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兴阳围 声东击西

“先管好你自己吧!”刘义经挥舞着双拳,冲着奥托大喊道。

“哼!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垫背。”奥托瞪着刘义经,恨声道。

两人又一次缠在了一起,奥托被刘义经牢牢拖住,没有余力阻止军队的继续溃败。没过多久,一万余的奇兰大军,就只剩下不足八千人。

“将军,再不逃就真的来不及了!”一名亲兵心急如焚,冲着奥托喊道。但奥托根本听不进去,此时的他,已经报了必死的念头,现在只想着把刘义经拉去陪葬。

白岚朝四周扫了一眼,形势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奇兰军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而这笑容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只见一名斥候火速赶到白岚身旁,看样子非常着急。

“出什么事了?”白岚问道。

这名斥候慌慌张张地道:“回禀大将军,敌人的援军到了!”

“援军?”白岚闻言,颇为讶异。就在这时,军营中忽然响起奇兰将士们的欢呼声,他们霎时变得英勇善战,奋不顾身地与周围的帝*拼杀在了一起。

奇兰军的突然转变,说明了斥候的回报是真实的。白岚纵目愿望,立即发现有一支军队自远处赶来,从旗号来看,的确是奇兰国的军队。

“怎么会有援军?”白岚大为吃惊,立即下令道:“全军收缩,到军营的北面集合。”

“刘将军,我们走!”白岚冲着还在缠战的刘义经喊道。

刘义经正欲离去,却被奥托死死拦住了。只听奥托冷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谁知奥托刚说完,只觉一道白光自身侧击来。他赶忙挥舞大砍刀格挡,却被白光打下了马,直接轰飞了出去。

出手的人是白岚,他看也没看奥托情况如何,对刘义经道:“赶紧跟我走。”

帝*迅速撤出奇兰军的营地,并且在军营的南面集结。与此同时,奇兰国的援军亦赶到了,与奥托的军队会合。新赶来的援军由奇兰诸侯联合军团副统帅鲁道夫率领,他可是咔咔的亲信。

鲁道夫策马来到奥托身旁,此时的奥托血污满身,铠甲多处破损,这些都是刚才战斗留下来的创伤。鲁道夫打量着面前这位桀骜的将军,淡淡地道:“奥托将军,你可知罪?”

奥托恶狠狠地瞪着鲁道夫,他的性子本就凶恶,岂会轻易认罪。

见奥托如此,鲁道夫冷哼道:“咔咔统帅已经知道勋城失守的事了,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听闻咔咔之名,奥托心底一凉,但仍不肯服软:“丢失勋城,是我大意了。你要按照军法处置我,那就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咔咔统帅护着你,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鲁道夫轻蔑地道。

“咔咔统帅护着我?哼!别假惺惺的了。”奥托根本不信鲁道夫的话。他和咔咔的矛盾,在奇兰军中谁人不知,咔咔岂会维护他?

鲁道夫冷笑道:“垃圾就是垃圾,只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什么?”奥托大怒,正要发作,幸好被身边的亲兵拼命拉住了。要是真打起来,吃亏的人一定是奥托。不说奥托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单论实力,身为四阶术者的他,怎么可能是五阶术者鲁道夫的对手?

“罢了,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鲁道夫不再理会愤怒的奥托,径直朝着帝*的方向而去。直到离帝*还有数百米的距离时,他才停了下来。

望着对面旌旗飘扬的帝*,鲁道夫用生涩的大夏语喊道:“对面的人听着,我是奇兰诸侯联合军团副统帅鲁道夫,将会是你们的掘墓人。”

“狂妄的东西。”白岚淡淡地道。显然,他并没有把鲁道夫的话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鲁道夫作为五阶术者的身份。

“大将军,我们干脆在这里给他们一个教训。”刘义经提议道。

白岚默默地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忽然只见一骑快马奔来,纵马者乃是帝*斥候。斥候来到白岚身前,奉上了一封密信。

接过密信,还未打开,白岚心中便起了隐隐的不安,因为斥候赶来的方向,是兴阳城所在。拆开密信,里面的内容让白岚感到触目惊心。

刘义经见白岚脸色骤变,忙问道:“大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白岚没有直接回答他,脸色铁青,下令道:“全军返回勋城。”

众将领见白岚神色严肃,谁也不敢在此时多嘴。于是,帝*井然有序地回到勋城,奇兰军也没有追击,他们任由帝*从自己眼皮底下离去。

回城后,白岚立即召集众将前来城主府商议。气氛异常紧张,白岚背对着众将,看着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迟迟不发一语。良久,他才回过头,对众人道:“兴阳城被奇兰军包围了。”

“怎么可能?”

“奇兰军什么时候围城的?”

“大将军,我们要立即回兴阳城解围啊!”

众将领七嘴八舌,像一群鸭子乱叫。白岚很是烦躁,吼道:“够了!我请你们来,是想讨论对策的。”

缓了口气,白岚道:“奇兰军镇守在勋城外,我们若想调兵前往兴阳城增援,定然会遭到城外敌军的攻击。虽然经历了几场胜仗,但目前在兵力上,我军并不占优。”

众将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谁也没提出个可行的计划来。见状,白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徐子凡不在此,他的旧伤复发,现在正接受军中大夫的治疗。方才袭击敌军的战斗,他也没有参加。

最终,白岚决定派人到其他各城请求援军,而勋城的军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了。会议结束后,白岚亲自去找徐子凡。徐子凡就住在城守府,白岚来到徐子凡房间门口时,才从卫兵口中得知徐子凡正在熟睡当中。

白岚正打算离去,却听房内有人说道:“是白大将军吗?请进吧!”

