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商议
“哦,医院?在什么地方?”
“在靠近法租界西边的小医院……”
常冬青直觉上边觉得事情不对,刚才左格尔也问哪家医院,随即说道:”你在那边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事情有点不对,话说左格尔作为记者关心下上海的新鲜新闻,你这个党务调查处的上海站也将目光聚集在上边,这件事情总是有着蹊跷。
“明白的少爷,我这边就去查查这件事情。”王少荣没有耽误,将自己的事情汇报以后也是快速的做出反应。
慈爱医院是个教会的慈善医院,这边的运营基本上靠信徒的捐赠勉强的维持运转。
昏昏沉沉的路宝亮从昏迷中慢慢的醒来,看这个陌生的环境。
“水,我要喝水。”失血过多的他,在迷迷糊糊中叫嚷着喝水。
正在这个时候一杯温水递送到了他的嘴边。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路先生,你受累了,我们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让您发生了意外。”
带着疲惫的神情看了过去,路宝亮艰难的说道:”你是牛队长,你怎么在这边?“
“我们是大意了,在放你出来以后。我们的人就没有注意你的事情,没有想到你受到了枪击事件。正好兄弟们在周边执行任务,发现你倒在血泊中,所以就配合警察将你送到医院来了。还好这些人做事比较慌张,没有触及到你的要害,你是好不容易捡了条命、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太狠了。”
在实施刺杀的时候牛二头是故意没有向着要害袭击的,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上海站的行动科做的戏而已。
“是他们,是我哥效力的那个组织。我要报仇。我要举报,这些家伙他们这个是杀人灭口。我嫂子他们住在鲍家堂。牛队长,你要帮我报仇。我什么都告诉你。”人其实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是路宝亮却把仇恨放到了红党国际的头上,两只眼睛带着仇恨的神色。
牛二头也是没有想到,在审讯室中自己千辛万苦要找取的情报,反而就在自己的轨迹下轻而易举的给自己实现了。
压住心中的兴奋:“是啊,你不仁我不义。你大哥那边已经是消失不见了。你还在这边为他们这些试图颠覆国府的家伙进行隐瞒,你看看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你说出来吧,等你伤好了以后,你配合我们抓住这帮人,我向您保证,一定将你吸收到我们行动科这边来。到时候你作为我们的外围情报人员,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路宝亮知道自己这边的事情,在这种情况已经失去了理智。
随即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咬着牙说道:“去年的时候,我是偶然间在我哥哥的书房中看到他没有销毁的文件,上边是用英语的翻译写的,而我自小和他我也是经常看的。我知道这些军事情报上边的东西。但是他很信任我,这次我来上海也是为了接头,但是我在你妹审讯我的时候没有说的是,我的接头暗号是有着验证的,但是用的是英文。所以我觉得这段时间没有出现的人是红党国际的人。”
牛二头继续引诱着话题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那些人?难道不是情报贩子?”
“情报贩子不会要这么偏门的情报,虽然国府关于剿匪的行动也是值钱的。但是情报贩子更注重的是是这些情报的加密。而我看过这些情报,他们基本上是战略上的思路。所以这样的情报只能是红党对他们感兴趣,但是能和我进行全英文交流的。也是只能是红党国际的那些人,而且经费那么少,并不符合这场交易的价钱,所以也是只有内部人才会去买。”
你要说这个家伙还是真的有点头脑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的七七八八。并且还能根据自己判断说出自己的见解,是个人才,但是可惜了。
可是牛二头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你看的懂上边文件上写的东西?”
“是的,其实这种加密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按照中国古代主谓语习惯写的而已,并且上边的一些军事用语也是用特定的语言给代替而已。比如说枪支弹药,其实就是用火龙,或者药火等。没有那么难。只要你找上本早几年国府出版的《古文观止》按照上边的语法书写的格式就可以了。”
路宝亮是真的狠心了,直接将情报文件上的秘密给说了出来。而这些东西都是平时他根据路防空的生活习惯而推断出来,现在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复仇的走狗。
“好,我这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办,路先生。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放心,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这边全面的进行配合。”牛二头知道自己是稳当了,不管能不能抓到红党的人,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路宝亮说道:“我会积极的配合你们,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我大嫂和我侄儿他们娘三,要是你们有一天抓到我哥哥,我希望你们能够给他条活路……”
人有些时候是矛盾的,但是路宝亮出卖了路防空的事情,他毕竟是血浓于水,自己虽然快过了拿关,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要求也是不奇怪。
“那是,那是。只要路防空不在现场做出危害我们的事情或者进行反抗。我怕做主了他一定不会受罪的。要是有积极配合国府的行为,我也向您保证,他绝对好处少不了。你兄弟两都为国府效力这样未必不能以后光宗耀祖。”反正是不花钱的承诺,牛二头漫天胡乱的许诺也是不客气的。
“好的,我要休息了。其他的事情,我还需要你的上官和我询问,我送给你的情报算是利息,我还有更重要的发现。就看你们这边能不能给我最大的好处。就这样,麻烦你了牛队长。”
