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悲壮的三连(二)
一切准备就绪,由于于同背部受伤,每走一步都崩的伤口疼,疼的直咧嘴,铁匠见状,不由分说,背起于同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他们身上都穿着伪军军服,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可也有那种比较尽职尽责、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的伪军士兵,看到他们这般怪异的组合,便留了心,再看他们一路所走的方向,居然是冲着防线去的,要知道,打了这些年的仗,他们这些伪军面对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或者游击队,只有逃的份。
突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歪戴军帽,长着一对三角眼,一说话露出一嘴大黄牙的伪军连长,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位看着有些面生,那部分的”?伪军连长一边问道,一边用手拍拍自己斜挎腰间的驳壳枪,样子极其嚣张。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狗子已经笑着迎了上去,冲着伪军连长道:“连座,我们是黄家护卫队的,我们队长是黄天来”。
“昂,原来你们是老黄的人马,怎么来到这了?再说这里也不是老黄的防区啊?”伪军连长也不知道是真跟黄天来熟悉,还是故意打着哈哈道。
其实不说黄天来还好,一说黄天来正中伪军连长的下怀,这家伙不是旁人,乃是天水县伪军一团团长张长彪的远方表弟,对于黄张两家的仇怨他也略有耳闻,知道两家不对付,再加上张长彪算计黄家,反被黄家给算计,在日本人面前不得势了,因此两家的仇怨是越结越深,用仇深似海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过分。
别看伪军连长表面上跟狗子他们笑眯眯的,实则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些人给除掉。
“什么,这里不是我们黄家的防区,排长,我说方向不对,你非要走,现在走岔道了吧”狗子听了伪军连长的问话,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顺势道,他嘴里的排长是铁匠,谁让他穿着一杠两豆的军官服饰那。
铁匠的反应真是慢,简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名词,愣是没有听出狗子话里的意思,非但没听出来,还大睁着眼睛瞪着伪军连长,嘴里瓮声瓮气的道:“怎么,不让我们过”?
一句话给暴露了,他旁边的屠夫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脚步猛地一蹬,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伪军连长的跟前,手里的杀猪刀刹那间便架在了伪军连长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锋似乎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吓得他一个劲的求饶,放在腰间驳壳枪套外面的右手也举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千万不要刷花招,否则我手一动,就抓不稳刀子,抓不稳刀子就容易划破你脖子,那个时候血流不止,恐怕神仙也救不到你了”屠夫像个恶魔般的说道,把那个伪军连长给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甚至开始不停的抖动,然后一股较为难闻的味道突然出现,尼玛的,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好汉爷爷,我一定配合,不过你手里的刀一定要抓稳啊”伪军连长顾不上丢人,嘴里不停的求饶道,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家过人家的封锁线,管你屁事,非要过来显摆一下,这下好了,显摆的落在**手里了,想想还是怎么脱身为妙。
“这样最好,不过首先你的把双手放下来,然后像你平常那样,假装巡查防务,护送我们安全的过了封锁线,就放了你,不然……”屠夫后面的话没说,但他相信伪军连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汉爷爷,我保证安全的把你们护送过太君的封锁线,你手里的刀子是不是可以收起来了”伪军连长说完,眼前一晃,架在脖子上的刀不见了踪影,可立马又有一个东西顶在自己腰间,凭感觉,顶在腰间的肯定是手枪。
有了人质在手,于同他们的感觉立马不一样了,怎么说,就是腰板突然挺直了的感觉。
在伪军连长的护送下,他们走了大概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二十多米的距离,并不算太长,可小鬼子就是在这二十多米的距离上,分别设置了三道封锁线,给于同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也让于同得知了小鬼子这次消灭他们的决心和救援三连的难度。
就是这几道封锁线也不好过啊!他们又没有重武器,要想突破鬼子的防线,救回三连,要么不停的用人去堆,要么另想办法,智取。
在快要穿过第四道封锁线的时候,他们的对面走来了一队鬼子兵,这对鬼子兵大约十五六人,属于巡逻队的角色。
小鬼子出现,屠夫明显感到自己前面的伪军连长立马软了一下,要不是他在后面用手扶了一下,估计伪军连长能给跪下去。
“软骨头”屠夫嘴里骂了一句,顶在伪军连长腰间的手枪猛地用力一戳,警告道:“千万别耍花招,不然我肯定在第一时间弄死你,假如鬼子问起来,就按我刚才教你的说法,说我们是出来巡逻的”。
伪军连长的腿有些软,他是怕鬼子,但他更怕死,而且他也相信,如果自己给小鬼子通风报信,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人,只要能保自己的命,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能出卖。
在枪的威逼下,他们继续迎着巡逻的小鬼子走去,在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伪军连长停下了脚步,取下自己的军帽,朝着小鬼子弯腰笑道:“太君,辛苦”。
后面跟着的屠夫深怕他耍什么花招,手里的枪不由用了一下力,后来见他停下来,就是跟小鬼子打声招呼,不由低声挖苦道:“看来你还真是一个贱骨头,挺适合吃汉奸这碗饭的,不过从今往后,还要多想想,别哪天晚上睡觉,早晨起来头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