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初战

星历1883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战争爆发了,以一种双方都未曾想到的时间爆发了。

如果说,在锡兰王都被攻陷后能第一时间正式加入战斗的,无疑是大夏的机动性最强的空军了。

就在西泽尔迈着僵硬的步伐还沉浸在失去他的又一个亲人的时候,

一种逐渐加大的嗡鸣声回荡在这只押送锡兰王的小队头上。

“什么声音?”

一名教皇国的士兵在环顾一周后没有发现东西,然后,当他抬起头的一刹那,他的嘴巴就张大的再也合不上了。

天空如同被乌云遮住了,从这里到天空的尽头,密密麻麻仿佛放大了几十倍的大雁一样的人工造物飞翔在他们头顶。

“这是?”

这一个押送小队的人陷入了无言的震撼之中,

虽然他们有人见过教皇国的飞艇,可是和眼前的人工造物的移动速度比起来,飞艇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事实上,出现在这里的,是大夏整个空军驻扎在锡兰边境的绝大部分了。

这个庞大的机群包括了129架俯冲轰炸机,22架战斗机,还有15架侦查机。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设立在锡兰境内的狮心骑士团的临时物资站。

就在押送小队的人还沉浸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庞大机群的震撼中的时候,

西泽尔猛然打了个机灵,清醒过来

“糟糕,他们飞往的方向,那里是整个锡兰突袭部队的补给中心。”

他大声吼了出来,

“我们快点走。”

事实上,就在他们加快了脚步奔向自己的补给站的时候,

大夏的四个步兵师已经坐着火车沿着之前为锡兰建造铁路赶来,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大概需要一天半才能抵达战场。

但是,边境处,接管了锡兰的四个山地师和一个步兵师的大夏军官团,已经遭遇了来自新罗马帝国的攻击。

“陈昂,你个孬货,给老子过来,”

边境线上,一道道挖好的纵横交错的战壕里,一个身上挎着一把大夏新式连发手枪的军官大声呼喊着。

他是除了吴辰以外在锡兰军官团中的军衔最大的军官了,他的名字是——范温,

他现在面临的是最棘手的问题,如何抵挡新罗马帝国的后续步兵和装甲车的进攻。

从边境唯二可以联系到大夏的电报线中,他获悉了后方锡兰王都被偷袭的情报。

虽然嘴上骂着狗娘养的新罗马帝国不守诚信,但是他内心里清楚,这很有可能意味着自己要被包夹。

他立刻下令封锁了消息,稳定了军心,他只是告诉锡兰士兵们新罗马帝国突然宣布了交战信息,至于王都的事,他提也没敢提,因为,这很有可能导致军心涣散。

果然,接管了最高指挥权后,锡兰军队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还是接受了所有他的命令。

果不其然,只一个小时,他就看到了远处冒起的白色蒸汽烟雾,

“新罗马帝国来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于是他呼叫了陈昂,一个性子有些软弱的炮兵通讯军官。

“陈昂,给老子先打他们一轮。”

他指着从西方逐渐压过来的黑压压的步兵大队。

陈昂有些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一眼,又拿大拇指比了比,迅速心算出距离。

然后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炮兵指挥所的电话,报出了一串数字,

一分钟后,72门火炮同一时间发出了怒吼,宛如上百头巨龙在阵地后方咆哮。

炮弹带着呼啸声砸在新罗马帝国的士兵头上,然后用一团团被炸碎的血雾告诉他们,这里,是锡兰边境。

就在边境第一枚炮弹落下的同时,来自大夏的尖啸鹰中队就做好了准备把这个布置好的后勤补给站炸成了稀巴烂。

“尖啸鹰们,攻击!”

为首的飞行员大笑着拉下挡风眼睛,招呼着自己的队友。

“俯冲!”

“呜呜呜”

凄厉的尖啸声响彻在这一片旷野,

伴随着飞机以超高角度俯冲的同时,一枚枚重达100公斤的炸弹已经从挂架上抛下,

尾部的计数桨叶按照设计的要求旋转了三圈半,炸弹的碰撞引信被激活,

第一枚炸弹落到一堆摆放好的箱子上,内部填充的化学物质转化为爆炸,产生的巨大光和热迅速吞噬了这本来作为备用零件的箱子堆,并且把里面的零件全部变成了一堆钢铁麻花。

紧接着,俯冲的飞机也吐出了火舌,机翼两边的四挺机枪和腹部的两门机炮也吐出了火舌。

一连串的子弹轻松的把一小队还没能反应的后勤兵打成了两截,尸体的碎块落在温度较低的土地上,散发着猩红的热气。

火舌继续延伸,轻松的打穿了布置好的营帐,把里面的正在休息的步兵们打成了筛子,鲜血喷溅在营帐中,宛如另类的烟花。

眼看着飞机已经离地不远了,飞行员轻松的一推驾驶杆,巨大的重力如同沙袋加身再次作用于身体上,

尖啸鹰们再次恍如拔地而起一样,升上了天空。

“第二队,进攻!”

无线电里传来了兴奋的呐喊,又一队飞行员向下推动了驾驶杆,

死神的尖啸声,再次降临。

十分钟后,当最后一组战斗机恋恋不舍的打完手中的弹药离开时,

整个补给中转站,已经沦为了人间炼狱,地上洒满了人类冒着热气的鲜血,肉块,场子,幸存的士兵们抱着脑袋大吐特吐。点缀在地面上的还有巨大的炸弹深坑,漆黑的爆炸痕迹,

“噼里啪啦”的是火铳的弹药殉爆的声音,如同新年的爆竹,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喜欢,

被点燃的军用物资寂寞的燃烧着,火焰偶尔被风吹动着扭来扭去。

整片营地除了呕吐声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西泽尔紧赶慢赶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现象,弥漫着浓浓的绝望气息。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唯有锡兰王笑得像个孩子,

“报应啊,报应,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迟早也会得到这个下场的,哈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的嘲讽着,花白色的发须在冬日的暖风中飘荡。

半天后,一份报告被送到了位于教皇国的枢机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