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结,劫
见唯一爱徒头一一次破天荒的提出要求,张越深知人生境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从此境走出来之难,世人生来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慢慢成长经历,走进山中攀登,下到水中游曳,待登顶一览众山小,屹立船头观沧海一色。
珠穆朗玛峰的登顶之路不知有多少尸骨,平静洋面之下幽暗的海底又不知有多少沉船,爱徒成长必然伴随挫折,自己无情的揭开世界丑陋面目,怕是操之过急了!
修仙求长生,爱徒器道已成,在洪荒已然天下之大尽可去得,自然想惠及族人,自己洪荒之行到底怠慢了他,知其想一醉解千愁,自然无不应允。
师徒二人在智慧悟道茶树下,对坐间几之上换上了猴儿酒,张越毫不吝啬可劲的造,抛开一切烦杂,此时此刻心知爱徒最需要爱。
有道是治愈失恋的最好方法是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其本质是人性渴望被爱,一段爱的缺失唯有用另一段爱来填补。
缺失的爱如果不被满足,人便像在山中迷了路,水中抽了筋——危险!这个过程是一段无法倾诉,无法自拔,无法冷静的痛苦,铭心刻骨不足形容,说重些可谓生不如死!
幸福的人有人爱,长伴左右以时间抚平伤痕,再次开始人生历程,凄凉的人唯自添伤口,随时间慢慢愈合,再难有勇气去爱。
这个过程如果深陷其中,轻则看破红尘遁入空门,重则生无可恋了结残生,唯有开悟,让人性插上翅膀飞上顶峰,溺水之时遇上行船,到达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境界方可超脱。
世间因人之天性自私作祟,追名逐利忘了根本,致真爱太少,虚情假意太多,希望自己的陪伴能弥补爱徒心中的缺失,也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做出补偿。
张越喝酒早是品味不品醉,天赐如今也是海量,只是身器还未合一,酒劲慢慢上头,酒醉心明,也许是酒壮人胆,也许是借酒撒泼,烦怒终于爆发,朦胧的星眸瞅着张越,此情让张越心下一松:情绪发泄出来就好,闷在心里久了师徒之间迟早生隙,若因此生份,师徒之间情感交流少了,关系就冷漠了。
天赐下意识指着张越责问:“师父对吾有授业之恩,徒儿也算为其鞠躬尽瘁,为何偏偏是吾族遭劫,偏偏是吾叔祖……”
言完星眸转厉,正如叛逆期的孩子,大有一言不和便赌气开干的架势,真正如他族叔所言性子打磨的还不够到位!
一个巴掌拍不响,张越眉宇凝重,炯目仔细观察爱徒神情变化,知不理等于默认,理他自己又理亏,左右为难之下,柔声劝慰:“徒儿啊,汝今也对气运之道有些心得,不是为师功利,汝看今汝族气运可有衰落!”
顿了顿,一脸无奈叹息:“为师此次出行太过相信神通,轻视了天道算计,如不是汝师母提醒,五弟亦差一丝步汝族后尘!”言完将行程与其一一诉说。
天赐仿若旁人静观,脸上竟扯出一丝冷笑听着,不时以酒浇心头怒火,听完冷冷厉吼:“师父也知亲疏远近,难道吾与吾族这些为师立下的汗马功劳,竟比不上与师才初识的劳什子几族!”
一语直击张越痛处,无法辨驳,言下之意为何是寻宝鼠一族独独落到了最后,一点也不谅解张越。
木已成舟,此情已然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师徒关系陷入死结,谁叫张越自恃布下阵法遮掩气机之能,加之洪荒寻宝鼠族所在隐秘,因果寻踪神通下气运一直丝毫未减,低估人性,过惯红尘的纸醉金迷,寻宝鼠族人怕也是不甘与世隔绝,这才导致此厄发生。
张越能怎么说,唯有沉默自责,无颜开口,只因开口询问怎么补偿,师徒关系便变质,生命无价,情感无价,张越自不会如此下贱无耻。
沉默,沉默,沉默……
酒终有喝醉之时,天赐怒火发泄,又哭又笑,狂喝一气终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让张越一阵心疼:也好,糊涂是福,什么都明白了烦忧更多,既然点醒不了,就看他的机缘了!
身为霸主事务烦忙,经营势力的重要权柄不可假手他人,白袍张越已然作为暗子,三千分身需悟道修行,本尊陪天赐衷诉私情已是忙里偷闲。
麾下各族不比寻宝鼠族,人心各异,几个生肖种族还好说,毕竟所求只为种族传承衍续,现阶段温饱即可。
唯妖师宫棘手,在鲲鹏麾下不虞安危,日子早过惯了温饱,想要收买人心非小康不可,这是寻宝鼠族如今的待遇。
问题是妖师宫初来乍到,寸功未立,贡献不足,又是一群降服修士,享受和寻宝鼠族一样的待遇,日后队伍还怎么带。
计议一定,竖日,三才宫迎来各族长与妖师宫中的几位金仙,望着巍峨的宫殿,眺望广阔的福地,俱慑服张越神通,皆明此次议事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主殿入坐,张越坐上首,其左右空缺,天赐与敖汉缺席,几位生肖族长倒心安理得坐于一侧,另一侧为妖师宫几金仙忐忑不安坐下。
张越眉宇微肃,炯目扫过诸位双目,无有敢对视者,眉头稍扬,朗声微笑:“吾事务繁忙,一直为兑现许下诺言尽心尽力,今未食言,脚下福地为今后吾等扎根洪荒之本!还望各位齐心合力,守土安邦!”
几位生肖族长心头大石终落下,大喜连点头,鼓掌称赞:
“善,道长信人矣!”
“善,道长君子矣!”
“善,道长真汉子!”
……妖师宫几位金仙亦只能随声附合。
言归正转,张越抬手止住赞美之言,手一挥约定之物兑现承诺,此举让几位妖师宫金仙明白所处境地,危机感满满充斥,也有羡慕嫉妒恨啊。
张越淡淡威仪,语气肃沉:“吾已兑现承诺,规矩早已言明,吾麾下唯二者不容不养,一者白眼狼,一者无才无德之辈,诸位有何说还请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