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反应

常冬青是故意在家休息几天事先是和吴亚醒商量好的。

这次的事情本来是两人是按照复兴社的指示,作为成立之初的战绩,所以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这边,也只有两个人明白其中的事情,但是要说具体的操作,还是由常冬青进行具体的操作。

常冬青慢悠悠的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间,周边的很多的科室都已经处在下班前放羊的状态了,看着都挺忙活的,其实是屁事没有。

看着来来往往的上海站人员,面色平静的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径自走向了站长办公室的方向。

吴亚醒早就老神在在的等待在办公室的当中,甚至将茶水都已经泡好在面前。

“站长,我来了。”常冬青进去,找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吴亚醒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辛苦了,听说今天上午那个淞沪战役的司令官送到医院以后不治而亡。这下好了当场死亡两人,炸断腿两人,还有个瞎了眼的海军将军。其他的军官也是损失惨重。不错,这次的事情干的很好,现在南京方面的党务调查处当天就发来消息,问是谁做的。要我们紧急联系这些人。”

“是啊,这个功劳太大了,总部那边不关心是不可能的。最近几次那边的事情弄得狗屁倒灶的,已经被老头子拎过去批评了好几次。再不趁着机会将这次的成绩拉拢到自己的身上,他们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

常冬青说的是实情,现在总部南京方面的日子也是艰难。几个科室当中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再加上一直是对内的情报,这些对外情报不是很畅通,也让他们焦头烂额。

吴亚醒将手中的文件递送给了常冬青,说道:“你看看,现在责令我们和那位易奉吉所在的高丽人团体进行接触,然后想办法做成大家共同做事的态度。还说要上达天听,全力的支持。今天黄邵二位站长也是来游说我,准备将这个沟通的任务交给他们。也不想想,早干嘛去了。”

常冬青拿过来翻阅的说道:“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咱们直接上报给戴先生的二处就好了,只要做好整个行动的报告就好,其他的自然有上边的人去操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作为复兴社的秘密成员,咱们也是不能白干这些事情。并且也要注意整个王久光,可是和老头子是有宿怨的。”

其实常冬青说的这件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在1927年出席南京奠都典礼大会,指责常凯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引起蒋介石不满。然后在1931年6月14日在庐山刺杀国府主席常凯申未成,同年7月23日在上海北站枪击国民党财政部长宋王子。

“是啊,这家伙是油盐不进。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国府大员不在少数。1928年8月18日暗杀安徽建设厅长张白桥,1930年7月24日暗杀上海招商局总办赵桥。你要是知道当初,与王久光曾有过工作关系。“随即吴亚醒说出了这段恩怨。

原来张白桥为人狡猾,善于见风使舵,一见到上司或是地位高的人,总是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在同盟会期间,王久光对张白桥十分鄙视。后来,张白桥因在同乡中散布王久光的谣言,而触怒王久光。王久光告诉张白桥说:以后请你务必要与我保持一里路的距离,不然若是见面,定揍不饶。王久光说到做到,张白桥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外出都十分小心。一天,张白桥外出,遇到王久光走来,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并堆出一副谄笑同王久光打招呼。王久光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竟敢跟我走在一条路上“,举起拐杖便打将过去,张白桥-言不发,抱头鼠窜。

然后为这个张白桥在追杀红党的时候的表现积极,最后触动了王久光。然后趁着张白桥在南京梅溪山庄宴请宾客时,被王久光派遣的斧头帮杀手刺杀身亡。

那个上海招商局的赵桥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最后也是遭受了暗杀。

“看来这个家伙手中还是有点本事,这次咱们联系他的时候,看起来到时觉得这个人不像。看来这些人死有余辜,倒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科比咱们行动科的任斌任队长有种。”常冬青在夸赞王久光的时候,不忘记踩一下上海站的任斌。

“任斌就算个屁。他是耗子扛枪窝里横。那个王久光可是不简单。虹口公园的事情结束了。他有没有联系你。主要是那帮高丽人爱国团的首领金先生。这个也是心智坚韧之辈。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虽然事情我们是参与的。可是现在是中日和谈的关键时候,咱们也不能节外生枝。”

后续扫尾的问题,是目前吴亚醒最关心的事情,弄不好会传到老头子的耳朵中,升官发财的事情不由得他不积极。

“我们在前期策划的时候,已经和那边沟通了。还有个公开信没有发表。估摸着这段时间也是要出来了。我这边和国府的元老商量过,准备送她去外地隐藏起来,以保证安全。另外每个月由我们这边给他提供4000元的经费,这个是要和上边申报的。他还希望能够和上层进行会晤,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主,这个就看您的意见。”

其实常冬青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当初这个金先生曾请求国府资助在南京设立一骑兵学校,用来训练高丽的独立运动所急需的游击部队,但是常冬青知道这个事情不现实,所以最后通过王久光的斡旋,最后一次性提供了五千美金的启动经费才作罢。

“这帮棒子还是真不客气,倒是真舍得开口。算了,反正这些钱你给我个报告。我这边也尽量的向上报看看。地主家也是没有多少余粮啊。总归是些卖命的钱。我来想想办法吧。不过,我说你们督查科这边成就还是不行,怎么总是在抓红党上边没有什么成绩。“

