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落入圈套

丐帮弟子里,有许多人是真正的乞丐,并非是武林中人,他们也不会武功,只能整日乞讨为生,同时帮丐帮打听消息,换取丐帮的庇护,当然,在丐帮有难之时,他们也敢挺身而出,即使不能出力,也能添个人场。

刘苏儿见到的这名老丐多半就是如此,看他走路的姿势,似乎也不会武功,对刘苏儿所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句能够听懂,而且一言不发,难道这乞丐是哑巴?乞丐中有残疾的不在少数,毕竟很多人,若非是身有残疾,谁肯出来讨饭为生呢?这些人和丐帮中那些侠义英雄,仿佛是两类人,然而丐帮之大,却又将这些截然不同的人融为一体,成为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大帮。

帮主汪九成更是丐帮中少有的武学奇才,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

带着对汪九成的钦佩,刘苏儿和梅嫽两人走在老丐身后,眼见得老丐越走越偏僻,两人跟在后面,却是谁都没有感到奇怪,丐帮的分堂一般都设立在偏僻之处,若是在闹市之地,才反而是件怪事。

前前后后走了一顿饭的功夫,老丐带二人来到了城墙根下的一所宅院,然后对刘苏儿对着宅院指了一指,便要转身离去。

刘苏儿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这宅院虽不过是普通的宅院,但丐帮何曾将分堂设于普通之地,多半不是破败的院子就是荒废的寺庙,这宅院看起来却像是普通的人家,刘苏儿喊住老丐说道:“朋友不跟我们一起进去么?”

那老丐摇了摇头,抬脚又要离去,刘苏儿没有理由再阻拦他离去,毕竟他让老丐带自己来到丐帮分堂,他既然已经做到了,自己若不让他离去,又是何道理。

可是梅嫽却依然拿着剑连着剑鞘拦在老丐身前,老丐回过头来,带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梅嫽,神色间带着不解之意,梅嫽说道:“你不是乞丐,更不是丐帮中人……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带我们来这里?”

刘苏儿虽然有些疑惑,但不如梅嫽这么肯定,更不知梅嫽从何处看出这老丐不是丐帮中人。

这老丐原本看来无辜的眼神逐渐变了,不过他兀自狡辩了一句:“谁说我不是丐帮的人?小姑娘可别乱说话。”

原来这老丐不是哑巴,那他为何刚才一言不发呢?

梅嫽冷冷地说道:“丐帮弟子膝盖和肘部都有补丁,我见过的所有丐帮弟子无不如此,唯有你身上的补丁都是在不当紧之处,可见你这将破烂的衣服并非真正丐帮的衣服,不过是伪造的,而且你身上虽然有臭味,却和真正丐帮弟子身上的臭味不同,你……”

话未说完,这名老丐忽然伸手抓住了梅嫽的剑鞘,梅嫽见他现出原形,而且暴起发难,不知他底细的前提下,梅嫽抽出剑鞘中的剑,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老丐手中只剩下一把剑鞘,却见他以剑鞘为兵器,反手向梅嫽指去,刘苏儿在梅嫽怀疑他的时候就在暗中做足了准备,看到老丐出手,他也跟着拍出一张狂风骤雨掌,这老丐没想到刘苏儿掌力如此雄浑,剑鞘还没向梅嫽递出一半,就立刻向后纵退,以避开刘苏儿的掌力。

刘苏儿叫道:“好小子,原来你连不会武功的样子都是假扮的!你究竟是谁?”

这老丐眼见不是刘苏儿的对手,眼睛里闪现出一道凶恶的光,他将剑鞘向刘苏儿甩去,同时身子向后趋避,然后一个弹跳,人落入身后的宅院里。

刘苏儿伸手接过老丐掷过来的剑鞘,忽然感到手心里有些发热,他看了看剑鞘上一道乌黑的掌印,这才明白这老丐竟然在剑鞘上下了毒,幸而他如今百毒不侵,否则一经找了道儿了。

梅嫽伸手要接过剑鞘,刘苏儿却将剑鞘丢在一旁的草丛里:“剑鞘上有毒,反正这老丐一经进了院子,一时也跑不了,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之后来到宅院门前,刘苏儿伸手一推,发觉门里面上了门闩,丐帮宅院何曾要在里面上闩?他们能够肯定这里绝不可能是丐帮分堂,梅嫽想起两人此次乃是涉险而来,连门都不用敲,便提着剑使出梅花一字剑,从门缝中将门闩削断,跟着刘苏儿一脚踢去,将门踢开。

木门前后晃荡了一会,门后面不过是一座寻常的院子,不但没有看到逃进来的那名老丐,而且一个人也看不到,刘苏儿和梅嫽两人带着戒备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一口带着石栏的井,井上有一个绞架,和寻常人家的院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院子里拉着几条绳子,像是用来晒衣服的绳子,绳子上空空如也。

院子北面和东西两面,三面都有房屋,只是所有的屋子全都紧紧关闭着房门,两人私下打量了一番,不见有什么异常,那老丐纵身跳入院子后就不见了踪影,刘苏儿来到井边,忍不住向井中探头一看,出乎意料的,这口井竟然是口枯井,里面一点水也没有,就在两人准备到关着门的屋子里面去看看时,三面的屋顶处传来动静,刘苏儿和梅嫽背靠背向屋顶抬头看去,三个身穿黑衣,蒙着黑面巾的人在屋顶出现。

一见到这三人的服饰,刘苏儿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候敬宗家出现的黑衣圣使。

除了房顶的这三个人外,他们进来的大门处,也有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此人也带着黑面巾,和另外三名黑衣人隐隐对两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刘苏儿喝问:“你们都是什么人?大白天却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鬼鬼祟祟的,难道都是因为相貌太丑,所以不敢见人么?”

对女人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她们丑,就算她们是真的丑,也不愿人当面说出来,何况这些人还都自认为长相不错,从大门进来的黑衣人叱道:“无礼!”

刘苏儿笑道:“带着面巾见人,又算得上哪门子礼?想不到你们竟然知道我和丐帮的关系,竟然让人将我骗到这里来,又算得上什么有礼?咱们也不用假惺惺地谈什么有礼无礼的了,你们想要干什么,不妨直说了罢!”

这名黑衣人显然几人的头目,也就是那天晚上刘苏儿遇到的圣使,她说道:“好不伶牙俐齿的小子,那天晚上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刘苏儿说道:“你为何去,我也就为何去,咱们心知肚明,就不用说破了吧1”

黑衣圣使心生疑惑:“你去哪里难道也是为的那件绞丝护身软甲?”

刘苏儿点了点头:“你看,咱们开诚布公来谈不就直接得多了么?”

黑衣圣使冷哼一声道:“我需要和你谈什么?庞晚庐拿来的那件软甲既然是假的,真的自然是在阮府中,但你那天晚上却害得候敬宗毙命,候敬宗也算得上半个我门下的人,这件事却要和你算个清楚!”

说道算个清楚时,原本站在房顶的三名黑衣人也无声无息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人人带着一种蓄势待发准备出手的气势,刘苏儿知道黑衣圣使武功虽比自己第一点,却也有限,若是这三名黑衣人武功和黑衣圣使的武功相差不多,只他自己,脱身绝没有问题,可是此时有梅嫽在,他不想冒这个险,他左思右想,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黑衣圣使冷冷地问道:“有何好笑?是否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所以犯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