠我们陈国。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不计前嫌,宽恕你们之前犯下的罪过的。”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久后,藏经阁内响起了一阵呜咽之声。紧接着,凌封羽等人和天禅寺的和尚们从阁内走出,他们的背后抬着一具躯体。玄理和慧宏定睛一看,竟然是疯僧。

玄理大惊,一掌暂时逼退贝尔蒂埃,一跃而至疯僧之旁。贝尔蒂埃见玄理不是想要追击夸父王,也就任其离去。同样的,慧宏赶到疯僧身边,他几乎难以置信,这位已经永远沉寂的和尚就是自己那令人头疼的师叔。

玄理握住疯僧冰凉的右手,颤抖着,满目不可置信。凌封羽见玄理这般摸样,心情也是极其哀伤,却仍安慰道:“大师,请节哀顺变。疯僧大师是为了保护宝物而战死的,现在宝物还在陈国人手里,我们不可让疯僧大师的血白流。”

心里虽是悲痛,但玄理佛法高深,瞬间就冷静下来。他口念了声佛号,道:“诸僧莫要哭泣,玄毅卫道而亡,乃入西天极乐世界。如今邪魔未除,佛宝沦陷,吾等应尽玄毅无就之业,还佛门一片安详净土。”

“诸僧听令,全力夺回佛宝。”玄理令下,众僧人收起悲痛之心,同仇敌忾,齐声应命,势必要夺回宝物。

顿了顿,玄理对凌封羽道:“多谢殿下近日来的帮助,但此次劫难,必须由我们佛门中人亲自解决。接下来的事,艰险重重,请殿下不必插手。”

凌封羽一愣,不知其然,但见玄理态度坚决、毅然决然,也不好发问。他心底虽有不甘,却只能听从玄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