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们是清白的
“他从北方来，身披历史的尘埃。”
“他是异乡客，也是星辰下的第一位猎魔人。”
“金龙与他为伴，并受他差遣，掠夺者们也在他手中的剑下折戟沉沙……”
“他就是驭龙者，罗杰！”
丹德里恩坐在台子上，轻弹手中的鲁特琴，悠扬的声音响遍整个房间，可这一次他的歌喉却没有带来潮水般的掌声。
“狗屎，你在胡扯些什么？！”
还没等丹德里恩演唱完毕，一声怒骂便打断了他。
“猎魔人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有很多关于猎魔人的故事，比如说那个来自利维亚的家伙……”
“再说了，这世界上哪有金色的龙？你说的太夸张了，还有人可以骑着龙？另外还是个猎魔人？”
“这简直可笑！”
男人的嘲讽引起了一大堆的赞同，其中夹杂着几个不同的声音。
“我好像听过类似的事，据说聂达米尔国王的确曾经组织人手前去猎龙……”
可很快这一两个声音便被周围的喧闹淹没，丹德里恩尴尬的笑了笑，他弹得手指都疼了，却一个子也没有得到，只能灰溜溜的跑下台去。
酒馆的窗边上，罗杰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
在这个世界中他几乎找不到不掺水的酒馆，而大口豪饮就是他现在能够找到解决劣酒的最佳方式。
丹德里恩跑到罗杰对面坐下，将自己身前的酒杯倒满，然后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真是见鬼，这是我最满意的一篇诗章，我说的明明都是事实，只做了一点加工，可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
“一定是这里的人太蠢了。”丹德里恩咬了咬牙。
“等离开这儿去下一个地方，我不相信这首歌会得不到大家的认同。”
“类似的话我已经听了七遍了。”罗杰笑了笑，目光从窗外转到丹德里恩身上。
后者一脸尴尬，“很抱歉，罗杰，但看样子今晚的住宿费还是需要你帮我……”
“没问题。”罗杰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样子。
丹德里恩一脸京喜，可下一秒他便听到罗杰慢悠悠的补充道，“房费我可以帮你出，可睡女人的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丹德里恩脸色胀得通红，“这是误会！”他努力为自己辩解。
“那个女人说她崇拜我，说她喜欢我的歌谣，作为偶像，我太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了，我这一生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来到布里姆巫德海角。”
说着他叹了口气，“她这一生也只有这次可以如此近距离的与自己的偶像接触，我看她实在可怜……”
“所以你就睡了她？”罗杰忍不住翻了翻眼。
“我们说好了只是谈谈诗歌，可她进来就把衣服脱了，现在的小姑娘实在是太不讲规律了……”
“更过分的是，交流刚一结束，她提起裤子就要钱！”
丹德里恩小声的嘀咕着，不过看到罗杰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她便聪明的没有继续详谈，左顾右盼，装模作样的转移话题。
“杰洛特还没有回来吗？”
“这里的活儿还真不好找，看样子我们只能继续靠你的施舍度日了。”
说完他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罗杰，那头金龙到底给了你多少宝藏。”
“他身上的鳞片是不是都可以当成金子来用？”
“这很重要吗？”罗杰可不想和丹德里恩离得太近，稍稍向后靠了靠。
“反正怎样花都花不光，那具体的数字自然没有意义了。”
丹德里恩一脸羡慕，但他计算金钱的标准和其他人有很大不同。他只会问这笔钱能在诺维格瑞最豪华的妓院里生活多久。
当时罗杰回答他的答案是，你可以在那里睡到死。
得到这个回答之后的一整天，丹德里恩的精神都处于恍惚之中，并且每次提起他都兴奋莫名。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过很快丹德里恩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伸长脖子向窗外看了看，然后神秘兮兮的看着罗杰。
“我看到了，罗杰。”
“你看到了什么？”罗杰一头雾水。
“那天晚上，有人从窗户钻进了你的房间。”
“是叶奈法。”
“哦，你是说哪一天啊？”罗杰漫不经心的问道。
“哪一天？！”丹德里恩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们这不是第一次了？”
“杰洛特可是住在隔壁啊，你这样做……你这样做是不是……”
“好好说话，你兴奋什么？”罗杰一阵无语。
“我兴奋？我有吗？！”丹德里恩的声音猛地拔高，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酒馆周围的其他人投注过来的怪异目光。
尴尬的笑了笑，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就是我们在埃德*金维尔和你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那天你骑龙离开，我们三个便出发前往波维斯，在埃德*金维尔，杰洛特和叶奈法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小争执。”
“据我观察，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男术士，伊斯崔德，据城里的人说，每隔一段时间叶奈法都会来到这里小住几个月，应该就是为了和这个伊斯崔德相聚。”
丹德里恩一脸古怪，他似乎在努力的帮助罗杰回想当晚发生的事情，“有印象吗？”
“就是那天晚上，我回来的稍晚一点，然后看到叶奈法钻进了你的房间。”
“很久之后才离开。”
“你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知道？”罗杰笑了笑，“难道这一次也是碰巧？”
丹德里恩打了个哈哈，主动承认自己蹲了墙角。
“我知道女术士们的作风，也一直劝杰洛特和叶奈法不要牵扯太深，所以我这是出自关心。”
“哪怕你们要发生些什么，可至少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因为杰洛特就在隔壁，虽然我什么都听不到，可猎魔人的感官是很敏锐的。”
“这样做不好。”
丹德里恩一副正直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一开始表现出的那种过度兴奋，罗杰恐怕真的会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你们，那天晚上……”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丹德里恩感觉自己的大脑中有无数的旋律和词语自动跳了出来。
一幅华美的诗篇即将形成。
但下一秒。
“你是说那一天呀，嗯，她的确来了，并在我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
罗杰摊开双手。
“但我们只是聊聊天，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