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零：艾去那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子衣问出这个问题时，她感觉周围的环境更安静了，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实际上寻找艾的下落也是子衣龙角之行的最大目的之一。她已经向不少人打听过艾的下落了，但效果并不好。
连一向在子衣心目中神通广大的婧和萌萌也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只是随着她一步步打听，艾终于有了些线索，药师或者小丑是最有可能在艾失踪后见过艾的了。
子衣甚至认为艾就是因为遇到了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才失踪的。
钢蛋的药师看了看子衣隐藏在衣内，只露出一条红色细线的挂坠。
实际上子衣并不知道药师到底有没有看那枚艾留下来的挂坠，她认为药师看了。但现在药师就是一颗圆溜溜的钢蛋，所以子衣无法证明药师真的看了这枚挂坠。
艾并不是一位简单角色，子衣越追寻艾的足迹，越能发现这一点。
十四年前，也就是艾失踪那年，婧说她曾与艾见过一面，并单凭那一面认为艾有成为最顶尖人才的天赋。要知道那时候婧已经五十多岁了，见解和认知早已经是整个银河最顶尖的那一批人，她不会妄下定论的。
而子衣第二次发现艾的神秘，是在两年前她陪杨威利会地球过新年的时候。
杨威利的爷爷杨泰斗鉴定艾留下的挂坠是比灵眼紫沉珠还要珍贵的存在。
而灵眼紫沉珠用药师的话来说已经是图特价内比较重要的一项科技成果了。如果杨泰斗没有看走眼，那么这枚挂坠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可惜到现在，子衣都没有发现这枚挂坠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可能这这枚挂坠最奇异的地方，就是注意到这枚挂坠的人都认为它珍贵非凡，但没有注意到她的人却对其视而不见。
要知道子衣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其挂在自己的胸口，从来刻意隐蔽过。但去打听子衣消息的人，却总是只能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两串珠子。
不过子衣认为药师是能注意到这枚挂坠不凡的人。
药师的钢蛋依旧不急不慢的闪着蓝色的涟漪，他缓缓说道：“我听萌萌说过这件事。”
这一句话，让子衣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然后呢？”子衣连忙问道。
“我那时候也确实在帝国处理锦娜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见过那个叫艾的孩子。”药师道：“很遗憾没能帮到你，不过我想你可以去问问小丑，他应该知道点消息。”
药师说完，实验室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子衣原本听闻图特加无数秘密，见识到药师风轻云淡一般解决掉诸般麻烦问题手段都能平常面对的脸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是吗。”子衣的脸几经变色，数次平复，但最终面对药师的，还是一副难看至极的表情。
其实子衣很早就有这种猜想了，以子衣现在的见识，她自然知道萌萌和婧的能量到底多可怕。
小喵虽然在伊阙星漂泊十几年才被景小莲与景小荷两姐妹发现，但自发现后，小喵的资料便迅速被收集归档，从她来到伊阙星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一天的记录都清清楚楚。
这其中虽然有小喵自身特殊体质的原因。但艾的周身条件难道还会比小喵差不成？
艾和子衣作为战争孤儿，又有子衣这个光明皇帝的重生体在旁边，难道受到的注意会比小喵少？
更何况以婧的性子，见识到艾的资质后不会留个心眼？
哪怕单单只说子衣，她加入王畿警视厅经手无数案子，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在王畿失踪的，哪怕在帝国境内始终的都少得可怜。
体内维生系统的定位时时刻刻都在讲宿主的位置发往管理城市运转的人工智能。一旦出现异常就会立刻探查。
体内维生系统的求救功能也始终不可关闭，并且随时连接着城市管理、公共安全、紧急行动三方力量，一旦有什么不测，王畿星域内十五分钟就一定会有救援力量出现，并且整个王畿都回进行信号锁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王畿。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艾还是失踪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但子衣可没忘记，自己也曾经在王畿内被失踪一回呢。
按照银狐给出的解释，当时子衣的权限处于非常态，体内维生系统的权限并不高，再加上临时星际空轨的空间扰乱，子衣体内的定位系统因此失灵。随后银狐用内束缚系统关闭了子衣体内的维生系统，再加上子衣当时的个人终端也坏了，这才讲子衣从王畿掳走。
但现在子衣更愿意相信，自己之所以被银狐掳走，是因为自己被帝国卖了。
银狐和萌萌那个更深的计划和婧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明，再加上作为表面计划的光明皇帝重生体计划本就包含帝国回妥协这一部分，子衣被帝国卖了并不奇怪。
虽然这一切只是子衣的猜想，但她是那种需要十足的铁证才愿意去相信某些事情的人吗？显然不是。
所以子衣现在已经不认为艾可能已经死了，默默无闻的消失在茫茫宇宙中了。如果艾已经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死人，婧或者萌萌怕是早就找到她了。
那么剩下的解释就只剩下一种了，艾还活着，并且在主动躲着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打从萌萌出现的那一刻起，艾就不可能和药师有什么关联。
子衣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找到了小丑，小丑也可能会告诉子衣，艾其实是因为猎人才失踪的，然后一直把整个七王找个遍，兴许还会需要把联邦也跑一边。
而药师的回答，似乎已经应证了子衣的猜想。因此，子衣脸上的难看可想而知。
“是啊。”药师的语气同样变得冷漠起来：“怎么，你以为我骗你不成？
如果不信，自己去打听吧。”
“只是有些失望而已。”子衣勉强平复了心情，对药师说道：“您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现在子衣一刻也不像在这待下去了。
“没了。你自去吧。”药师一边说着，钢蛋一般的身体也一边化作星辰一般闪烁的微粒，渐渐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