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昂贵的“收费”

寒风中,拓跋靖站姿如松。

换句话说,也就呆住了……

从那个武朝校军官在大帐中叫嚣说以三十战五十甲士时起,拓跋靖就做好了输的准备所以他派上了自己的亲卫,派上了越军中最悍勇的一波士卒。

拓跋靖想过会输,而他也打算用输了的事实,借机对军队加强掌控,可是……

他没想过会输的这么惨!

五十个甲士,被三十个人全灭,

最关键的是,对方只有伤没有亡!

怎么会输的这么惨?

不止拓跋靖在呆滞,所有的越军、包括军官,都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中。

己方的甲士不勇猛吗?

不!

他们很勇猛,哪怕死战到最后一人,始终无人逃遁,没有人将后背卖给敌人。

可是,输了啊。

用最快的速度,输了,输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武军?

风轻云淡的左将军,同样呆滞。

那是甲士……

那可是五十个甲士,不是五十个普通兵。

三千甲士吞吴吴越争霸,三千越人甲士,凿穿五万军阵,杀的吴人血流成河的甲士啊!

怎么能这么强?

不是一个的强,而是三十个都这么强!

我一直觉得我高看了他,可没想到依然是小瞧了……

左将军望着立于二十名士卒之前的萧文,心里疑惑,这些人,他怎么训练出来的?

“太强了……让人绝望的强。”

高亭岳呢喃,他是骁骑营中少有的猛人,可现在,却不得不服这些人,真的很强啊。

枪刃锋锐,可是想要穿甲,需要多大的气力?但那些人持枪,一进一捅,枪刃就捅破了甲胄的防卫,轻易刺入了人体。

就像是没有那层甲防护一样。

好强……

高亭岳心中火热起来,萧文刚刚明显的罪了左将军,那么此战之后,一州督军的左将军,还会庇佑他吗?

一定、一定要把他……强征过来!

场上。

萧文看着生化兵们折返,露出了笑意。

五十具尸体横尸,够了!

“你们看,没有人能把你们当做角斗士。”

“你们是我的兵,不是他们的角斗士,你们绚烂的生命,也不应该成为他人娱乐的物品……”

萧文低声说着,眼前又闪过那几张年轻的脸庞。

“我们又赢了。”萧文踏步上前,目视拓跋靖这位越军统帅。

铿锵

无数围观的越人士卒、军官,这一刻将武器冰冷的锋锐处对准了这个“挑衅”的军官,武人军官。

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这是无数越人心中的呐喊,因为,在这里,他们的尊严被人剥的干干净净,还顺势又一脚踏进了茅坑中。

萧文无动于衷。

大不了,用热武器的金属流开出一条路来而越军中的核心全都在这,金属流喷涌后,他们,能在是个初始兵枪口下活下来吗?

纵然是甲士,能顶得住步枪的扫射吗?

答案是不能!

从未见过步枪的古人,在面对步枪制造的杀戮后,能一齐涌过来吗?

答案依然是不能!

他们会溃不成军就像匈人骑兵一样,几个炸药包下去,初次亲密接触的后果只有一个,溃、溃不成军!

当然,这只能用一次,而弹药的存量也只够一次肆意的放肆。

他疯了吗?

这时候高亭岳才想起来,这里是越人的军寨,是越人的中军大帐旁边,这里围着数以百计的甲士和无数的越人士卒。

他要干什么?

高亭岳疑惑,这么干净利落的将一巴掌落在越人、越军的脸上,是为了什么?

高亭岳想不通。

没有人能想同萧文这般行事的缘由。

拓跋靖静静的看着萧文,面无颜色。

所有人在等,等拓跋靖开口,然后他们会用手中的利刃,砍碎圈中围困的这些人。

因为那无情的砍杀,

因为那冷酷至极的打脸,

因为那带着蔑视的放肆和叫嚣……

相互砍砍,你死几个,我死一堆,这样的结果也能接受。

相互拼杀,你死一些,我死一堆,这样也可以啊

可是,这么毫不留情的杀戮,足以让这些人,忘记所谓的规则。

“嗯,你们赢了。”拓跋靖终于出声,不是下令。

没有否定武军的胜利,“你们赢得很……干净利索……”拓跋靖看着场上的尸体,转身离去。

还有余话传来:

“胜利者,该站着……”

统帅的离去,让越人军官茫然起来。

杀么?

看着场上已经退到萧文跟前,背过了奇异武器的武人,这些越人军官茫然,不知道该如何。

杀吗?

有人犹豫,他不会承认自己刚刚被吓到了,但是,敢杀吗?

胜利者,该站着……

最终他们服从了拓跋靖的命令,默默的退了下来。

即便是杀了又如何?

盟约破裂不说,这根刺始终无法拔出。

退了。

越人士卒迈着沉重的步伐退了,像是没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这场宴席已经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所以左将军走到了萧文跟前,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就是对我背后下黑手吗?

左将军略微心疼。

起初,他只是感兴趣那个在县衙里被众多秀才欺负的小武勋,后来得知他没有功名,左将军就熄了心思,因为他的权势注定他不可能没有得力的武夫部属。

只是,后来那个小武勋又靠了过来,千里镜、每月数千两银子的分红……

后来,后来那个小武勋,识趣、果敢、有了孝廉的身份、还成为了战场上得力的属下。

加上那个火药的秘方,左将军认下了这个学生……

一个有孝廉功名的学生,自然不是武夫。所以左将军甩出了师徒之谊,也就是结了党……

可是,为什么要捅这一刀?

萧文不想弯腰,因为弯腰和下跪一样,弯的次数多了,就站不直了。

“大人,卑职的兵死了……他们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卑职的兵死……”

萧文这一次没有弯腰,他平静的回答着:

“他们不是死于战场。”

“而是死于一场猴戏。”

“他们可以死,战场上,哪怕是万箭穿心、哪怕是粉身碎骨,那都无所谓。”

“因为那是战场。”

“可是,凭什么他们要死于一场猴戏?”

“凭什么?”

萧文的反诘在左将军看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可萧文的眼睛却告诉左将军,他没有瞎扯,这是他的心里话。

“我们的命,一样是命。我们可以死,可以无价值的死,但是,我们不能像猴戏一样。”

“既然他们想看猴戏,那就缴上最昂贵的代价吧。”

萧文平静的诉说自己的缘由。

左将军却突然浑身一冷,他想起来了,前年塞外、红咀山下,那场大雪掩盖过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