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战前运筹

见石良洁以美色诱惑,李敷不禁冷笑,暗道:“看来她对自己的姿色有很大误解。”旋即伸手抓住石良洁手腕,运劲一扣,石良洁吃痛,玉手张开,一枚极细的银针坠落在地。

李敷一掌拍出,石良洁中掌后退。

李敷顿感手心疼痛瘙痒,看向手心,见手心有出现了十余个细小的血孔,血孔泛黑,黑血缓缓流出。李敷连忙封住手掌要穴,紧盯石良洁,道:“好手段。”

石良洁见其声音含怒,但平和温顺,便道:“此毒见血封喉,李中散竟然没有大碍,果然了得。”

李敷道:“见血封喉,那也要看是谁的血、谁的喉。”

石良洁道:“将军可知是谁派我行刺你?”

李敷道:“除了尔朱羽健,还会有谁?”

石良洁道:“将军真是料事如神。”

李敷道:“你故意拖延时间,是想等毒发作吧。别等了,此毒对我无用,直接让你的帮手出来吧。”

石良洁从腰间掣出软剑,刚要动手,忽听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忙从窗户掠出。

周观快步掠入,对李敷道:“李中散,我刚才见一道人影从窗户掠出,莫非是有人行刺?”

李敷道:“是有人行刺,但并未看清是何人。将军为何突然来此?”

周观道:“我刚巡逻回来,忽听到屋内有动静,便赶来查看。李中散连遭行刺,我还是派人保护您吧。”

李敷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将军还是全力准备进攻高句丽一事吧。”

周观道:“既然李中散如此说,我就不强求了。”

喜峰口上,司马楚之对沐谦道:“据暗探来报,太子心腹李敷在居庸关遭刺,我担心李敷有危险,你即可启程,前往居庸关,暗中保护李敷。”

沐谦道:“我还要保护将军,若是离开,倘若有人行刺,那可如何是好?”

沐谦本是刘裕手下排行第二的刺客,当年刘裕篡位,屠杀司马氏,司马楚之意欲起兵复国。刘裕派沐谦前去行刺,沐谦见到司马楚之后,见其英气逼人,不禁心折,便坦白一切,转而成为司马楚之的贴身侍卫。

司马楚之道:“若有人前来行刺,正合我意。”

沐谦道:“太子屡屡与崔司徒争锋,将军此举,只怕与崔司徒的矛盾会加深。”

司马楚之道:“崔司徒此人我颇为佩服,但是我屡屡向陛下进言南征,每次崔司徒均极力反对。有此人在,我司马氏的灭国之仇便不可能报,因此我只得依靠太子。”

沐谦道:“所以当您知道陛下打算进攻高句丽时,便主动请缨。等到陛下除掉高句丽与柔然,便会攻讨刘宋,到时候就算崔司徒反对也是无用。不过为何陛下要让您与尔朱羽健联手进攻高句丽?”

司马楚之道:“尔朱羽健暗藏心思,我们又是南方皇室残族,拓跋焘一直担心我们起兵谋反,此次派我们进攻高句丽,是让我们和高句丽鹬蚌相争,等到司马氏与尔朱氏实力大损,无力谋反,拓跋焘便可安心进攻柔然。”

沐谦道:“将军猜到陛下的心思,那是否有对策?”

司马楚之道:“只能尽可能减少损失,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对带砺坞围而不攻,让他们粮尽而亡。”

沐谦道:“如此破费时日,加之战线拉长,保障后方供给是重中之重。”

司马楚之道:“正是。我已下令,让尔朱羽健、李敷领军进发,赶往带砺坞,周观留守居庸关。我则领军从此处进发,司马顺明留守喜峰口。你现在便启程,潜伏在尔朱羽健与李敷的大军中,暗中保护李敷。”

沐谦道:“周将军勇猛有力,素有威望,远比尔朱将军可靠,将军为何要让尔朱将军与李将军同行?”

司马楚之道:“正是由于周将军可靠,我才命其留守居庸关。尔朱羽健此人心思难测,李敷此人虽人品不差,但终究敌我难分,不能依赖其压制尔朱羽健,你要注意其一举一动。”

沐谦道:“我明白了。”

司马楚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道:“大军出征十日后,若没凯旋,便将此锦囊交给周观。”

周观接过,道:“是,我现在就启程。”

黑夜如幕,两道黑衣人影出现在夜色当中,悄悄潜往司马楚之的住处。

来到门前,一人透过窗户看见屋内司马楚之正在秉烛夜读,对另一人点头示意一下,二人轻轻抽出腰间环首刀,同时跃进屋内,挥刀砍向司马楚之。

刀锋逼近,司马楚之猛然后跃,躲过二人杀招,旋即抽出桌榻上的佩剑,挥剑刺向二人。

三人顿开恶战,司马楚之剑势高远清逸,如风拂高松,虽以一敌二,依旧稳占上风。那二人刀锋不住颤抖,凶狠快厉,嗡鸣之声响而不绝,扰人心神,兼之配合默契,司马楚之一时难以制服。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名黑衣人连忙从纵身跃出窗外,迅速逃离。

两名黑衣人迅速逃离军营,来至一片密林,忽见一道人影挡在二人面前,手握一根三尺竹竿,正是赵谦。

赵谦紧盯二人,不言一词。二人同时挥刀横砍,赵谦身形如电,掠至一侧,挥竹刺向二人面前。二人分向左右,分攻赵谦两侧。

赵谦竹尖陡然向下斜转,避过二人刀锋,二人舞刀回砍。

嗤的一声,竹竿断为两截。二人大喜,趁势前掠,一挑一撇,配合默契。

赵谦俯身躲闪,同时挥掌由下向上斜拍,掌风如涛,带动两截竹竿飞掠而上。二人只觉掌风扑面,同时后跃。

两张面纱落地,两名黑衣人露出本来面目,正是慕容子衿与慕容子佩。

赵谦看清二人面容,神色丝毫不动,暗道:“若他们行刺不成,不知会请谁来助力,是慕容文还是石良洁?听闻之前翟文阵与秃发保周被杀后,石良洁收拢二人残部,权势大增,不知此人到底什么身份,倘若其前来,正好可以试探一番。且先示弱,我兵器被斩,逃离也是合情合理。”当即脚尖一点,纵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