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宋建勉战百回合，羌胡怨愤乱摊派

韩遂和宋建两人披挂铠甲提矛枪骑马进入大校场，分开二百步开外对视。宋基把手旗一挥，两马同时飞出奔向对方，只听“咣”的一声铁枪碰在一起，一个回合一闪而过。

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一接手，韩遂就知宋建练的也是二十八宿星招式。韩遂不慌不忙，竟然按枪普顺序挨个使用东方青龙七式、北方玄武七式、西方白虎七式、南方朱雀七式。

宋建也用同枪法对每式同枪法，这样斗大多数招问题不大，但有几式却十分凶险，搞不好汝刺吾心、吾也刺汝心，同归于尽了，这几式两枪要缠粘和抖偏对方才行。二十八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韩遂已基本摸清宋建已得二十八宿星矛枪法第一、二层的真传。

进入第二波，韩遂开始使用第三层的“组内变招”，每刺出一枪实含组内二式，分一前一后，每组内变招共四十二套。韩遂未用一前一后，只使出二十一套，连斗八十四回合。宋建的马累瘫，双前腿跪地，宋建一越踏地。宋建好胜心强，去换马。韩遂只得让拓跋银牵来备马换乘。两人又战到一处。

这会，韩遂开始使用“跨组变招”，宋建吃不消了，不知如何化解，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加上体力耗尽，宋建也是精明人不吃眼前亏，拨马便回，招手示意宋基，宋基忙挥旗停战，韩遂勒住马缰绳。宋基宣布战平。

韩遂骑马上前拉住宋建的手一起高举在大校场里溜了一圈马，场外看客看了一场近一百二十回合的大战，兴奋地大喊大叫。

贾思和县功曹见韩遂无事，回府去报贾演。

宋琨把两人接回大帐，让侍女给韩遂、宋建换装入宴。连同到场的罕羌将领，众人看着胡女旋舞，相互敬酒，胡吃海喝了一通。

突然一个罕羌千骑长跑进大帐，在罕羌右大将滇山耳边说了些什么。滇山咳嗽一下向众人道：“刚接信报，鲜卑索头部二万骑入驻其不常来的大夏县北的草地，该地与吾右大营所在草地接壤。而恰好这时，这个武艺高强的汉人韩公子来吾枹罕，是否是索头部派来的？”

宋琨斥责道：“汝多虑了，韩公子是汉人，来看望吾的，怎可能是鲜卑派来的？”

韩遂也忙洗清道：“吾一来看望大王，二来看望吾友县长。如汝罕羌部不做有损大汉的事就不必在意什么索头部。据吾所知，那个索头部对大汉忠诚有加，从未叛过。”

宋琨看了韩遂一眼道：“是了，是了，难道汝罕羌怕鲜卑不成？喝酒，喝酒。明日，吾带尔等去拜访罕羌王，然后吾等一起去会会索头部驻大夏的将领。”

韩遂从宋琨这一眼读出宋琨已知已意想通过其带着去见罕羌王，韩遂心里道：“在西域时没看出宋琨这等利害。”

众人从中午喝到黄昏宴才散去，拓跋银借辆马车驾车把韩遂拉回宋记客栈。拓跋银把主人安顿入睡才去歇息。

韩遂一直睡到下午才起身漱口洗脸，拓跋银从街上买了些饭菜端回客栈伺候韩遂用中餐。宋家来人说，大王和众将喝多了，加上有事要办，推后二天再去拜访罕羌王。

贾演派贾思来探望韩遂，见无甚安排，就牵着韩遂和拓跋银在枹罕县城里转游。

韩遂这才注意到枹罕县城为一方城，长宽尺村不亚于允吾县城，城中格局十分合理，分九块，中间为县府所在区，县府东南西北四区为居住区，城四角区为集市、工匠、马市、劳力交易。有大量的羌、胡、汉商人在此交易。

贾思道：“枹罕县是山谷中的斜长型平原，是羌胡鲜卑、金城与陇西交汇处。西部钟羌、巩唐羌等的农具、布料、衣物等生活用品都是在此购买。

罕羌占居本县的东北，靠黄河，水草茂盛，十五万人口，其中三万骑卒，四百一十八万亩山草地和五十万亩平良田，六万匹马，三万头牛，二百三十八万只羊。

枹罕县城附近为汉人居住区，有三千多汉人，二十万亩平良田，每年要雇羌民耕种十四万亩，自耕六万亩。

西南面为义从胡宋家居住区，有众六万人，其中一万二千骑卒，二百万亩山草地，马二万五千匹，牛一万五千头，羊一百万只。良田分多块，不集中，河关县积石山东黄河南岸有两块平良田，十三万五千亩、三万五千亩；另在枹罕县西南有四万五千亩平长良田、五万亩平长良田、十万亩平三角良田，合计三十六万五千亩良田，颇为富有。”

韩遂道：“看来拥有百万亩地算不了什么，羌胡大部落富可比中原大族。”

