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出卖
看到眼前的情景路防空是瞬间的失神,随即转身向着外边夺路而逃。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就在他出门以后左右两边的道路上站满着穿着便衣的人,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带着冰冷的寒光。
背后的声音继续传过来:“路先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党务调查处的行动队和你们也是老对手了。你能想到的,我都提前做出了准备。“
随即还用手使劲的路防空的大女儿的脸上掐着。
痛楚瞬间浮现在小女孩的脸上,牛二头的眼中带着残忍的目光。
“爸爸,爸爸。他捏的我好疼。”
“老路,老路你救救宝儿啊。”
伴随着妻子的哭声,和女儿的惨叫。路防空慢慢的转回身体,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和你们走,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但是希望你别为难我的家人。”
“爽快,男人嘛。就是家中的顶梁柱,所以要负起责任的。来人,将这个压上车,带回总部那边去。”
随后转身对着路防空的妻子说道:“路太太打搅了,我会安排几个人照顾你们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打搅你的生活。我这就和你家先生好好的谈谈。别做什么傻事,也别人看出来。谢谢。”
“明……明白。我们家老路是个好人,长官你说的我都懂,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家老路。”路防空的妻子只不过是小家碧玉出身,所以带着慌张的神情说道。
牛二头点点头说道:“这个要看你家先生的配合,阿庆让几个弟兄在外围的地方安排好,不要骚扰路先生的家眷,其他的人和我会党务调查处。”
在经过安排好以后,牛二头押送着路防空扬长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最近常冬青和郑永昌的见面是越来越频繁,一个是为了药品的搜集工作,另外一个也是为了将这组人的重心放在和红党国际的接触上边。
“冬青,你的英语怎么样?”郑永昌端起茶杯问道。
他们现在正在永华道上的一家茶铺当中,外边的戏曲的小调不断的传了过来。
常冬青没有喝茶,正在那边吃着桌子上边的花生。随即回答到:“这个还不错吧。以前为了看那些医疗期刊学了不少,最后回到上海的时候经常和费达尔那些人接触,也要用。所以也还行。对话和书写都没有什么问题。”
郑永昌沉默,半晌说道:“哦,这样就好。现在组织上边有个决定。希望我们这边能和红党国际在上海的组织成员多多的接触。这样也方便很多消息的畅通。今天我已经和红党国际的人联系了。下边就要和他们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怪不得,你让我这边出手要将在医院的那个人给收拾了。我没有意见,我这边您当时给的工作室负责搜集物资的工作,现在有这些不碍事的。能顾得上。再说了,老谭也在法租界那边,这小子的法语现在也是可以的。这下好了咱们三个中国人俄语,英语,日语,法语的也算是高素质人才了。”常冬青本来就觉着事情还是很少,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对。
他的这个玩笑话还真没有说错,现在就他们这样的高素质人才连上海站这边都没有,到时被一直认为是泥腿子的红党给占据了。
“你啊,就是说怪话。不过这次你的是从什么地方弄的人手?小谭到时从现场那边的人说的,干净利落。训练有素的。不会是专门请的杀手吧。”郑永昌也是觉得奇怪,所以带着疑惑的问道。
可是常冬青有点犹豫,他不知道组织上对待自己现在发展的武装力量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老郑也是觉的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每个情报员都有自己的另外渠道,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其实这样的渠道是允许的。可是他也是担心常冬青虽然在忠诚上边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有些事情毕竟年轻,怕他冲动。
“这个是我以前父亲留下来的力量,你也是知道的。他是老同盟会的成员,而且以前是孙先生的机要秘书。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做的,但是他出事情以后,这些人就被我接收了,现在一边查询我父亲的事情,也一边帮我做些外围的工作。”
想了半天,常冬青将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说了出来,虽然不全是实话,但是也没有什么隐瞒。
面对着自己的学生这样坦诚不公的讲述出来,郑永昌也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随即说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个始终是我党的政策,这个也是作为我们有生力量的补充,再加上你有你自己的私仇,这件事情我就问问。我今天提出来的是,你的身份很重要,所以在做事方面千万要小心。”
常冬青明白郑永昌的意思,随即点头说道:“我没有暴露我红党党员的身份,这些人都是我父亲当年收留的班底,其实王少荣也是。他们是负责我的安全的,其实我在党务调查处那边很多的事情不能自己出面,这些人就可以代替我的收脚。”
“你知道轻重就好,那么关于和红党国际接触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很明显郑永昌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所以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我的建议是这样的。我们两人一明一暗的进行。和你接触的那个人你保持着联系。我这边也多多的注意,这样明暗配合就好。说句实话,这些人我没有接触过,但是作为保留的底牌我们还是要有的。”
看到老郑想反驳的意思,常冬青继续说道:“可能是我这个人多疑,但是我觉得现阶段我和老谭两个人其实是你这条线上的两个最好的暗子。一个在法租界,一个在国府这边。我们明面上的身份,其实能够更好的做工作。”
常冬青这样开诚布公的说话,一则是因为自己的上线郑永昌是自己的老师,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和现在的工作环境有关。
