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酒会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这首歌讲述的是上海三十年代的繁华的时期的景色,上海的冬天是带着海边潮湿的湿冷气候,寒冷中带着点阴凉的气息。而德国领事馆的大厅中的确实温暖如春。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常冬青带着张蒙正在那边和费达尔进行着聊天。
“冬青,还是你的眼光独到。现在商行有了资本的注入,整个进出口的贸易订单简直是忙不过来。”费达尔手中拿着酒杯,在那边夸赞的说道。
他的心中是觉得非常的如意,这段时间虽然因为北方的战争还在继续,阻断了矿石的大部分贸易,但是常冬青却神通广大的从外边弄来了品味优异的钨矿石,这是紧俏的货物,让他挣的盆满钵满。
常冬青笑着说道:“老费啊,你别贪心。你这边的醒狮的股份你也没有少卖钱吧。还听说现在你和德国这边的商人可是翻手几倍的利润,你挣的可是比我多。”
他也不是善茬,虽然中统的政府官员按照规定是不能经商的,但是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事情,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事情,都是难免的。
四大家族都是靠着搜刮民众,倒买倒卖的存在,也不在乎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事情了。
“呵呵,这个少赚了点,你懂得……”随即底下声音说道:“具体情况,我相信你们部门也是心中有数,你这边也不是安插了人手在醒狮那边?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等找时间我给你补偿。”
常冬青看到他的话已经有点软了,随即说道:“那行,给我弄点磺胺,物品这边有个大的订单,要是能成了,这个价钱不是问题。”
“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全部黄鱼结算。不欠账。”
费达尔看到常冬青狮子大开口,随即小心的说道:“你这是准备往那边送吧?这个可是要承担风险的事情啊。我是合法商人。”
“行了,你我都这么熟了,上次谁在我的码头那边走的货中间夹杂烟膏和军火?最后在仓库码头那边给弄走了,别说那么多?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多赚点。你我是商人,不要问这些东西去什么地方,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常冬青也是不甘示弱,费达尔的事情是半公开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是外国国籍,而且在法租界有着自己的地位,所以大家也没有纠结这些事情。
沉吟了半晌说道:“我试试看,在香港那边我们有个货站,我发电报过去,看看有没有货。”
常冬青听到他要在香港调货,也是觉得稀奇,随即说到:“你这些货不是从意大利那边发过来的?怎么还要走香港转下?”
费达尔得意的说道:“你以为这些货物是我生产的?我这边都是在香港那边就地采办的。大家都在那边有个办事处,很多东南亚的集散物资都在那边,而且,那边是英国人的地盘,现在经济危机,剩余不少的东西都在做倾销。”
常冬青到是知道香港那边的贸易比较丰富,但是没有想到那边还是这么方便,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那么价格怎么样?虽然我不缺钱,但是要是成本地垫,我们的利润也是要多不少。”
费达尔没有说话,刚才因为最近的生意不错,所以心中有点得意,导致言多必失了,就是合作伙伴也不会让出自己的货源。
随即打哈哈说到:“我这不是准备回意大利吗?但是那边天天的搞什么恢复罗马时期的荣耀,天天人变的很狂热。我的家族是老牌的西西里岛的家族,所以对这些所谓的狂人政治不是感兴趣,而且新上来的领导人,我们也不喜欢,我半路就回来。”
常冬青知道他在胡扯八道,其实在中统的档案室中也有着对待上海这边的所谓各国情报员在中国,有着些调查。所以也是知道费达尔疑似是意大利方面的情报负责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应该是另外一个派别的人,不太喜欢上边的个新上来的领导人。
就在常冬青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送了过来。
“常,我的朋友。好久不见,没有想到现在的日子,还能看到你。”
“老左,你这段时间可是没有踪影了,怎么了?最近没有看到你。你又去什么地方考察去了?”
来人正是左格尔,但是不一样的是身边还带着个蓝眼睛有着栗色头发的中年人,大大的鹰钩鼻子的显得颜色阴沉的中年人。
常冬青到是觉得意外,这个人他曾经见过,而且还打过交到。
正是上次在白俄聚集区的那个酒吧中,那个雄壮的瓦西里。
“常,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瓦西里,伊万诺夫。他是流亡的白俄贵族,也是白俄流亡自治领在上海的负责人。”
常冬青听到他这么说,也是觉得奇怪,这位瓦西里的眼神中却带着好奇审视的眼光看向了他。
“你好,瓦西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想到,常科长心在在这边也有熟识的人,见到你是真的三生有幸。”
常冬青的心中突然的不喜,这个瓦西里上来就叫破了自己中统的身份,这种场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叫破了,那就显得不地道了。
常冬青转身对着张蒙说道:“你去少荣和金燕子那边去,我这边要和他们说会话。”
作为常冬青的保镖,王少荣也是跟随他的请柬而来,但是在没有舞伴的情况下,只好将金燕子带在自己的身边。
张蒙看到他们是要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乖巧的点点头,随即离开。
“瓦西里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到常冬青的眼色不善,脸上带着阴沉的模样。
左格尔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有点唐突了,随即说道:“我的朋友,不要紧张。这位瓦西里先生是为了和你们常凯申政府一样很反对红党主义的,所以你不要有误会。”
“老左,你闭嘴。我在和这位先生说话。”
常冬青到是没有给左格尔面子,本来觉得这个人平时还不错,自己也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他不少的钱。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给自己介绍这么个货色,他当然生气。
左格尔还要说话,但是这边的瓦西里到是首先开口到:“不好意思,常先生,我唐突了,主要是我想认识你。所以请左格尔先生做个介绍。希望你能原谅。”
常冬青点点头说道:“想认识我?那么我能帮助你什么?”