贾思道：“看似如此，但朝廷、官府、军队向羌胡摊派名目繁多，每次出征都调动成千上万的人参战或运送军需，对义从胡只给少许钱和分些战利品，对羌人是分文不给只分些牛羊马战利品，抚恤钱也远比汉军少，故每次打完仗回来，羌胡人都是一肚子怨言。县府官员都要安抚好一阵子才能勉强平息，吾父这个县长不好当。”

韩遂道：“看来吾不为官知之甚少，还不如娃汝。”贾思笑道：“韩叔过誉，娃承受不起。韩叔激战宋建，全枹罕皆知了，吾那些玩伴都想跟汝学武艺。”

韩遂道：“等叔搬回金城，汝带汝玩伴来找吾。不过学武凶险，不如多读书。”

逛完街，贾思把韩遂、拓跋银带回家府，贾思母张桃给客人端上点心、瓜果，喝上一碗枹罕酿造的甜麦子。

下班后，贾演回府，排开小宴，和韩遂聊起娃。贾演道：“吾这娃十岁了，跟着吾东游西荡的。在枹罕这里也找不到好的私塾，吾和张桃一筹莫展。”

韩遂道：“吾大娃也八岁了，本想放在洛阳读私塾，可这几年连续两次大疫，洛阳都是重灾区。这次回金城，吾妻还在追问吾娃送哪读书。汝这一问，吾突有个想法了，送到长安读私塾！”贾演赞许。

张桃端菜上桌几，贾演和彼一说，张桃也赞同，长安离凉州近些。

韩遂道：“吾见过罕羌王就去狄道，从狄道派人回金城接妻儿到狄道，届时从狄道派人来接汝子到狄道汇合，一起去长安，吾那有客栈、酒楼、豪宅。贾思吃住不用愁，吾全包了。”

娃读书的事有着落了，贾演两口子乐得合不拢嘴。又聊了会，见天色已黑，韩遂和拓跋银告辞回客栈安歇。

次日中午，当年西域宋琨什长的九名部下来访，宋泽、宋释、宋松、宋贾、宋斌、宋虎、宋耳、宋赫、宋鱼。九人对韩遂在西域的墨山之战中的印象很深，拉着韩遂到街上酒楼喝酒。

宋泽道：“吾九人均为二十三岁加入义从军，随后跟着宋琨派到西域，在汉军里一干就是好几年。吾九人都有一子将十八岁，都未定亲。吾等义从军子弟都想娶汉家女子为妻，韩公子可否在韩家找到合适的？”

韩遂答应回金城试试说服韩家女子，让九人等信，九人高兴得轮流敬酒。

又一日上午，宋家来请韩遂出北城与已到北城外的宋家马队汇合，宋琨带领，一起去东北黄河边罕羌大本营拜见罕羌王滇木。

当天中午到达罕羌大本营，罕羌王滇木带着罕羌右大将滇山亲自到营门迎接义从胡王宋琨等进会客大帐。

两王上坐，滇木一一介绍自已部下，长子中大将滇明、次子左大将滇允、少子右大将滇山、中都尉滇鲁、左都尉滇希、右都尉滇舍、总管家滇利、贸易总管滇典。

宋琨道：“自上次互访达成粮食和货物互补后，一直忙于族事。此次来访一是来看望大王，二是听说鲜卑索头部主力移师大夏县北，三是带吾西域结识的好友金城韩公子来拜访贵部落。”

滇木道：“两家有事没事多走动。金城就在黄河北岸，离吾大本营很近。吾部落很少和金城望族走动。韩公子此来有何见教？”

韩遂道：“韩家贸易已扩展到洛阳、长安、左冯翊、右扶风、狄道、张掖等。狄道县离枹罕县近，只隔着大夏县，韩家一直想联络上这条路上的大族、大部落。宋家和罕羌是吾必拜访的，正巧宋王乃吾好友，此行就一齐来拜访大王。”

贸易总管滇典问：“韩家有哪些货物可贸易？”韩遂道：“粟米、农具、矛枪、弓、箭、马匹、玉石、铁矿石。”总管家滇利：“这些吾部落都感兴趣。”

宋琨也附和道：“宋家也需要这些。不如试着做一次。贸易管家宋盛、军需总管宋吉汝二位空闲去趟金城细谈。”滇木道：“滇典也一起去趟。”

接着滇木一手拉着宋琨的手，一手拉着韩遂，热情地带着众人去客帐赴宴。

宴上，滇木少子右大将滇山对众人讲述了韩遂与宋建大战一百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的场景。滇木长子中大将滇明、次子左大将滇允兴奋起来，定要和韩遂比试一下。

宋建和滇木三位公子玩的熟，嘲笑道：“汝二位省省力吧，韩公子是让着吾，如再打下去，吾定不是韩公子对手，而汝两位单挑在吾枪下走不过六十回合，汝兄弟三人一齐上，或许能胜韩公子。”

韩遂忙道：“宋公子过誉了，上次比武宋公子和吾把二十八宿星枪谱反复演练了几遍，真打起来，吾不是对手，或许吾的西域良马占了点便宜，下次贸易带四匹西域好马的后代和韩家铁匠打造的好剑送给宋公子和三位滇公子。”

武将爱宝马，四公子顿时对韩遂有了好感。当晚住在大营的专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