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事前的布置
重装骑兵,极利平原冲锋的兵种,甚至有着平原无敌的称号。
居合城四通八达,正是再适合不过的有利于重装骑兵冲锋的地形,是以这后城门看似防守力量最为薄弱,可因为有着这支重装骑兵在,反而是防备力量最强大的一边。
单单只凭陈深手里这十万轻骑兵,就想要由正面将这支训练精良的重装骑兵部队击垮?
陈深其实……还没有那么膨胀。
但他却知道谁会膨胀。
当然,这却是被欧阳厉行设计出来的膨胀。
在前一次攻城战中,欧阳厉行曾分出一小部分的兵力跑来后城门这里试探,当初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正是陈深。
陈深严格执行了欧阳厉行的命令,在探出后城门这里有重装骑兵守备之后,他并没有强行硬攻,而是稍作接触之后便即退走。
其实在当时他若是要退,是可以完全无损的退走的,但陈深在那时却给徐天赐尝了点甜头,故意退得慢了些,让徐天赐抓住机会打了一波,使得陈深损失了一小部分兵力。
这就给了徐天赐一个信息,让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一旦两军对垒,他徐天赐就处于强势的一方。
并且在事实上,轻骑兵遇上重装骑兵本身也就没得打,这本就是事实。
事实,再加上稍作引导,欧阳厉行给徐天赐营造出了一种,在郑元郧整体偏弱的情况下,反而是他徐天赐异军突起,成了弱势中的强势。
追杀并没有什么,经过计算,徐天赐知道自己是可以在后城门万一遇到情况的时候返回的,而且他也计算出了自己能够追击的最远距离,一旦超出了那个距离,无论是否追杀到敌方,他都会果断放弃追赶而重回后城门。
徐天赐还是有着这一丝理智的,知道自己此刻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稳妥得守下后城门,让郑大人没有后顾之忧。
而与此同时,能够在最远距离到达之前,他若是能歼灭这支轻骑兵部队,则将会立上一个天大的功劳!
在居合城整体偏弱的局势下,欧阳厉行的攻击可谓是毫无顾忌,而在这种时候,他若是能为郑大人带来一场大胜的话……
除了可以提振己方的士气之外,更重要的是,还能让欧阳厉行不敢再毫无顾忌的进攻,而是得时时提防他这里的锋锐枪尖。
从整体局势上说,徐天赐若是能拿下这一场胜利,对他,对郑元郧,对整个居合城内的守军部队,都将是一件极为有利的好事。
如此,徐天赐当然会拼命追上一追。
结果这一追,追出了大事。
陈深在被徐天赐打过一次之后,便一直隐藏埋伏在此处,这里是距居合城后城门偏西位置两里左右的一片草地,本来并不适合隐藏之用,可如今居合城被兵临城下,郑元郧本身兵力就不足,再加上欧阳厉行施行的围城策略,以至于郑元郧根本无法派出斥候去探查周边详细的情况。
当然,探不探查也是无碍,郑元郧如今就只一心固守居合城,然后再等待援军到来之后,发起反攻即可。
而徐天赐那里,思维定式之下,他并没有想到骑兵竟然还身兼了工兵之职,在双方停战的这段时间内,挖出了一条既宽且深的壕沟。
并且陈深在挖这条壕沟时,还花费了不小的心思。
这里是草地,本来也可以作隐藏陷阱之用,陈深在让士兵们挖出壕沟之后,在作伪装时,他专门测试了自家轻骑兵的重量,尽量以能够承受一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为标准,站上去不会掉下来即可。
要知道,就算是同样全副武装,轻骑兵与重骑兵在重量上自然也不是一个量级,以轻骑兵为标准的伪装,重骑兵踩上去那是绝对会掉下去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较粗略的一个参考,并不是说轻骑兵站上去就一定不会踩垮,特别是当骑兵在奔跑的过程中,那重量其实又会有改变。
所以陈深为了刻意诱敌深入,他才演了那么一出。
佯装要与徐天赐打一波正面,结果却在双方即将临近时,他来了一招左右双分,轻轻巧巧由重装骑兵身侧掠了过去,作出一副想要强取后城门的假像。
徐天赐不虞有他,甚至还不急不徐的调整着己方的冲锋角度,想要等陈深转回头时给他来一下狠的。
演技就在这个时候大爆发。
固然欧阳厉行的兵员质量不如郑元郧的高,可也不至于一个小小的阵型变向还会失误,那摆明就是演给徐天赐看的。
那看似失误的一个变向,却是让陈深率领的部队对准了撤退的方位,便是他们事先埋下的壕沟。
而这一个变向也没有超脱开徐天赐的冲锋角度,于是顺理成章的,徐天赐便率领重装骑兵追了上去。
轻骑兵在那时的阵容散乱,一方面是让徐天赐追得再没有压力一些,另一方面,却是在为引诱对方进入壕沟作准备。
要知道徐天赐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在追击的过程中,一旦发现轻骑兵的走位有问题,一定会产生警觉,而及时察觉到对方的阴谋。
散乱的阵型给了陈深继续演戏的机会,壕沟上的掩盖固然能够承受一名轻骑兵的重量,但为了保险起见,陈深还是在事先就有命令,只要快到壕沟处时,他们要么绕过去,要么纵马提跃,由壕沟上方一跃而过。
正是因为阵型的散乱,轻骑兵的跳跃并不是整齐划一,这就让徐天赐更进一步失去了判断,并没有从中嗅到危险的气味。
没错,壕沟的宽度就只不过是一名轻骑兵能纵身跃过的宽度,但这已经够了。
要知道重装骑兵一旦跑过来之后,想要刹车是很困难的,不仅如此,一旦跌倒之后再想爬起来,同样也是不太现实,特别又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下。
第一波重装骑兵跌入深坑,后面的想要刹车已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连人带马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