“那我明白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上海这条线就我们三人小组,今天接头的这个人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只是给了我代号。但是我从他说话的口音当中听出了是带着明显的俄语的口音,我估计是苏联那边的。你以后在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要注意。你的身份现在很敏感,所以在这个方面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然后郑永昌将整个联系的细节告诉了常冬青。这个也是满意办法的事情。他今天和常冬青说这么多的事情就是留下后手,革命的工作当中很容易出现意外,但是要是有了,那么这些备用的手段就起了作用。
至于保密制度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老郑已经请示了上级以后做的决定。告诉常冬青也是组织上边对他的信任。
今天的党务调查处上海站是热闹非凡,好久没有出什么成绩的上海站行动科的车子嚣张的停靠在门口。
车子上边被黑色头套笼罩着的路防空,在牛二头的押送穿过大堂,送到了楼下的地下审讯室当中。
“哟,看来行动科要雄起了、你看看全队走路都带风。”
“切,你看这个阵仗比督查科那边还威风。看来是条大鱼。”
“行了,别再这边嘀咕了,着一年多来行动科这边还不如情报科和督查科那边。现在想立功也是人之常情。“
现在正好是距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会,大家都在那边等待着下班的铃声。所以行动科这样招摇过市的行径也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红河,这个任斌的人现在还很嘚瑟啊。有点扬眉吐气的样子。”副站长邵泽刚正在那边拿起黑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边。
刚才下边的人报告,将行动科那边的威风告诉了自己的上司。
正在那边冥思苦想的赵红河笑着说道:“这个也是难怪的事情,这段时间行动科那边的任斌日子不好过,估计也是憋着口气。能出口气也是好的,不然我们情报科不掺和这些事情,让督查科那边一家风景独好,不如二花争春。”
说完,还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白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徐主任那边上天可是和我说了,督查科那边和二处的戴渔农走的很近。而上次的虹口公园爆炸案,也是给他们那个所谓的复兴社的开张做了最好的宣传,老头子听完这件回请以后,直接下令嘉奖了那些义士,还安排人开始提高了金先生的待遇。我怕以后二处这边会尾大不掉。”
邵泽刚一直是党务调查处的老人,他们情报科这边原来一直是和行动科那边是属于竞争的关系。谁也没有想到吴亚醒来到上海站以后。提拔了常冬青以后,整个督查科如吃药了一样,瞬间的崛起。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件事情咱们没有心情管。不过说实话根据我们在红党那边的线报提供,最近他们的武装力量在开始积极的筹备,上次的围剿造成了战斗力的下降。但是奇怪的是药品和物资的供应却是没有断。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排查这些来源。”赵红河不为所动,他其实就是很简单,职位上司服务。
邵泽刚想想说道:“是啊,将士们在前线打仗。可是人家后边物资却从来没有停止。这件事情是有着蹊跷。随他吧,这个行动科的任斌也就是个溜须拍马的草包,敲诈勒索和帮会的人混还行,就是有成绩也是把我不住。不像我们,一抓就是一窝,从根子上边瓦解。不说了,下棋,关起小楼成一统。”
昏暗的地下审讯室中,路防空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带着惊慌的表情偷看着这些审讯的家伙事。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上海站行动科的科长任斌。
“路先生幸会,早就听闻你到了上海。你让我好找啊。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你也算是缘分。我们上海站的兄弟们业务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审讯的手段是不错的,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路防空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国府的军人。这段时间家长父亲病重,我带着妻儿回家难道有错吗?”
“没错,哪有什么错啊。路先生,百善孝为先。这个人老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孝仁义这些我们都懂。虽然任某人读书不多,但是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忠在孝前面不是?那么你是孝顺了,可是忠诚不够,你怎么说?”
任斌是个老狐狸,虽然有时候草包了些,但是他也是经历过很多审讯的,亲手抓获和杀害了不少的红党的人,看到面前的路防空他一点都不着急,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强硬的人。
随即继续说道:“我们抓你是有证据的,说,你到这边是和谁接头的,还有那份用英文写的文件上边到底是写的什么?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让你们尝尝我们这边的手段。”
其实抓捕路防空还没有到有证据的层面,这个家伙在军队中也是交友广泛,尤其是在江城那边的上层当中也是。并且其实那份文件证明不了什么,上边还有很多的暗语是导向没有破译出来的阶段。
可是在早就被上海报纸上边的照片后,认为自己的亲兄弟是被红党国际处决的情况下,再加上抓捕前自己妻儿惊慌失措的面容。路防空的心理防线早就奔溃了。
他听到突然转变的呵斥声后,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任斌继续引诱的说道:“你的事情其实不大,只要你能配合我们做事,将你知道告我我们,我保证,你不仅没有罪过,而且还有功劳,你也想想你的妻儿,要是怕什么报复,我请示上边对你进行人身保护。要是不愿意,我给你钱,你带着你的妻儿老小离开中国,去香港,去美国,去欧洲。有些事情不值得的……”
听着对方的许诺,路防空艰难的说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