路宝亮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不在理会牛二头,其实他没有全部交代这些事情的实情,总是要有所保留的,比如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和在上海的一个叫熊晓峰的人来往密切。比如路防空的上线就在报社工作……
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筹码,要是卖钱也是要卖个好价钱。
而左格尔现在也是在焦头烂额,他从常冬青的嘴巴当中得到了谭新建的电话后,也是慌忙的用曾经在醒狮广播电台做过评论员的经历,和他说是常冬青介绍的以后,打听慈爱医院的情况。
可是从谭新建的嘴巴当中,他知道这个医院虽然是在法租界的西北角上边,可是因为设施等原因,这个医院接待的都是那些没有钱的平民。外国人要是出现在那边救非常的突兀。
“棕熊,这件事情不好办啊。那边虽然是挂名的教会医院,可是看病的,救治的大夫都是中国人。我们这边不适合出现的。现在在上海这边有着亚洲面孔的人除了我们的为日本的尾崎就没有当地的同志了。可是这个家伙的中国话真的说不出口,我怕对方露出破绽。”左格尔也是无奈的说着,他们在上海这边都是国际上边的友人,本地的路线基本是空白。
瓦西里想了想说道:“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你的前任注重的是国际情报,所以基本上是在租界这边活动。我们这边的人手少,你是不是请示下红党国际总部,能不能让他们和远东科那边沟通下,和红党这边在上海的人联系。已协助我们这次的行动。”
“也是只能有这个办法了,现在的事情拖沓的越久我们越不利。现在路防空这个人已经坐不住了,黑熊在津门那边汇报了我们,说他想偷偷地溜回上海,最后被在码头截住了,这个人要是被国府那边的家伙抓到了,我们的损失也就大了。”左格尔现在是密切的关注着整个江城那边的局势,他的心中总是不安的存在。
“黑熊这个人是有经验的人,并且在苏联的情报学校出来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也不要担心,现在你这样。我这边作为你的影子关注黑熊的事情,而你不要再出现在我这边了。遥控指挥这些事情,并且负责和上海红党的联系工作。你没有我熟悉这个地方,我有办法逃脱的。”
瓦西里和左格尔两个人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可是因为共同的经历也让他们变成了最好的战友和同志,为了照顾左格尔的安全,他也是提出了最好的方案。
常冬青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出现在了郑永昌的办公室,他是被老郑的电话给招来的。
“老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药品不知道怎么去弄,焦头烂额啊。“看到郑永昌,常冬青也是开始抱怨起来。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将老郑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常冬则还有父亲常玉成的两个人的结合体,所以说话上也是满意那么的严肃。
郑永昌看到他那种亦真亦假的抱怨,也是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这些整天做办公室的背后指挥的大科长也是没有那么忙吧。用我曾经在广州的军校任职时候学的当地语言,你这种人是食脑的。别闹了,是出事、红党国际那边……”
常冬青没有想到现在还出现了个红党国际的事情,但是郑永昌将整个事情全部讲述给了常冬青以后。他的脸上也是明显的很严肃。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工作的,上海的这边的环境复杂。他们难道不知道做事情要有条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因为手中没有人手了,才通过省委那边需要我们的帮助。这不是瞎胡闹嘛。”
常冬青非常不满意红党国际那边的工作,他们犯错的地方一共是两个。第一,就是用党外的人士进行情报传递,在这件会情商是有着不可饶恕的错误。第二,就是在出事情以后尽量的隐瞒,等实在隐瞒不住的时候就甩锅给了上海的红党组织。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那个新的领导人才才来,不是很熟悉这边的情况,都是革命的同志,红党国际远东科的同志也是寻求我们的帮助。可是你也知道省委那边现在还在组建,只能找到我这边寻求帮助。这件事情就是任务,常冬青你要给我办好了。”
郑永昌也是无奈,他的这条线虽然有着直接上报的权利,可是在领导上边还是受到省委的节制的。他现在可用的人手也就只有常冬青。
“好吧,将地址和具体的目标给我。我这边想办法去搞清楚这些事情。至于怎么处理,我希望你能和上边说说。这些事情我需要有灵机决断的权利。”常冬青其实并不是守规则的人,所以现在也是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郑永昌知道他的想法。“那个人的地址在慈爱医院,姓名叫路宝亮。我们要确定这个人知道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而且这个人的状态。”
“慈爱医院?”
常冬青也是好奇了起来,今天他是连续的三次知道听到了这个地方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郑永昌敏感的发现常冬青的语气不对。
常冬青也没有隐瞒将左格尔和行动科这边将目光关注的事情告诉了郑永昌。
“你是不是觉得那边是个陷阱,现在问题大了。我需要将你的情况和红党国际那边进行汇报。你等待我的指示。”
这件事情的意外他多了,郑永昌的心中也是不安。他现在能做的是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情。
在郑永昌汇报事情的时候,在海面上的轮船上边,瓦西里还有路防空迎接着海风在站立在船头。经过瓦西里的努力,路防空和他已经获得了最新的指示要求快速的到上海这边集合,准备在最快的时间内进行全家转移的计划。
而郑永昌在这边焦急的等待回电的时候,手中电报却是等到的是。
“希望上海这边的同志,将危害的人物进行清除。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