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青葱岁月，不负韶华
食堂的饭桌上摆放着炖肘子、烤肉串、红烧肉等南北大菜，还有可乐、雪碧和各种口味儿的果汁。
学员们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桌上的饭菜。
“什么时候才开始啊？”
“谁知道啊？
教员他们还没有来！”
……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群中不免响起一阵“嗡嗡”声。
可是，那些鸟人很快就会在值班连长的怒视之下，败下阵来。
那目光，简直就是要吃人的节奏！
等待着，等待着，教员们终于到了。
“全体都有！起立！”
“刷、刷——叮叮当当！”
许多人想笑，却只能憋着。
一个个的鼓着腮帮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脸憋红了。
“全体都有，立正——”
值班连长想要报告，却被教员给制止了。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伙不用那么拘束。
唱个歌儿，涨涨士气！”
“是！”
值班连长应了一声，转身面向了菜鸟们。
“全体都有，唱个歌儿！
一杆钢枪手中握——！
预备，唱！”
“一杆钢枪手中握，一颗红心向祖国……”
学员们撕心裂肺的唱着，看向值班连长的目光中少了一丝敌意。
为什么呢？
因为，当过兵的都知道，《一杆钢枪》的歌词最少……。
唱完了歌，学员们才重新坐下。
年级主任和政委各自拿着一瓶啤酒，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彼此对视一眼，政委先行上前走了一步。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咱们大一年级的学员们第一次在军校过节。
地方过节，部队战备！
咱们学院虽然是后勤单位，但这个战备规定绝对不能违反！
我呢，就用这瓶啤酒，跟同学们喝一个！”
“好——！”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差点掀翻了食堂的屋顶，师生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值班连长再次站出来，站到了椅子上，大声喊道：“我说一二三，你们说干、干、干！”
“一二三！”
“干、干、干！”
政委一点也不含糊，拿起酒瓶就直接塞进了嘴里，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吹完了整瓶啤酒。
“你们说，政委牛不牛？”
“牛！”
“那咱们要不要敬政委一个？”
“全体都有，举起碗来！”
“一二三！”
“干、干、干！”
拳头大的不锈钢碗碰到一起，飞溅的饮料落在桌上，不仅不难看，反而多了几分豪气。
“咕咚、咕咚——！”
一阵吞咽，大半碗的饮料就进了肚子里。
政委喝过了酒，就算是过了关。
接下来的舞台就交给了年级主任。
“我今天就说一句话，大家伙吃好、喝好、开心就好！”
“好！”
“要是吃的不好，喝的不好，那我就收拾炊事班！”
“哈哈哈——！”
食堂类爆发出一阵轰笑声，引得炊事班的鸟人们闹了个大红脸。
司务长站在后厨门口，从大家陪着笑，脸上写满了无奈。
“干了！”
年级主任大吼一声，举起酒瓶就塞进了嘴里，那动作几乎和政委一模一样。
等教员们敬完了酒，下令开餐，那气氛就轻松多了。
“吃吃吃！”
“大家放开了吃啊！
好不容易才等到过节，这次炊事班可是大出血了！”
“哟呵，竟然出血了啊！”
“哈哈哈——”
“哎，张焱，赶紧吃啊！”
“啊！”
张焱随手拿起两个肉窜，塞进了嘴里，然后冲同学们笑了笑。
“老张，帮我拿几个肉串！”
“给你！”
“哎，老张，你以前在部队那会儿过节也这样吗？”
“都差不多！”
张焱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的把大半碗饮料喝进了肚子里。
“这军校跟部队没啥区别！
来，傻飞，把饮料给我。”
“以后要叫飞哥！”
“我飞你大爷！”
张焱趁着倒饮料的功夫，挑了两块肘子肉，就大口吃了起来。
“老张，以后跟我们讲讲部队的事儿呗。
我们虽说是军校生，可跟部队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就是，老张，万岁军咋样啊？”
“挺牛逼的啊！”
张焱接过饮料，就准备跟同学们讲讲万岁军。
平型关，上甘岭，三下江南，四战四平，抗美援朝，松骨峰狙击战，最可爱的人……
可是，恰在此时，年级主任和政委朝他们所在的饭桌走了过来。
“起立！”
“主任好！政委好！”
“好、好、好！咱们都好！”
“你们几个在聊什么呢？”
“聊吃的！
炊事班的菜做得挺好吃！”
说着，张焱还用手擦了擦嘴。
“吃得好，那就行！
我和政委过来看看你们，过节不能回家，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对！咱们当兵的，过节就是战备，以后都是这样。
等晚上自由活动的时候，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是！”
说起家中的老爹老娘，许多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没事，大过节的，都不哭啊！”
政委劝了一句，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碗。
“咱们走一个！”
“我喊一二三！”
“一二三，干干干！”
“祝主任和政委，阖家欢乐！”
“阖家欢乐！”
送走了主任和政委，学员们只是盯着张焱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追问什么。
“吃菜，吃菜！”
“赶紧吃菜！”
“老张，赶紧的啊！发什么呆呢？”
——
“你们还真是聪明！”
张焱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范楠那张欠揍的脸。
“那是必须的啊！
你这根搅屎棍儿，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人话！”
“滚蛋！”
张焱随手就把手里的骨肉相连朝范楠扔了过去，然后端起碗来，喝了几口饮料。
刚才，被范楠那么一调侃，他才算回过神儿来。
同样的节日，同样的场景，让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刚上军校的那一年……
只不过，时光冉冉，岁月悠悠，当年的人，已经奔赴祖国的大江南北；
而他们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现在的他们，也在食堂里，听着战友们吹着牛逼，回想着当年的青葱岁月。
“全体都有，先停一下！”
柳鹏跑到边上，叫停了吃饭的队伍。
“各连队9月份过生日的学员，全都过来！”
听到这话，符合要求的菜鸟立刻就跑了过去。
“面向我，成一列横队集合！”
很快，列队完毕。
“明天就是中秋节，咱们没法儿回家。
炊事班给你们做了生日蛋糕，趁着聚餐的机会，大家把生日一起办了！”
柳鹏的话还没说完，几个菜鸟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熄灯！”
“唱生日歌！”
“报告！教官，我们能用手机拍下来吗？”
“能！不过，不许上传外网！”
漆黑的食堂里，顿时亮起一片刺眼的闪光灯。
伴随着生日歌，炊事班长推着七层高的生日蛋糕缓缓地从后厨走了出来。
点燃蜡烛。
许愿！
开灯！
“青春万岁！”
“祖国万岁！”
也不知道是哪个菜鸟先喊的，菜鸟们就像是疯了一样跟着嘶吼起来。
看着疯狂的菜鸟们，教官们的神色不禁变了几变，最后都变成了一声唏嘘。
“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