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花式揭秘

事情越来越明朗,赵涛认为,候时新很可能是干净的,自己再不站出来替他说两句话,以后可真就没办法和他相处了。

“副站长啊,这件事情嘛,我觉得候处长说的对,你应该事先和我打个招呼,他的身世我是最清楚的,你确实有点冒进了啊。”

“你,你们……!”

陈泽飞没想到,赵涛见风使舵的这么快,他强忍着即将爆发的脾气,说道:“好,候处长,就算这样,你抽的烟和手上的烟渍又怎么解释?”

候时新从桌上拿起老刀牌香烟,抽取一支,点着,烟雾从嘴里吸进,从鼻子呼出,吞云吐雾一番后才说道:“既然是这老刀牌香烟惹得祸,那咱们不如就从这香烟说起。”

赵涛竖着耳朵,心里琢磨:“这可是最后一关,只要这关解释清楚,他就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替他出头。”

候时新拿着照片,举着,让陈泽飞和魏三毛分别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副站长,你说我抽的烟和你照片上的烟头是一个牌子,这个我认,不过,这种老刀牌的香烟,一直是上海乃至全国都在畅销的,我想,我抽这个烟,应该没有什么好惊奇,也不违反军令吧?

陈泽飞接口道:“抽什么牌子的烟我不管,也管不着。可这个牌子的烟既然和照片上的一致,那么上海站,所有长期抽这个烟的人,就有可能是照片上的人,必须接受严格审查。”

候时新并不同意这种说法,摇摇头,反问道:“一个烟鬼卧底,多年前抽了这个牌子,现在就不能改抽别的牌子吗?或者说,照片上的人,因为身体原因、家庭原因,戒烟也未尝不可吧?大家想想,现在鸦片都能戒喽,更别说这小小的香烟了。

再说,副站长,你知道我最早抽的什么烟吗?或许我抽的哈德门、三炮台、马占山、甚至是女士香烟也未尝不可吧?”

陈泽飞感觉到尴尬、愤怒、羞辱,那颗忐忑的心越跳越快,离自己期许的答案越去越远,他紧紧的闭着嘴巴,期待他有错误出现。

“说实话,你看看咱们军统的基层,越来越多的人改抽老刀,为什么?因为老刀有劲儿啊,干咱们这行的,尤其是行动队那帮提着脑袋卖命的兄弟,他们改抽这个,提提神,又怎么你了副站长?你难道非要盯着老刀不放?”

花式拆穿,把陈泽飞前期搜集的证据,捅的是破烂不堪。陈泽飞虽依旧不肯认输,但声音和底气已经明显不足。

“你的手怎么解释?不是和照片上的手相同吗?”

候时新望着憋屈的副站长,他考虑很久,终于,低声感叹:“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特工,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按理说,你对情报工作应该更细心、更细致,可你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没发现,请问,你是怎么当上的这个副站长的?”

“呃……”

陈泽飞再一次被打脸,自己机关算尽,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的愚钝,他不敢听下去,却又不甘如此落败。

候时新把两只手同时伸出,举着,在整个办公室走了一圈,然后问道:“都看到了吗?两只手是不是有本质的区别?”

梅姑不假思索讲道:“左手泛黄,右手没有黄渍。候处长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一直在用左手抽烟对吗?”

候时新点点头,赞赏的答道:“梅姑说的没错,当然,我也请诸位回忆回忆,我是用左手抽烟还是右手抽烟?”

“左手啊!”

王龙和陈泽飞回忆后,都肯定的回答,赵涛也点头默认。

“哈哈!”

魏三毛爽朗的大笑一声,说道:“候处长的意思是说,照片上的手指是右手,而他是左手,这是犯了最低级错误,低级错误啊!”

“啊!”

陈泽飞突然想起,懊悔不已。的确是这么回事,自己太敏感了,以至于敏感到,看见手指就开始怀疑对方是共党,更何况,一般人都是用右手抽烟,谁曾想到这特殊的一点?

候时新斜眼看了看萎靡不振的陈泽飞,他心里明白,当自己第一次听到魏三毛分析这张照片的时候,就有意的把右手抽烟的习惯改为了左手;第二次陈泽飞去医院探望,他更觉得其目的不单纯,行动较诡异,所以才更加放心的没有提前逃跑。

“其实,我可以为候处长作证的,在遂宁监狱,因为我错提了候处长的名字,七八个共党得知他是杀害小草的凶手,便对候处长进行殴打。其中,一个姓吴的共党,更是恶狠狠的掐着候处长的脖子,直到口吐白沫、眼翻白眼、青筋暴涨、血管破裂、几乎已被掐死。

要不是最后一秒狱警开枪,候处长肯定会被共党给害死。你们是真不知道那群共党看着候处长的眼神有多残暴,我相信没有人能装出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涛问道。

“千真万确,就连我们要出狱那天,监狱里还喊着,候处长永远是他们的暗杀目标,候处长还打了那个带头者,我猜想,现在有人要查候处长,会不会是共产党故意设计的阴谋?”

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陈泽飞身上,如此大的反转让陈泽飞不知所措,大喊道:“胡扯,魏三毛你在胡扯。”

“我胡扯?哼,梅姑你说,当时选美大会,是不是候处长发现的小草?为了防止情报泄密,直接把她给击毙了?虽然猎鹰计划失败,但候处长却不贪功,把功劳让给我们,我们也不能这么昧良心把?”

梅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很自责,隐瞒了这个事实的真相。”

陈泽飞不相信,发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吼道:“放屁,那是因为小草服了毒,反正都是死,他才开的枪。”

魏三毛驳斥:“我第一时间掰开小草的嘴巴,毒液根本就没有流入喉咙,这说明是候处长先开的枪,小草怕自己被救治,才在临死时刻咬碎了牙齿。”

办公室陷入了沉寂,所有针对候时新的指控都变得软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