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百四十二 一夜狂乱

夜风很冷,小兔冻得快不会思考,跟着山猪进到客房部前台,那里空调恒温,想坐沙发上暖会儿。

还没坐下,山猪拽起她,“坐在这儿发抖多丢人?快走。”

晕晕乎乎进电梯,出电梯,到了六楼的客房门口,小兔忽然发觉不对劲。

“你取什么快去拿,我在前台等你。”着急地边说边走。

山猪长臂一伸,把小兔拉回身边,她吓得惊叫两声,胡乱挣扎想跑,山猪垂下眼睑盯着她,目光闪了闪,突然将她横抱而起。

“你过来!给我开房门!”山猪抱紧踢打不停的小兔,腾不开手,瞪着一个服务员下令。

房门打开,服务员殷勤问还需不需要做其它事,山猪已经抱着小兔进去,“砰”地关上门。

小兔劝着、求着、骂着,山猪全当没听见,抱着小兔进了卫生间又进了浴室,把她丟在浴缸旁,飞快出了门。

“你疯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了我!”

小兔翻身起来朝门口冲的速度比山猪关门的速度慢了一点点,只能捶打玻璃门撒气。

可山猪的脚步声远了,她再怎么嚷也没用。浴室和卫生间隔了道玻璃门,卫生间和客房隔了木门,客房和外面通道隔了防盗门,要跑出去,或是要让外面的人听到喊声都可能性不大。

小兔在浴室中东瞅瞅西看看寻找可逃的路径,或可用的武器,惊恐又呆滞的目光扫过一件件东西,只感到绝望,什么情情爱爱都厌倦了,她只想回寝室安心睡觉。

在这同时,山猪出门让一个服务员去告诉徐公子,带话说小兔已经回寝室去了,别傻等着一起放烟花。

交待完这些,山猪再进客房,看向床时黑下脸来,出门冲一个服务员大声吼:“床单被套怎么全是白的?晦气!给我换红的!”

“先生,您这不为难人吗?旅馆住宿业的床上用品通用白色啊。”那服务员老实解释。

其实不必解释,山猪自己也是管宾馆酒店的,怎么会不懂惯例?他觉得白色不顺眼,只是中国通常以白色代表丧葬,他不想今夜用白色而已。

“拿去!限你二十分钟之内给我买红的回来!要最喜庆的红,结婚用的那种!”山猪抽出一沓钞票,塞进那个服务员的手,快速说完后又关上门。

那个服务员还在发呆,同事提醒他快去,才一溜烟去了。

山猪在客房窗前等床单被套买来,阴郁神情像复仇的孤狼,仇恨和恼怒翻腾,似要用最暴虐的方式才能宣泄情绪,获得平静。

没有找到逃出的办法,小兔不甘心地这里拍拍那里按按,也不知怎么触动了淋浴出水装置,“哗啦啦”冷水冲下来!

冷水浇头,小兔一个激灵,赶紧退开,冷得牙硌硌打颤,又慌乱地找关水的按钮。

可她没用过这种所谓智能型的热水器,又加上水雾濛濛,找不到按钮。

小兔觉得自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个冷冰冰的浴室里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哭着又怨恨起山猪,忍着浸入骨髓的冷,用浴室旁搁花瓣的小盆,接了一盆凉水放在角落里。

总不可能把她永远关在浴室,不管谁来开门,先泼出一盆凉水再说。

山猪要的婚床用品买来了,接过物品关了门,他铺起床。

看着红底彩绣的鸳鸯锦被,他心头烦躁和愤怒感渐少,双眼溢出温柔喜色。

听着有脚步声过来,小兔端着水盆走到谢对门的位置,门刚推开就使劲泼出水!

因全无防备,山猪被泼了个正着,凉水顺着山猪的脸和手淌下,嘀嗒嘀嗒的声音就像是定时炸.弹的声音,可最终没有爆炸。

小兔原计划是趁他被泼水后懵了的那一刹那,飞快跑出去,但不知为何端盆呆站在那里忘了跑。

两人僵直互看着对方,山猪看小兔快吓傻了,“哈哈”笑起来,连说几声:“泼得好!泼得好!上次没泼到我,这次总算泼到了!”

小兔看着他,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我是不是叶公好龙?既渴望又畏惧?

山猪把水盆从她手上拿过来放下,将她揽进怀里:有些话还要再说一遍吗?你总闯进我梦里,世人都说夫妻同床异梦,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做梦,当一对同心同梦的夫妻?

不可以……小兔咽喉有一点点痛,声音嘶哑回答,又推山猪。

“为什么不可以?”山猪把她箍得更紧了,又挪两步把她抵到浴缸边,“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想我?”

“我想睡了,不想说这些……”小兔觉得好疲倦,眼睛酸涩得快睁不开。

山猪没留意到她的异常,还在质问:“我把最真诚,最美好感情的留给你,你怎么能三番五次耍我?”

“我没有耍你……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我只有哄哄你、稳住你,我不想再伤害阿玲……”

可山猪很快打断她的话,“你别提阿玲!我们分开,她取笑我遭了报应,说我嫌弃她,你又嫌弃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花花公子?是不是我怎么做也没挽不回你的心了?”

这是些什么话?小兔不知如何回答,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要是坚持和山猪在一起,那是破坏阿玲幸福的罪魁祸首,离开却又成了糟践山猪的真情?

苦心成全,怎么会弄成这般局面?在某些人眼里,小兔是为了攀上徐公子甩了山猪?

“你不用说了,你还是在乎我,对不对?你要是那么介意他们母子的存在,那我杀了他们!”山猪“嗤嗤”笑着俯低身,狂吻小兔。

小兔紧紧拽着他衣领,不停摇头避开他,“不许乱说……你要是杀他们……那天理难容……”

“好,你不介意就好……都听你的……我想你了……”山猪粗鲁地扯小兔衣服。

也不知山猪本来就是个激.情满满的人,还是小兔总遇到他热.情爆发?

小兔多数时候不温不火,对于他本有一点点畏惧和憎恨,可又还是与他一起痴缠,如胶似漆。

是投降了?还是也想他了?或如压抑的火山突然爆发?

可狂乱中又有一丝清醒,小兔心底冰凉:三哥哥,你也来欺负我了,是吗?你不可能有杀死他们母子的想法,这么说只是为了逼迫我接受你们分手不分家,畸形的家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