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言战士
“子敬啊子敬，你的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啊！”杨松一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城北的军营走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军营门口，离得老远就听到从军营中传出的喧哗热闹声，杨松几人相视笑了笑！
“哈哈，走吧！”杨松抬步当先向前走去，这是做好了被灌醉的心理准备了！
在卫兵验证身份后，进得军营，喧闹之声更是扑面而来。
“旅长、参谋，没想到您们过来了，兄弟们都吃着喝着呢！”这是一位正在执勤的都尉，看见狄青和鲁肃回到军营后，前来打招呼。
“好，这是领主，还不快来拜见！”狄青回应了一声，并把身前的杨松介绍给这位都尉，让他前来拜见！
“属下参见领主，属下刚才未曾识得，还望领主赎罪！”都尉上前两步站在杨松面前弯腰抱拳行礼道歉道。
离得近了杨松才看清眼前的都尉很年轻，还长得眉清目秀的，加上身为军人的一身干净利落的气质，这要是在外面，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呢！
“不必多礼，这么晚了看不清很正常，你回去继续执勤吧，等换岗以后自己去热闹热闹，我们几个就先进去了！”杨松示意免礼后还宽心寒暄了几句。
一路走过去，看着军营校场中的红火的篝火，一堆堆的篝火有序分布，每堆篝火都围绕着不少的将士，一起嬉笑，一起喝酒吃肉，非常豪迈。
不止校场，只要周边有空地都有篝火。现在的军营里有近五千将士，已经达到这座军营的容量上限，现在一起热闹热闹，铺开来，校场的范围就不够了。
同样，杨松当先往校场底部的点将台走去，其他人一直不停的伴随在他身后。
来到点将台，接过近卫递过来的酒碗，面对着台下，双手捧碗高声道：“诸位将士！请静一静！就这样，轻松点！听我说就行！”
话音刚起，全场立马肃静！刚准备起立站队的战士们又都听话的坐了下去！
身为精锐，战士们早就注意到了杨松一行人。而且就算是在非常安全的军营内，该有的警惕也是少不了的！
“诸位将士！诸位英勇的战士们啊！今夜在下有幸能在此与诸君共饮，实乃三生有幸！”这就话可不是杨松做戏，而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也知道他现在的这番真情流露有失君主威严，而已还自称“在下”！已是犯了大忌，会让底下的很多人看轻与他！
更不要说一旁的鲁肃鲁子敬还在疯狂暗示他！他很欣慰！很欣慰这位新来的没接触过多久的智者的忠诚户主之心！
至少说明他做这个君主做的还算合格！至少还有人替他分忧！至少不至于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啊！
但他现在就是想要趁着还有几分酒意时放肆一把！抛开顾忌，抛开所谓的帝王学，更要抛开这从天而降而压在他身上的沉重负担！
“以后在下就要同诸位一起在这个地方开创一番未来了！不说护卫家园，不说守卫领地！这是你们应该做的！除此之外，就只说你们这一身的本事！
这样优秀的军队就不该被埋没了！你们日夜操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希望有一天能建功立业，衣锦还乡吗！
不必多虑，这是人之常情！在下这个领主，这个君主还不是一样！还不是为了名垂青史，让后人能记得我这个开创盛世王朝的祖宗嘛！哈哈哈！”
说道这，杨松真的是说兴起了！大笑三声！二话不说，一口干了手中这碗捧了半天的美酒！也算是润润嗓子了！
旁边的鲁肃看着这个实在是劝不动的领主大人，也只能干着急了！但他转眼一想，也许这不是什么坏事也说不一定呢。
而台下的，不管是中层的校尉、都尉，还是底层的屯长、什长；不管是坐着吃肉还是半仰着喝酒的士兵们。从他开始讲话的那一刻开始，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听他讲话，全神贯注的听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就算杨松在台上讲得唾沫子飞起，讲得话是多么的不符场面，全都没有一丝改变，只是静静的听着！认真的听着！
……
他喝下碗中酒，静心回思时，让他发现了这一点！
照理说，台下众将士听他这个老大发话，都应规矩点，老老实实的，不管心里服不服，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该附和的附和，该笑的就笑。
但现在这个场面，真的让杨松很是震撼，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甚至听都没听过这样的军队啊！
没有让他感到独自一人在台上讲话是一种尴尬或者是一种形式！
而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叫无言无畏无惧的战士！
不是勇士！对！就是战士！他们不是勇士却胜似勇士！原谅他词汇想象力的匮乏！他现在只能用“战士”一词去形容了！
说是机器却又不是。他们拥有灵魂，拥有属于他们集体的灵魂、属于他们集体的意志！不是那种常胜之军所形成的那种对胜利的自信！而是胜利、失败这类的现象都完全无法动摇他们的白银意志了！
这是比军魂更要上一层的东西！白天他看到的所谓有制之兵、军魂全都是其表面！更深层的只有经过接触、经过某些契机才能发现！就如现在的这场接风晚宴！
用白银来形容这个意志是杨松觉得最恰当的物喻了！黄金太俗，其它的又不配！亮闪亮闪的白银就是最恰当的！耀眼不刺眼！珍贵不奇迹！
发现这个情况后，杨松都不知道该不该讲下去了。甚至觉得讲下去才能对得这个发现、对得起台下的无言认真的战士，但讲下去却让他觉得这又是一种亵渎！
这就是刚刚好啊！行了！就这样！这样才是最完美的！
讲得也讲了，酒也喝下了，剩下的时间是属于战士的了！
……
下得点将台，杨松晃了晃头，看着眼前的战士们重新回到吃喝打闹的热闹场面，让他觉得刚才的一番发现完全就是错觉！
难道这真的是我想多了吗？杨松对此抱有疑问！也许是酒喝多了吧！
也许是长久以来缺乏的安全感因为这些新来的将士们而填补后所引发的心理放大效应吧！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