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南京党务调查处处长办公室,徐恩曾正在跟自己的座上贵宾,新任党调科特工总顾问,zhonggong叛徒古顺章交谈。

古顺章,25岁,狭长脸孔,细长双眼,竖眉间自带一股煞气,顾盼之间,狠厉之色毕露,之前是特科红队的负责人,当之无愧的zhonggong情报部门伍豪之下第一人,被zhonggong称为“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叛徒”。

此人的叛变,可以说是30年代中国情报系统最大的事变,没有之一。

自从叛变后,他就加入了党务调查处,成为了徐恩曾的座上宾,负责为党调处培训特工。

“戴雨农的这个举动非常业余。他竟然将自己的得力干将暴露于公众的视野之下,这在我们这一行是大忌!能做出这种事,戴雨农的水平可见一斑,这个所谓复兴社特务处的未来,实在是堪忧啊!”

在听完徐恩曾的讲述后,古顺章对此事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古兄有所不知,”徐恩曾却摇摇头,“此番戴雨农如此作为,并不是考虑的特工业务,而是考虑的政治利益。欲行其事,必正其名,这是在为他的特务处建立声名。

你没有看到今天党部会议上他的那个得意劲,校长因为此事,还正式批准了特务处的编制,从此以后,这个复兴社特务处,就是和我们党调处平级的情报机构了。”

“原来如此,”古顺章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么说来,这个戴雨农倒算是个人物了。”

“是个人物,”徐恩曾的脸上也有一丝感慨,“否则也不会从复兴社排名老末的位子,坐上了特务处处长的宝座。”

“政治上的事我不懂,”古顺章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我考虑问题的角度还是从业务出发。我看了那个方组长破获日谍案的卷宗,这个人,思维敏捷,行动迅速,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徐恩曾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了古顺章,口中说道:“这是今天我的人拍下的照片,不过这个人很谨慎,反应也很快,只拍到了侧脸,还有几张,脸部也都被他遮挡住了。”

古顺章接过信封,抽出照片开始仔细观看,片刻后,放下信封说道:“徐兄给我看这个人的照片,应该是有点想法吧!”

“有点想法,”徐恩曾点点头,“虽然他遮住了脸,但是留下来回答问题的那个人我们却拍到了全脸,我正在找人辨认。”

“复兴社都是黄埔学生,应该不难找吧!”古顺章说道。

“也不容易,黄埔毕业生的档案资料都是由校长侍从室亲自保管,严禁任何人查阅,这点很难下手。我们只能从已经毕业学生的合影里面找。”徐恩曾说道。

“那就不太容易了,之前听您说过,戴雨农手下的得力干将,从四期到六期都有。”古顺章摇摇头。

“是啊!不过总得找找看,对这个复兴社特务处,我们了解的太少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线索,当然该顺藤摸瓜的查一查。”徐恩曾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这件事,就交给古兄负责,如何?”

“行,”古顺章早已料到,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现在zhonggong对我恨之入骨,正在四处找寻我的踪迹,我不可能亲自出马,只能居中统筹,正好也让让培训班里的学生练练手。”

“对了,zhonggong的事,最近有没有什么线索?”徐恩曾又问道。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早都跑光了。不过,要有的话,也是在上海的租界里,我最近回趟上海,再布置一下。”古顺章说道。

“好,那就有劳古兄了。”徐恩曾抱了抱拳。

“客气,徐兄客气了,”古顺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zhonggong灭我全家满门,我与他们不共戴天!”

说到“不共戴天”四个字,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让徐恩曾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人极度危险,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这么认为——如果他现在还有朋友的话。

徐恩曾在心里默默的下了定义。

可惜啊,自从南飞叛逃,刘一班身陨,自己身边可以用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了!

“那就祝古兄旗开得胜,早日抓到匪首!”徐恩曾客套了一句,端起了茶杯——这是要送客了。

“好,那今日就不叨扰了,徐兄,告辞!”

古顺章拱拱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耿朝忠竖起风衣领口,戴上礼帽,走出了鸡鹅巷53号。

特务处的工作,是个十分熬人的活。相比于在岛城党调科,还有相当时间的空闲时间,在特务处,基本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从六组培训班开始,耿朝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今天趁着余主任提审老鬼子,他也要出来,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沿着中央大街一路向北走,穿过第一区再向东,走过正在修建的中山陵,耿朝忠来到了南京第二区,后世被称为栖霞区的繁华街道。

此时的栖霞区,也已经是一个人烟稠密的街区,耿朝忠宛如信步游玩的路人,走走停停,不时的在路边的小摊驻足,在七拐八弯的绕了大半天后,耿朝忠穿过一条贯通两条街道的小巷,来到一所中式宅院前,开始敲门。

门打开了,一个清瘦白皙的面孔出现在耿朝忠面前,看到耿朝忠,不由的脸上露出喜色,开口道:“老大,你来了!”

“嗯,”耿朝忠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子,四处打量了几眼,“怎么样,还住的习惯吧!”

“习惯,挺好的,就是比起岛城热了不少。”小易笑嘻嘻的扶耿朝忠坐下,然后沏了一杯茶。

“电讯班什么时候结束的?”耿朝忠问道。

“上个星期就结束了,我被选调留在了南京。徐处长现在对南京电讯科的老人非常不信任,我们这批来培训的外地人,很多都被留了下来。”小易说道。

“嗯。”耿朝忠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从南飞留书出走,徐恩曾就感到了深重的危机感,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身边,人人都是gongchan党员。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倚重叛变过来的zhonggong大佬古顺章,徐恩曾把以前南飞负责的电讯科,李克公负责的长城通讯社,以及胡迪负责的天津特务科几个机构,进行了大换血。

重点就是从北方,那些zhonggong组织已经被清洗殆尽的山东等地调入可靠人员,来接替之前怀疑有问题的人选。

小易作为从北方来的“电讯精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党调处在南京的电讯科,长期驻留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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