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锅

先天灵脉巨鼠身躯内节点开始共鸣,天赐祖叔修为金仙,仙魂操控如此巨大的阵法显然力有未殆,这下得此助力,张越布下阵法一下彻底活了。

百万里巨龙的龙爪一下受一阻,在长呼声中先天灵脉巨鼠一下挣脱束缚,本来有几分龙之形态在挣脱之后,在其身躯涌起阵阵血光中一点点消退,唯留头顶三根银毫,周身再也找不到丁点龙形,一只百万里巨鼠目露凶光,一双嗜血眸子死死盯着前方百万里巨龙。

一个前扑,巨大鼠爪如光如电,一下死死抓住百万里巨龙七寸,巨大鼠口迅疾一咬,百万里巨龙身躯便现一豁口,导致其周身灵光一阵暗黯闪烁。

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咬下一口,百万里巨龙也拼死挣扎,九爪亡命地朝百万里巨鼠身躯上抓撕扣挖,只留下浅浅的伤痕。

两者高下立判,一者为张越以先天灵脉为基,布下寻宝鼠族的血脉阵法,本来只要经足够岁月和淀底蕴,自然诞生灵识,不想在灭族之危的威胁下,洪荒脾性激发,这下歪打正着,阵法之威足以与仙岛巨龙一较高下,唯一致命处是其身躯内储备有限,一旦无数仙石耗尽先天灵气便无再战之力。

龙族战阵之法也属洪荒顶尖,以修士血肉躯体布阵,在天赐族叔仙魂操控下还能占点便宜,千不该万不该行赶尽杀绝之举,一下致使阵法全面激活,以血肉对抗在张越阵法下组成仿若铁板一块的灵宝,和鸡蛋碰石头没什么两样。

到底螭吻是大罗金仙,又身经百战,在被咬下几口之后,脸上痛得抽抽下令,壮士断腕放弃七寸处的龙族精锐,与其分离开来。

再与百万里巨鼠贴身搏斗,巨爪与巨爪碰击间沾身即走,两者从地下到地面,又从地面升上空中,这下张越彻底知道自己错过了。

百万里巨鼠储备经不住如此激烈的消耗,同样百万里巨龙也有些支撑不住,这一战开始还没引起关注,至打出真火,两者升到半空,一下引得整个南赡部洲关注。

祖凤娇容了然,英眉一锁,凤目一凝,玩味冷怒:“诸位和吾一起去,看看龙族与张越道友在吾领布下暗子的好戏!”

众下属齐齐应喏不提。

战斗又从空中降到地面,这下生灵便遭劫,战斗刚开始双方还顾及无辜,打到现在便再也无法留手,既已结仇,龙族想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只要不是捉贼捉赃,事后死不认帐又能拿龙族有什么办法。

寻宝鼠族要报仇血恨,尤以天赐族叔仙魂执念最深,三万族人的牺牲自然算到龙族头上,两方全无顾忌。

好在两方打到现在力竭,对峙多,出手少,一旦出手便不留生机,杀气满布周遭十万里,草木残碎,生灵涂炭,山川丑陋,一副血腥之景。

紧赶慢赶张越终于在两方进一步扩大战场之时赶到,眉宇微悲:来迟了,来迟了,寻宝鼠族这个折损多少,让先前阵法有如此威势。

炯目一润随即转冷,怒声沉喝:“住手!”

此时凤族远远地赶来,祖凤远远怒声纵容:“继续,当吾族不存在!”

螭吻在张越来时就知不好,在祖凤未到之时瞅准空子,脚底抹油溜了,可不能让凤族抓住,那样龙族面皮何在,大不了事后扯嘴皮子,能拖就拖。

张越赶忙施展空间神通,手中万阵乾坤图按住百万里巨鼠头,空间波纹荡遍其周身,一闪入了小千世界,堪堪在祖凤率众金仙赶到之时。

祖凤凤目一扫战场,最后盯住张越,半点没有语言的意思,身后下属还想邀功出挑,被其背后的手势阻止。

局面摆明,我都看见了,你说怎么办吧!不让我祖凤满意,不让我凤族满意就做过一场。

张越望着逃循的龙族心中直骂:真TMD的不要脸,祖龙的脸这下没地搁了,活该遭天道算计,可怜之族必有可恨之处。

眉宇间不露半分慌张,淡淡从容开口,其声不卑不亢:“祖凤道友,此地为吾一处洞府,不想今日遭龙族觊觎,错不在吾,还望见谅!”

祖凤望着地上处处血腥,脸色一悲,复又冷怒:“十万里方圆生灵涂炭,张越道友想一句话揭过?”

张越心中直道不可理喻:得,这锅甩不成,还得我背,又得破财,可怜我好容易积攒的三光神水,如今又去半成,罢了,只当破财消灾!

右手往周遭一挥画了一圈就收,周遭十万里降下甘露,草木复生,皆快速生长,眨眼间一片嫩绿,大地回春。生灵但凡生机未断意识留存,俱都断肢重生,很快不可置信爬将起来,大地一片欢腾,冲淡原先悲怆。

张越眉宇微痛,炯目凝视祖凤,语气淡淡:“道友满意否!”

言完不管祖凤反应,便欲往东胜神洲雪茵草原扬长而去,不想祖凤一下拦住去路。

映入张越炯目的一张笑脸,一思就知自己底牌又露一张,清净琉璃瓶天道知晓,其它洪荒种族一概不知,自己还是太嫩,又被天道算计了一回。

果然祖凤躬身满脸陪着小心,凤目尽是妩媚的讨好之意,连撒娇都使出来了,琼鼻皱起,檀口让张越直起鸡毛疙瘩,耳中传来委屈:“张越哥哥,小妹知道不是汝错,可吾为女儿身,不如此岂不受尽欺负!”

张越直感恶寒:你堂堂凤族族长,为三光神水竟连脸都不要了,三光神水我自己都不够用,你想都别想。

转念一想自己与其对换,不禁炯目中带上一丝同情又带上一丝敬佩,心下一下理解:

人性之自私不光是天性使然,我性也参杂其中,祖凤此举于凤族是自私,于己是无私,正好愁如何将前事揭过,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眉宇微笑:“祖凤道友礼过矣,张越受之有愧,此事怎么也与吾有关,应该!”

祖凤凤目闪过一丝苦色:好个张越,吾如此低声下气,当真不知吾为何?继续强颜欢笑,只是语气收敛许多:“道友此举可谓生死人肉白骨,不知可教否?”

张越见鱼已咬钩,眉宇佯愁:“此乃三光神水,集日精,月华,星粹融之,实在费时费力,吃力不讨好,道友不学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