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是诱饵(六)
没等于同他们反映过来,鬼子扔出了第二批手榴弹,这些手榴弹同第一批不一样,没有凌空爆炸,而是落在了于同他们工事的地面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落地手榴弹爆炸的瞬间,几个身受重伤的八路军战士齐刷刷的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为战友们挡住了爆炸的手榴弹。
于同他们得救了,可几个档手榴弹的战士却牺牲了,他们的身体被炸成粉碎。
战士们的眼睛都红红的,是被鬼子给刺激的,但更多是被战友们舍生忘死的精神所感动。
没有冲锋号声,也没有冲锋的呐喊声,随着鬼子最后一批手榴弹的脱手,一直在挨炸的八路军战士一跃而起,手里的各种轻重武器不要命的同时开,组成密集的火网。
山坡下的鬼子工事在密集的弹雨下被打得烟尘四起,攻击的伪军又被打的退了回去,不得不说,小鬼子还是很凶悍的,七八个小鬼子嗥叫着还击,竟面无惧色。
八路军战士在不断倒下,后面的候补射手又迅速补上,双方杀红了眼。
有些八路军士兵杀得性起,竟毫无遮拦地端着刺刀从工事中跳出来迎着弹雨进行反冲锋,几个小鬼子一时没注意,被刺刀刺个透心凉,可反冲锋的八路军战士也在顷刻间被打成蜂窝状。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于同手里的兵力便减员三十多人,战斗异常惨烈。
松本熊二看到伪军的冲锋又一次被打退,简直气暴跳如雷,用手抓住跟前的张长彪就是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打的也狠,张长彪的脸颊很快的肿了起来,看着跟个猪头似得。
“八嘎,死啦死啦的,皇军是不需要你们这般废物的,八嘎”松本熊二骂完,气冲冲的朝着丁老二道:“马上让你的新二团发起攻击”。
听到要新二团发起攻击,丁老二和张长彪的心思各异,丁老二是心疼,担心自己落了张长彪的下场。
可张长彪心里却在暗自高兴,自己的一团伤亡过半,凭什么你的二团还能保全建制,现在听到要丁老二的二团出击,张长彪就像三伏天吃了冰西瓜似得,开心极乐,甚至还替于同他们祈祷,希望他们大发神威,最好将新二团全部消灭。
日本人的命令不得不遵守,丁老二指挥着自己手下的新二团战士,开始发起攻击。
出于私心,丁老二把自己的二团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攻击,一部分负责支援。
攻击的伪军们嘴里骂骂咧咧,都想躲在别人的背后,如此以来,他们的攻击速度堪比乌龟,这还不算,基本上稍微有点响动,伪军士兵们便四肢着地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气的后面督战的松本熊二直跳脚,在用枪射杀了两个畏缩不前的伪军后,这种情况才稍微有了一丝改变。
从山坡倾斜处边缘到那个环形工事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么长的冲击距离,伪军士兵完全成了八路军战士的活靶子,看到下面蜂拥而至的伪军士兵,阵地上面的八路军战士全部一言不发,等待着于同的命令。
等双方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于同抓起一挺轻机枪,朝着下面的伪军士兵就是一梭子,这也是他们反击的信号弹,阵地里能动的战士几乎都端起自己的武器,朝着下面的伪军士兵射去。
受伤不能拿枪的战士也都在做些力所能及的的事情,不是帮着压子弹,就是把手榴弹的后盖给拧开。
伪军士兵本就是被小鬼子给用枪逼着才发起攻击的,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受到于同他们的阻击,连枪都不打的退了下来。
他们以为退下来就没事了,可谁承想,就在快撤退下来的时候,督战的松本熊二下令开枪,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长彪,这家伙带着他的一团,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百多伪军士兵死在了他们的枪下。
前有狼后有虎,攻击的伪军士兵只得再次硬着头皮,朝着于同他们的阵地发起攻击。
最终被他们冲进了环形工事,冲锋号吹响了,虎头山支队剩余的一百多人,在挥舞着鬼头刀的于同带领下发出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一百多把刺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部队潮水般涌出阵地,同攻来的伪军士兵交织在一起,双方士兵都在拼命。
于同手里的鬼头刀上下翻飞,不是砍伤这个人的胳膊,就是砍伤那个人的后背,在砍翻两个伪军士兵后,于同盯上了一个人,这个人的穿着打扮都跟普通的伪军士兵不一样,尤其是他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筒大头皮鞋,这一般是当官的才穿。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这个当官的,一切都好办,看到于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那个伪军军官竟然露出一丝精光,那是一种贪婪的味道。
死到领头还想着升官发财,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伪军军官不像别的人那样大喊大叫,而是一声不吭,从容的从地上捡起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然后端着刺刀以逸待劳,对身旁惨烈的格斗视若无睹,只是用双阴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于同。
两人对视着兜了好几个圈子,谁也不肯主动发起攻击。
于同故技重施,双手捂住刀把,刀身下垂到左腿前,刀背对着敌人,而刀锋却向着自己,几乎贴近了左腿。
伪军军官笑了一笑,突然大喊一声,倾其全力向于同左肋来个突刺,于同身形未动,手中的刀迅速上扬“咔嚓”一声,沉重的刀背磕开了伪军军官手中的步枪,紧接着刀锋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斜着抡出了一个180°的杀伤半径。
伪军军官也不白给,看到自己手里的步枪磕飞,双脚顺势用力一蹬,将自己的身体向后移动了一尺多的距离,躲开了于同的刀锋,同时双手用力,抓着步枪的枪口,将枪当做棍使,朝着于同的脑袋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