左格尔站到了两人中间,默不作声。手中拿着酒杯在四下的张望,不让别人来打扰正在谈话的两个人。
瓦西里笑着说道:“我们白俄流亡自治领的人很想和常先生做生意,不知道能不能给予方便?”
“你们的皇帝和贵族在逃离的时候带走了不少钱财和珠宝。我不想到你能和我做什么生意?”常冬青不动声色的说道。
只见瓦西里地下身子在耳边说道:“我想和你们做情报的交换,我们这边想知道你们掌握的日本在东北的情报,当然作为回报,我将告诉你,我们这边掌握的信息,你看这个生意怎么样?”
“你们想知道这些?”常冬青也是很惊讶。
“是的,你要知道东北和我们沙皇的国土相互靠近,所以,我们想有没有机会回到我的祖国。”左格尔略带着紧张的说道。
常冬青看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整个人的神情却显得很紧绷。显然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打算复国?我现在是明白了,原来你们这边还坐着情报的生意,买卖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掌握着情报的叫唤,这个方法到是不错。我到是可以考虑,考虑。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
常冬青没有想到今天在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收获,随即也是眼神一转,想到了,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情报黑市,去查询下日本人的事情,这个要是自己直接联系,那么很多情报就可以一式两份。
瓦西里明白了常冬青这样是准备打算答应的节奏,随即说道:“好的,我这边就随时恭候了,要想找我,你可以联系左格尔。或者你知道去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
说完,对着常冬青点点头示意。转身去找其他人说话去了。
这时候,左格尔小心翼翼的说道:“常,这个不怪我。我们现在也在和苏联人正在准备结盟,你要知道现在法国和比利时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争赔款的事情在给我的祖国进行施压,我们的政府在积极的寻求外边的帮助,所以我们国内正在改革,需要这些白俄贵族的支持。”
常冬青看到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国家也是受到了日本人的威胁,所以也是同情他。而且,现在自己找到了新的情报渠道,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老左,你说说你一个记者,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干嘛?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要不是因为我们政府正在和你们国家之间有着各个领域上的合作,今天就凭瓦西里的这般做派。我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常冬青这大半年的时间因为身居高位,而且手底下也开始掌握着一个科室,大约快到五十个人,所以身上的气势也是有着不怒而威的神情。
左格尔也是点点头,他知道常冬青是给了自己的面子,也是点头答应下来。
新年致辞的开始,虽然都是冠冕糖化的话语,常冬青不是很喜欢,只是在角落中默默的看着这边。
“冬青,没有想到。你也来了。你小子现在是升官发财,还有美人相伴,看来是人生得意马蹄急啊。”
本来想躲清闲,可是没有想到却在角落中被孔昂西给抓住了。
“孔叔,你怎么也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国府的财政部长孔昂西,没有想到他也来了上海。
“我这边不是因为要仿制步枪的生产线的事情,代表我国府来这边做资金谈判的事情。本来新年酒会以后和领事先生还要继续谈,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
他本来正在等待这边事情结束,没有想到却遇到了常冬青也在这边。本来他还惦记着常冬青有没有好的办法能治疗自己的二女儿的毛病,但是造化弄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去了中统,而且事情还做的不错,所以也是没有办法张开嘴。
到是常冬青主动的说起来:“孔叔,你来了二小姐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管当时孔昂西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人家曾经救过自己的性命,这个人情他是一定会记住的,所以才这么说。
“唉,还是那样。不过最近她的这样的性子,却深得他大姨的喜欢。也是越来越有了依仗了,我这段时间在外边跑,家中也没有人能够治她。”从他的话语中也是带着无奈的语气。
常冬青笑着说道:“我马上要写毕业论文了,这边我给我的老师清水城司先生去封信,要是二小姐有时间,您让人联系下,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好的办法。”
孔昂西也是眼前一亮,随即也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满心的赞赏,而且他年轻有为,短短时间也是稳坐看上海中统督查科的科长。家中也是国府元老的底子。品质不错。可惜,人家已经订婚,要不老二和他还是良配。
这个念头也是一转,随即想到自己的女儿也不错,就当没有缘分吧。
随即说道:“你啊,人情孔叔我领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你打电话给我,这次我听说你做的成绩不错,陈家两兄弟那边的红党叛徒顾章顺的的学习小组简直是个笑话,还叫嚣什么,再来次四月的事件,我看这些背主求荣的家伙是不可信的。”
“还要来次四月事件?难道南京还有什么阴谋?”常冬青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