白岚听出这是徐子凡的声音,于是推门而入。真是世事无常,与昨天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的徐子凡可谓是病弱不堪。徐子凡靠在床头,冲着白岚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子凡,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白岚关切地问道。

徐子凡答道:“让大将军费心了,属下的伤只需休养就好。”

听罢,白岚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徐子凡看出了白岚的忧愁,便道:“大将军,难道袭击奇兰军之事不顺利吗?”

“城下那支奇兰军被我们消灭了大半,但后来又有一支奇兰军加入战场,我军被迫退回城内。”白岚诉说着。

“有援兵。”徐子凡微微皱眉,但很快就释然了:“他们来的挺快的。”

徐子凡看着白岚,问道:“大将军烦恼的不是这支奇兰军吧?”

白岚答道:“不久前我收到急报,有一支奇兰军袭击了兴阳城,把城池围了起来。敌军人数众多,攻城猛烈,我担心兴阳城的守军顶不住。”

“声东击西。好一个计中含计,对方的主将真是设下了一个大圈套。”直到这时,徐子凡才明白敌军的真正意图。

“是啊!”白岚叹道:“奇兰军攻打勋城,就是为了把我们在兴阳城的部分兵力调走,好让他们有机可乘。咔咔真是奇谋,连我都上了他的当。”

徐子凡道:“大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顿了顿,白岚缓缓道:“我打算亲自回兴阳城指挥战斗,但是顾及勋城内无人有守城之谋,我放心不下,不知交付给谁。思来想去,我发现你是唯一的人选。”

白岚对徐子凡颇为看重,言罢,便安静地等待徐子凡的答复。徐子凡默然许久,无奈道:“多谢大将军抬爱,但属下不能担此重任。”

徐子凡的回答,在白岚的预料当中。只听白岚说道:“子凡是担心诸将不服?”

“这是原因之一。”徐子凡叹道。

“我授予你统战之权,你大可放手施为。如果有人不服,或者故意刁难,你可以把他关起来,等我回来处理。”白岚沉声道。

对于徐子凡,白岚显示出了极度的信任:“子凡,你还有什么难处吗?”

“大将军的抬爱,实在是让子凡万分感激。但属下才能不足,无以担此重任。”徐子凡道:“属下出身微末,自从军以来,最多只率领百人作战。如今大将军让我统领精兵万人,属下担心难以胜任。”

听完徐子凡的陈述,白岚才知道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或许是寒门的缘故,徐子凡总是流露出自卑感,这才是他不肯统领勋城军队的原因。

轻轻叹了口气,白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服他,只好道:“子凡,你再好好想想吧。骤然让你统帅千军万马,确实一时难以适应。”

“但有句真心话,我不得不和你说。”白岚看着徐子凡,缓缓说道:“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几天,但我却非常信赖你的统军作战能力。在朱雀军中,也很难找出几个像你一样的人。”

白岚轻轻拍了拍徐子凡的肩头,笑道:“你先好好养伤,如果改变主意了,就派人来找我。”

叮嘱了几句后,白岚转身离开了房间,把茫然的徐子凡留在了床上。徐子凡仰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从徐子凡的房间里离开,白岚径自来到勋城城墙上,遥望远处的奇兰军军营。自从鲁道夫带兵前来增援后,奇兰军一扫先前的颓势,瞬时变得斗志盎然,好似随时都能把勋城攻下来。

白岚吐出了一口气:勋城的攻防,现在刚刚开始。”

“大将军。”刘义经在城墙上巡逻,正好遇到白岚。

“刘将军,情况如何了?”白岚随口问道。

刘义经答道:“奇兰军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打算长期驻扎。”

“长期驻扎?”白岚微微锁眉:“明白了。他们想把我们困在勋城里,让我们无法增援兴阳城。说到底,他们的目标就是兴阳城。”

“有兴阳城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白岚道。

“是,大将军。”刘义经领命。微微一顿,他又道:“大将军,我们真的不要出城增援兴阳城吗?毕竟兴阳城的军事价值极高,一旦兴阳城失守,对岳州的局势影响颇大,后果不堪设想。”

白岚答道:“兴阳城当然不能舍弃。放心,我已有计划了。”

扭过头,望着远处的奇兰军营,白岚继续说道:“刘将军,你回去点十名信得过的精锐术者,做好出城的准备。”

“大将军,莫非你要”刘义经跟随白岚多年,大概猜出了白岚的用意。

“我要出城,亲自指挥兴阳城的攻防战。”白岚沉声道:“但是我们走的人不能太多,以免引起城外奇兰军的注意。”

刘义经颔首道:“明白。末将立即去办。但董将军打算什么时候走?”

白岚道:“至于什么时候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刘义经不能听懂白岚此话的含义,但他还是明智地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有一名帝国士兵重重跑上城头。白岚立即认出来者是徐子凡的守卫。这名士兵跑到白岚身前,躬身道:“大将军,徐将军想请您过去。”

这下,刘义经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将军要等的人,就是他!”

白岚笑而不语,道:“希望我这次过去,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吧。刘将军,那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说完,他大步走下城墙,策马朝着城主府而去。刘义经陪着白岚走下城墙,并且目送白岚远去。刘义经没有再回到城墙上去,而是跑到另一个地方准备去了。白岚交代的任务,他要尽快完成才行,一刻也不能耽搁,因为可能很快就要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