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堵门
“中队长,咱们干吗把机枪送给他们二排。”目送着齐大九的二排十几人消失在视线中,一旁的崔良方最终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本来那挺机枪是他们一班的,一个班能配备一挺机枪,这个火力优势太明显了,他们一班在守碉堡的时候打的不要太爽,现在中队长把机枪送给了二排,他有点不开心。
二班有了掷弹筒,他们一班有挺机枪,谁才是独立中队最强的班那就两说了,现在他们没了机枪,他们班在战斗力上就被二班给甩开了。
“那玩意太重了,带着不利于逃跑。”
崔良方“……”
就因为嫌重就把它送人?咱不嫌重啊,愿意一直扛着,不过他知道自己的中队长只是玩笑话,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一班的这挺轻机枪是消灭那支回来探查情况的鬼子班缴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齐大九缴获的。
当时一班要守碉堡,所以这挺机枪就被划归一班使用,张云飞一直认为自己中队的弹药储备量最多供应两挺轻机枪就是极限了,就算是这次缴获了数千发子弹同样没有缓解他们弹药不足的困境,他还是没有打算养三挺轻机枪,加之齐大九他们那挺捷克式机枪被炸坏了,所以就把这挺歪把子给了二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也没错,既然这挺歪把子对于他们中队来说是多余的,那么自然就嫌他重了。
齐大九虽然只是找了一个借口,但是说的也不算错,他们在新北发展的好,可以牵制一部分日伪军,对于他们的驻守上坪地区也是有好处的,所以给他们加强火力算是投资赞助了。
不过张云飞总觉得自己这笔投资要亏本,武工队的工作性质可比游击队要复杂的多,又当爹有当娘,呃是又打汉奸又要做宣传等工作,就齐大九那个水平,张云飞觉得他够呛。
送走了齐大九等人,张云飞带着一二班沿着河岸向西行进,张云飞讥笑齐大九成了班长,而事实上现在的他也跟班长差不过多了。
经过数次战斗,一二班也同样处于不满编状态,虽然在突围的时候,遭到抵抗并不强烈,但是子弹不长眼睛,伤亡是必然的。
现在一班七人,二班六人,加自己和虎子,一共十五人,也就是一个加强班的规模。
理论上他们沿着这条河可以走到石沟据点,当然只是理论,沿着路能走到终点,沿着河绝对到不了终点的,阻挡去路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一条岔河什么的,当然现在还得加上鬼子炮楼等封锁线。
现在情况特殊,鬼子伪军全都动了起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关注大大小小的路口,反而忽略了河流。
张云飞选择石沟河岸边行走有两个原因,第一岸边有大量的植被芦苇等物形成的绿色地带可以掩藏身形,第二自然是导航。
这条河流的方向可以给他们精确定位,并非说你拿个地图就不会迷路,没这个说法,特别是他们现在要避开所有有人烟的地方,无法得知地名村名,就算拿着地图也白搭,照样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所以按着山川河流或者公路等参照物走是最明智的选择,公路是不指望了,那就只能是河流了。
一班突前,二班殿后,众人行进在前后数十米内,以保证互相间的身影始终在别人的视线以内,不会被芦苇等物遮断,在视线不良的地方掉队了想找回来也是挺费事的。
张云飞很盼望着太阳快点落山,这样更有利自己等人的隐藏踪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下午却过得格外漫长,时间仿佛跟慢镜头似的,越走越慢。
夕阳已经垂落在天边,不知他害怕什么,就是死活不落下,昏黄的阳光映射的清凌凌的石沟河波光粼粼。
一班前出的侦查的战士回报,前边有一伙侦缉队挡住了去路。
河和路,很多时候是并行的,双方间很多时候离得非常的近,而他们发现侦缉队的地方就是如此。此段路就在河边,而这伙侦缉队一共二十三人,看情形是要宿营,他们正在拾柴生火。
这帮侦缉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十数双八路的眼睛给盯上了。
侦缉队不是军人,但是被太君命令出来搜寻八路,这可不是啥好差事。
这伙八路可不是那些民兵队那种枪都没开过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土鳖,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听说太君都在他们手中吃了大亏,死了不少人。
自己这帮人要是遇到了,那还不是送菜的命,所以他们虽说是在搜寻八路,实际上却一直在向诸天神佛祈祷,保佑自己等人平平安安的,别倒霉透顶的撞上了八路。
所以他们一直在磨洋工,现在还没找到八路,自然是不能回据点,那么为了表示自己尽职的连夜搜寻,所以只能在野外过夜。
听说八路夜战偷袭能力很强,他们白天都在摸鱼划水,晚上就更加不敢行动了,所以太阳还很高的时候就选好驻地,准备待在此处过夜。
这年头扮演好尽忠职守也不容易,必须的假装自己废寝忘食,废寝是不可能,忘食他们也不想的,可是他们是侦缉队不是军人,没有随身带干粮的习惯,所以不想忘也得忘,饥饿必须得忍着了。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自救的方法,有些精明的家伙早就想到了自己处境,经过田地的时候掰了玉米棒子或者挖几个土豆红薯啥的。
但是这只是个别人的行为,所以数量还是少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强,大家凑合着打打尖顶一个晚上还是可以的,于是众人立马拾柴准备办一个烧烤晚会。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不愿意找的八路却送上门来了,而且他们好死不死的正好把门给堵住了,别人到处搜查都找不到,而他们不愿意找却偏偏就遇上了,世事就是如此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