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去把孬骡子接来

这晚三连带回后,整个师侦营都陷入了空前的喧闹。

谁都没有想到,三连露脸会露到这个程度。军区首长从连长夸到排长,这种待遇搁谁那都要让人羡慕到嫉妒,嫉妒到眼红。

一连二连谁都在哀嚎,为什么今天去的不是自己。

但这种哀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两位连长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官兵去训练场摸黑操练,准备势必在接下来的任务过程中能够发挥比三连更完美的表现,不求一万只求万一,能碰到下来视察的首长,可以博个口彩。

训练有条不紊地展开着。

随着时间推移,需要配合引导的导弹也变得越来越金贵。

金贵,就意味着必须万无一失。

技术层面的并不是很难,但给带队官兵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是空前的。

直到有一天,正在营部带人训练的萧辰接到了远在发射场的高城的电话。

“萧辰,那个谁,就跟你一起去死老A还留下的那个,现在回来了。听702的一营的老何说,在他那里窝了一星期了。训练也不练,话也不多说,就知道窝在被子里睡觉。”

“这种孬骡子得接回来收拾收拾,毕竟也是从钢七连出去的。带着小宁小帅他们过去接人。”

高城口中的老何,自然是原红三连指导员何洪涛,当初新兵连还当过萧辰他们的指导员,如今已经是702团一营副教导员。

至于那头孬骡子,自然而然,就是许三多了。

“对了,接到了直接带到发射场来,今晚我不回去。”

高城说完就撂下了电话,萧辰只能无奈地放下电话,先来到宗平川的办公室。

许三多这幅鸟样,自然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第一次见血产生了心理障碍。

高城不太清楚原委,但是他能够通过何洪涛电话中的描述判断出来一些东西。

孬骡子就得有歪兽医来治。

以前高城老是叫自己兽医,如今看来,他要抢自己饭碗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萧辰对正在写材料的宗平川问道:“指导员,今晚跟明天有事没?来了个老战友得去见见,今晚和明天早上估计回不来,我跟你请个假,顺带请你帮个代个班。”

宗平川还是头一回碰到萧辰跟他说自己要请假。

不过听到是要去看老战友,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下来。

部队里能遇到老战友的机会不多,而萧辰既然这么说,显然这位老战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对了,马小帅和甘小宁这俩,呆会儿也给他们批个假。”

“什么人啊,这么隆重?咱们三连连长排长班长都得去迎接,这排场,怕不是又一位高副营长?”

宗平川乐呵呵地问着,萧辰知道,这事儿必须得交代细致一点。不然传出去被人误会了可不好。

“这倒不是。就一死老A,跟我同期,还当过小帅和小宁的副班长。刚刚高副营长说,他这次回来可能有点不对劲,让我们这些人过去看看,顺带治治他的毛病。”

“许三多是吧?小帅当初跟我谈心的时候提过。行了,让他俩写个假条过来,营里那边既然高副营长发话了,你就不用特意写假条了,自己在值班日志上填写原由就行。”

程序很繁琐,但也就那么十来分钟的事情。

一辆越野车被甘小宁狠踩着油门冲出师部,一路上春和日丽风轻云淡,当真有种骏马在草原上驰骋的快感。

马小帅简直兴奋的不得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许三多是带着他换上七连骨头的那个人,即使伍六一才是他的班长。作为学员兵,他曾经也经历过一段艰难的连队适应期,那段时间,是许三多给他的鼓励和信心继续往下的。

“连长,你说咱们班副这次是干嘛来了?”

“还能干嘛,当了几天千里马,觉得这千里马当得辛苦,所以想要当回孬骡子呗。”

“连长,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许班副怎么着也是死老A,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现在已经明确不属于马这一种属的动物了。”

甘小宁适时插嘴,用实力表现着他的贫嘴。

萧辰没好气地笑骂:“好好开你的车,别以为看了几期动物世界就满嘴界门纲目科属种了。你这话要是在副营长面前说,小心他踢死你。”

扭头看马小帅有点不高兴,萧辰乐呵呵地在颠簸中看着四周的风景:“你也别以为我说他什么不好,这小子就是隔段时间没人敲打他,他就自己要犯浑了。”

“去了之后,二话不说,先把人给我劫上来。”

马小帅虽然不太明白萧辰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的副班长,但依旧在甘小宁的贫嘴中开始筹谋如何能够顺利将这名战斗力彪悍的死老A劫上车。

来到702团门口,三个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来访事由,在甘小宁一声鸣笛致敬后开进团部。

一营干部的宿舍对车上的三人简直熟门熟路,当车辆靠近何洪涛宿舍门口时,三人咧嘴笑了笑,随即掏出油彩给脸上画了几道。

“走。”

甘小宁与马小帅乐呵呵地跳下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恶趣味。

何洪涛早就知道三人要来,所以当甘小宁推门而入的时候并没有奇怪,反而装作不知道一样趴在电脑桌前不停地写东西。至于许三多,撅着屁股捞着拖把拖地,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力气。

马小帅看看甘小宁,甘小宁又看看萧辰,萧辰看着何洪涛,微微点头致意,随即抬脚冲着许三多屁股就是一脚。

“谁?”

虽然自己把自己折腾成了一副熊样子,但作为一名特战队员的战斗潜能还是在的。

许三多瞬间转身抬起拖把,就准备以其为武器进行战斗,直至看到三人身上是现役军装,这才放松了警惕。但眼神中还是对自己被踢了一脚的事情有所不满。

三人的帽檐都是下压的,配合室内昏暗的光线和脸上浓重的油彩,许三多看了好几眼,到底还是在马小帅主动抬起帽檐才看了个清楚。

随即,许三多惊喜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