吴亚醒非常看好常冬青,这次参与虹口爆炸案的事情估计他们两人的功劳是谁也夺不走了。现在要想再进一步的话,不抓几个红党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党务调查处这边的主要工作职责就是这些,其他的事情有点走偏了。

“站长,现在日本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咱们外边都忙不过来,现在还想着里边。咱们的情报科和行动队那边的人都睁大眼睛的在那边虎视眈眈,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再说我们督查科这边主抓军警部门,这些部门的贪官污吏的油水多肥啊。我这是纯洁内部的时候,还给咱们站点增加创收。红党的人穷的很,又不在军队和警察中闹事,我何必操这份闲心。”

常冬青表现出来的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状态,他说的没有错,全部的上海站中创造营收的大户就是他们这个督查科,就这次的巡查组的事情,就让那些屁股上有屎的家伙给上海站上供不少,那就不要说私底下的孝敬了。

吴亚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其他部门都是花钱的。虽然上边也有经费,可是上海这边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要是痕迹明显,也是属于吃香难看了。

“行吧,现在的国府大家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这边最近的成绩也不错别太扎眼了。我们现在也是有跟脚的人了。这些事情咱们也别掺和,听说红党那边组成了个打狗队,我不想背后挨黑枪。”

吴亚醒的话给了常冬青警觉,他的无意中的言谈中有着在红党那边自己的情报来源的事情。自己这边的郑永昌不在,谭新建只是自己的单线的联系人,他还不知道红党有了打狗队的事情。

随即没有继续问下,转移话题说道:“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现在的国府的人不像以前了。这是大势。大家都这样做,咱们不做显得我们太另类了。随波逐流吧,我做点小买卖,您继续往上。咱们小日子过的也不错。站长,我还要去写报告,我先走了。”

常冬青连忙告辞,太还等着给上边写报告,刚才在家的时候接到谭新建的电话,说郑永昌就在最近一两天回到上海,自己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

南京的戴渔农接到报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他可是一点没有耽误,立马和常凯申的侍从官联系,约见面的时间。

官邸中,戴渔农掩饰不住的兴奋,将整个上海的情况给汇报了出来。

常凯申的光头油光滑亮的照射在阳光底下,手拄着拐杖看着花园中盛开的花朵。

“春生,夏长,秋杀,冬藏。你折腾的这个复兴社还是有点能力的,但是你们这次借用党务调查处上海站的资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可是听二陈那边来和我抱怨说,你们最近的手太长了。”

常凯申到时没有说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是说复兴社的事情。

“校长,其实我们在党务调查处那边的事情是秘密进行的,而且再说我们吸收那些人都是在表现他们对您的忠诚。我是想慢慢的整合所有站点的督查科和督查股,本来这些机构都是和军警宪那边合作的,我们二科这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成绩,拿些别人看不上的部门,也是方便工作而已。”

戴渔农知道自己这个上司是什么样子的心态,所以在那那边避重就轻的说道。

“杜鹃这种鸟,将自己的蛋产在别的鸟类的巢里,而且一般会比别的鸟类早出生,只要一出生它就把其它的鸟蛋推出鸟巢,并由养父母喂大。渔农啊,你这种方法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别的用途。”说完,看都没有看戴渔农自顾自的说道。

戴渔农没有想到常凯申这么说,随即全身冒着冷汗,颤巍巍的说道:“校长,渔农从来没有这个心思,要不是您当年慧眼提拔我在微末之中,我这个军校肄业生也不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的忠诚。我会帮您看好哪些有异心的家伙,请校长明鉴。”

“好了,好了。你做的不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做的不错,说说吧。你对那个流亡高丽人的金先生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常凯申只是在敲打而已,毕竟二陈的事情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尤其这个戴渔农责令上海站做的这件事情还是蛮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总算是也给自己出了口气。

“这个金先生还是很懂事的。他们现在是要钱没有钱,要枪没有枪的。只能依靠咱们。吴亚醒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那边的公开信出来以后,就讲这件事情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去了。现在咱们不能明面干,所以安排他离开上海。等这段时间过去以后,我再安排他和您见面。毕竟高丽自古以来是咱们中华的附属国,现在找到门上了,我们毕竟还是要有些气度的。”

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现在您刚恢复到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职位上,那个汪季新现在也过来了。我那个把兄弟王久光是眼中揉不下沙子的,这次和日本人的谈判是行政院领导的。必定引他不满,这个人是无政府主义者,所以咱们静观其变,毕竟王久光在淞沪的这次战事上,也是出力不少。”

他今天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报告上海的情况,而且也是为了自己的把兄弟王久光说情的,毕竟常凯申自己还有常凯申的小舅子被袭击的那本烂账还在那里。

“哦,王久光看来这次是逃脱一劫了。别以为他的资历老,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之间还是有长棉衣算。你去给他弄个嘉奖,再奖励点钱。这个人是有本事的,我不和他计较,下不为例,明白吗?”

“学生明白,我也将您的意思转告给他。”

常冬青现在正坐在车中,这边是公共租界的客运码头,郑永昌从苏北转道回上海,现在虽然是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其中也怕那些在四处横行的日本人乱来,所以他亲自来接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