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无谓的挣扎
陈秘书笑得和蔼可掬，但文瑶还是从她包裹着“善意”外衣的提醒里听出几分敌意来。
不过文瑶完全可以理解陈秘书的心情，自己干的好好的，突然被个地下部门的小组长给顶替了，这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眼下付昊天只是挂着经理的名做事，等做熟了，升到总裁的位置上也是迟早的。
到那时候，付昊天绝不可能身边就带一个秘书。
等秘书团成立好，自然会有人受重视，有人则被拿来做杂务。
这事虽说还没落实，但很显然，陈秘书现在就把文瑶当成了竞争伙伴，所以才会显示出自己在付昊天身边是多么关键的存在。
放下资料，文瑶自信地看向陈秘书：“多谢提醒，那我就不带了。”
两手空空的文瑶一身轻地离开，没有半点紧张拘束的模样。
陈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眼皮轻轻一挑，翻了一个轻蔑的白眼，之后就扭着腰身离开了。
之前陈秘书就听说这办公室里有些风言风语说付总跟文瑶有些交情，她连着观察了几天，都没察觉出什么端倪，直到付总出差，她无意间通听到付昊天跟文瑶打电话，才确认了心里所想。
而今天那么重要合作案，付昊天更是直接交给了文瑶，还以之前出差为由，硬给她批了半天假。
做到这份上，陈秘书再怎么迟钝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她还真想不到，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老实人文瑶，居然私底下还能把付昊天的胃口给吊着，想她平日里费多少心思，添置了多少化妆品和衣服，都没让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而文瑶呢，依旧是那几件半新不旧的套装，灰不溜丢的，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拿高薪的人。
等等，难不成付昊天喜欢的就是这口朴素的？
陈秘书好像想通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当季新款，当定主意晚上回去找找，看还能不能翻出几件不穿的老衣服来。至于中午的合作案，不过就这么一次而已，以后她多的是机会去表现。
况且，她把文瑶的资料都给扣下了，就算是提前做足了功课，那么多的数据比对，她哪里记得住？
陈秘书可以想象到，付昊天有意给文瑶机会展示，但文瑶却在客户和付昊天面前丢人出丑的难看境界。
而此时，端坐在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里的文瑶，却并没有因为初次出席这样的重要场合而感到紧张，低头看了眼表，见还剩下五分钟，她不禁犯起了嘀咕。
按理说都会提前到才是，现在还没到，难不成是想给个下马威？
想着，文瑶打量了一下付昊天的脸色。
只见他坐姿随意自在，两条长腿搭着，身子微侧，再搭配上木质的圆窗背景，看上去就好似来这喝茶，而非来谈生意的。
许是被付昊天的轻松感染，文瑶心里的小顾虑烟消云散。
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对方终于来到了包厢里。
“不好意思，付总，我来迟了。”客气地开场白，配上额头的汗珠，倒是有几分说服力。
待对方坐下身，付昊天就偏过脸来看文瑶：“让你自己上，行么？”
文瑶眼睛睁大了几分，到底没在外人面前露怂，点点头，她说道：“没问题。”
这一次谈判的要点，她早就心里有数，至于数据和分析，那也是随时都可以背出来的。
所以，陈秘书还真是失算了，她绝不会想到，文瑶就是那么一个记忆力爆表的变态。
见付昊天并未亲自谈判，客户倒也没有感到轻视，他仔细端详着侃侃而谈的文瑶，意图从这个打扮算不上时髦的年轻人身上找到值得培养的因素。很快，文瑶的实力，就得到了他的认可。
不过，付昊天也还真是大胆，这样终于的合作案，直接就交给手下的人拿来练手，难道他就不怕谈判失败了？
想着，客户微微眯起了眼，颇有几分老谋深算地开始讨价还价。
这一环节，可以说是谈判的关键。
文瑶的心里暗道了一声来了，眼睛却是愈发晶亮。
公司的每一次谈判，都会给出让利的额度，文瑶虽然是初次上阵，却是很会揣摩对方的心思，不过到底经验不足，最后还是让了不少出去。
心里惋惜一声，文瑶最终还是把这合作案拿下了。
看着付昊天和客户签字，文瑶起身握手，笑着接受对方的赞赏。
正事谈过，就该吃饭了，全程沉默的付昊天在这时才开口点了两个菜，之后他就把菜单递给了文瑶。
这种店，看装潢就知道不便宜，不过因为是谈公事，所以这顿不用自己掏腰包。
文瑶点了两个自己惦记好久的菜，之后就等着上菜了。
饭桌上的话题，变得轻松许多，文瑶听得多说得少，想埋头苦吃，又怕给付昊天丢人。
即便才谈下一个大案子，可文瑶心里却没有半点的自豪感。
像这样，看着美食，还不能大快朵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若再有这样的事，她可不想来了。
吃过饭，双方告别过，坐上车的文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付昊天看着她问道：“今天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不用了吧，工作还要什么奖励。”文瑶摆摆手。
付昊天说道：“那就直接去跟伯母解释吧。”
“噗，咳咳。”文瑶被呛住，问道，“付总，这个点去找我妈是不是早了点？不是说好了下午才去么？”
打量着文瑶咳红的小脸，付昊天挑眉，凑上前：“刚才你不是挺利落的？怎么？又想打退堂鼓？嗯？”
被付昊天越逼越近，文瑶人又贴在了车门上：“付总，你听我说，不就是解释清楚么，你放心，我妈她也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好好说，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说着，她伸出小爪子，在付昊天肩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看了眼肩头，付昊天说道：“听你的意思，只要解释清楚，你也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