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招人手

赵小树到了城门口，问了守城门的士兵，才知道昨天给兄弟俩馒头鸡蛋的东北军城门守卫班长叫程大春，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当兵七、八年了，为人仗义，士兵们都服他。

在士兵的带领下，赵小树在城门楼里见到了程班长：“程大哥，昨天多亏你们帮助我们兄弟俩，这几只野兔是我昨天晚上在山里下套套的，送给你们解解馋。”

这个时代当兵的伙食都不怎么样，不去敲诈勒索的话，几天能见点腥就不错了。

“这么肥的野兔，一只怕是有五六斤吧？”程大春虽然馋肉，但是想到兄弟俩的惨状，有些不好意思要他的兔子：“昨儿听小山说，你叫小树是吧，你们兄弟俩也不容易，这样，我们留下一只野兔，剩下两只拿去卖了，买些米面回去你们兄弟俩也能过吃几天饱饭。”

赵小树忙道：“程大哥，家里留着呢，你们班这么多人，一只野兔哪够，都留着吧。”见班里几个兄弟馋的直留口水，程大春便道：“也行，三只野兔我们都收下，我去食堂给你拿些米面带回去。”

“不用了，程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赵小树一把将野兔揣给他转身便跑。

“哎，别走，哎，这孩子，等会儿记得来找我。”程大春见他跑了，就让班里兄弟拎着几只野兔迫不及待的去食堂了，能打回牙祭兄弟们都很高兴。

赵小树进城后找了个僻静处，从飞船里拎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十斤大米和几斤五花肉，扛着向齐记车行走去。

齐记车行以前是个有名的大车行，在南大街占地五六亩，除了当街一排二层旅店，后边还有两排车夫住的小平房和马棚，加一个近两千平米的大院子，生意好的时候有五六十辆大车。可惜去年接了一趟活，说是运粮食去旅顺，不料里边夹带了一些枪支弹药，过关卡时被小鬼子发现了，残暴的日本兵将车夫们全部绑起来用刺刀捅死，齐掌柜的父子俩也未逃过，车马货物都被没收，看着剩下的一帮子孤儿寡母，齐老二和齐老三的娘拿出所有积蓄赔偿都不够，忧急之下也去世了，齐记车行就这么没落下来，兄弟俩跟着老管家福伯和几个寡妇带着二十一个没地方去的孤儿住在一起艰难度日。

赵小树是在乞讨时认识的齐老二齐军还有王斌、秦子玉他们几个乞讨兼小偷，为了填饱肚子，齐军这个曾经的少爷什么都干，八九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连枪都没有还商量着怎么杀小鬼子报仇，同命相怜的他们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他这次过来是想收下齐军几个展开训练，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枉送了性命，相信经过他半年严格的训练，一对一绝不会输给小鬼子兵，到了九.一八那时就能多几个帮手。

到了齐记车行，齐军他们几个少年见赵小树过来都很高兴的围上来，王斌接过他肩上的粮食问：“你咋来了，是不是有事？这袋子里面装的是啥？”

“我叔叔让人给家里带了些钱，这不是怕你们饿着吗，就扛些大米和几斤肉过来，多了我也背不动。”赵小树年龄太小，又没能力赚钱，只能往失踪的叔叔身上扯才说的过去。

“还有肉，太好了，有肉吃了!”一帮子少年高兴的抬着米袋子向厨房冲去，旁边还跟着一大群罗卜头颠颠的大呼小叫：“哦，哦，有肉吃了。”

六十多岁的福伯和正在弄饭的几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也被惊动了，出来了解情况后不住的向赵小树表示感谢，要知道他们每天才吃两餐杂粮饭，一顿稀加上一顿干，有这几十斤大米夹上粗粮又能多吃上几天。

等福伯他们带着一大群小罗卜头去了厨房，院子里剩下齐军、王斌、秦子玉、刘海洋、单涛、金俊、李大贵、云重、丁小年九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赵小树了，他便拉着九人去大院另一边说话：“齐老二，你们还想着找小鬼子报仇吗？”

“王八蛋才不想报仇!可是我们一没钱二没枪，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去报仇。”齐军恨恨的回答。

王斌几个也垂头丧气的随声附和：“是啊，我们要报仇没枪怎么报？东北军也不知道啥时候招兵，当兵有枪才能报仇。”

“要不去当土匪？土匪也有枪。”单涛意想天开的提议。

丁小年鄙视的打了单涛一巴掌：“土匪是专门抢老百姓的坏蛋，有几条破枪轮得到我们吗？动动脑子想想再说话。”

“你有脑子聪明，那你出个主意呀。”单涛怼了一句。

“行了，有话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秦子玉素来稳重，不喜欢看见他们吵架，就拦住了两人。

赵小树见状轻声说道：“如果我能弄到好枪，你们想不想杀小鬼子报仇？”

“那还用说，当然想了。”齐军回答。

“对，只要有枪，我最少要杀十个小鬼子给我爹报仇。”这是王斌在表态，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秦子玉郑重的问道：“小树，你真的能搞到枪？”

“搞枪是小事，光有枪就能杀小鬼子吗？有枪还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才打得准，训练很辛苦的，不累脱几层皮流几十斤汗就成不了大器，你们吃得苦不？”赵小树给大家泼起了冷水。

“我们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只要有枪，能杀小鬼子给我爹我哥报仇，累死我也愿意。”齐军恶狠狠的表着决心。

“对，我们不怕吃苦。”其他人也纷纷表示。

“那你们准备给家里人说？他们同意么？”赵小树又问。

秦子玉犹豫的说道：“我们出去到是好说，随便扯个学徒的借口就行，关键是我们都走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们吃什么？有我们在不管是乞讨还是去偷，多少能弄些吃的回来，我们不在他们怕是要挨饿。”

其他人一听也不由愁眉苦脸的叹气。

“哈哈，这个你们放心，人家去东北军当兵还有军饷呢，我也给你们发军饷，每人每月三块大洋的粮食，足够他们吃饱肚子。”赵小树最不担心这个，飞船里的一百万吨粮食足够上百万人吃上两年，养活这几个人算啥，人越多越好。

一众少年的心情马上由阴转晴：“那太好了，小树，只要有粮食，我们以后就跟你干了。”

“对，我们这百十斤就交给你了。”大家纷纷兴高采烈的表态。

“那就这么说定了，齐老二等会儿吃完饭借辆马车跟我去拉粮食，其他人在家跟家人说好，然后准备好衣服被子，我们下午就走，去我家后山训练，早一天开始训练也可以早一天杀小鬼子。”

秦子玉跟着叮嘱伙伴们：“我们就说是小树他叔叔在北平开厂赚了大钱要招工人，每月工钱有三块大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