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治疗

一见那高人风亦飞不禁觉得奇怪,他着了件黑袍,周身裹得严严实实,面目呆板犹如僵尸,一头鸟窝似的乱发,连双手都拢在袖中,显露出的名号是张虚无。

他的等级很高,血红的骷髅头标示,可连个绰号都没有。

风亦飞只觉奇怪,玄门正宗的高人怎会是这幅模样,看着就不像好人。

扫视了一眼,李沉舟,柳随风,宋明珠,莫非冤,赖药儿,李布衣一众人等都已聚集在房里。

李布衣也在打量着那张虚无,面露狐疑之色。

“高姐姐,那张虚无是谁啊?”风亦飞以传音给高似兰问道。

高似兰回道,“他是总管属下的卜绝卜老大,与我等并称“双翅一杀三凤凰”,他就是一杀了,江湖人称“一剑杀人,从不失手”,但他明面上的身份却是不能泄露的,这个你不要去问总管,以免让总管斥责。”

风亦飞一奇,内功是出自玄门正宗,身份又见不得人,这很耐人寻味啊。

“我知道了,谢谢高姐姐提点。”

“事不宜迟,我们现今就为李夫人动手疗伤。”赖药儿道。

李沉舟与柳随风眼里都满是关切的神情。

风亦飞一直觉得师父对姐姐的感情有些超乎寻常,并不止于姊弟,如今一看他的神色,果然是流露于外。

这其中怕是又有一段故事。

“赖神医尽管吩咐。”李沉舟道。

赖药儿点头,招呼宋明珠将赵师容扶了起来,摆好了盘膝而坐的姿势,又让李布衣与张虚无上榻,并肩坐倒在赵师容的背手,伸手抵住了她的双肩要穴。

九炙护心针还插在赵师容的心口,可她没有一点要醒转的迹象,要不是面色红润,又有呼吸,真个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全靠李布衣和张虚无伸手抵着,才能坐着不倒下。

“风先生你也上去,与李夫人面对而坐,李夫人能不能安然渡过此劫,我们只能护持,还得看你的功法之效。”赖药儿道。

风亦飞依言上了床榻,盘坐了下来。

还好这张床榻够大,坐了四个人也不嫌拥挤。

只是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莫非冤之前说要从丹田渡入真气,能收到最好的效果,可姐姐这样一个姿势,伸手去按住她小腹很别扭啊,虽然是为了疗伤,但这样伸只手下去,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风亦飞只觉头大如斗,要姐姐平躺着还好点,但那又不方便李布衣和张虚无贯注真元护持了。

突觉赖药儿拍了拍肩膀,转头一望,就听赖药儿道,“往后挪点。”

风亦飞愕然,往后挪的话,手就不够长了。

赖药儿主持医治事宜,他的吩咐还是得听的。

风亦飞又向后挪了个身位,才见赖药儿点头,“可以了。”

说罢,赖药儿伸手拿起了赵师容的一条手臂,对风亦飞道,“抓着,可以扣住李夫人的手掌,掌心相抵便可以了,但先不要渡入真气,待李兄与张兄先为李夫人护住心脉。”

风亦飞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这姿势就没什么问题了,赶紧抓紧了姐姐的手掌,与其五指相扣。

赖药儿坐在榻边,牵起了赵师容另一只手,手指搭上了她的脉门,神色凝重的转向李布衣和张虚无道,“张兄,李兄,你们可动手施为了。”

李布衣颌首,闭上了双目,张虚无也是一样。

眨眼功夫,就见李布衣天灵之上开始冒起淡淡的白烟,似是祥云朵朵缭绕不休,而张虚无则是周身呈现出了莹润柔和的光晕,像是珍珠一般的光泽。

“风先生,渡入真气。”赖药儿轻喝道。

风亦飞立时闭上了眼睛,抱元守一,凝定心神,缓缓的将真气自手掌经脉透入赵师容掌心。

真气一注入,风亦飞就觉一股狂暴无比的洪流涌动而至,一触之下,就裹挟冲击了过来,如同川流暴泻,都不用继续贯注真元,就像是受到了牵引一样,源源不绝的真气怒涛般沿着手上经脉冲入体内。

外来真气肆虐,逆.先天无相神功的内息迅速运转,交缠而上。

风亦飞顿觉丹田里真气翻涌,肚子里似有许多东西在搅动,像是闹肚子的感觉,实在是难耐非常。

估计要不是痛觉调到了最低,这会的感觉应该是如同许多把刀在切割,肯定是痛苦难当。

燕老魔布下的内息居然是这么的刚猛绝伦,隐隐透着锋锐之气。

鼻端一酸,直发痒,风亦飞不禁猛哼了一声,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两道鼻涕一样的物事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旁观的众人却是为之一惊,在他们所见,风亦飞鼻子里喷出的可不是鼻涕,而是两道血柱。

高似兰惊声道,“这......”

赖药儿急抬手打断道,“稍安勿躁,不要惊动他们行功。”

高似兰赶紧闭嘴。

李沉舟与柳随风都面露忧虑之色,皱起了每天。

风亦飞只觉周身经脉劲气旋涌,内息激荡异常,每条经脉似都快要涨暴了一样。

眼角像是有泪珠淌下,风亦飞心底清楚,这肯定不是流眼泪,而是出血了。

嘴巴里也有铁锈味,控制不住的有液体流出。

众人焦急的看着风亦飞七窍流血,心急如焚,却是不敢惊扰。

赖药儿端详了下风亦飞的面容,小心谨慎的伸手把上风亦飞垂放在膝上的手腕间,手指一搭上脉门,就被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道震得手指弹起,指尖一阵刺痛,鲜血滴下。

“他只是一时承受不住,应无大碍。”赖药儿轻抖了下手指,低声说道。

风亦飞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的确是没有性命之忧,一指第四式点在自己膝盖上,柔和的绿光氤氲而起,包裹了周身,顿觉通体上下都舒服了些。

真气沿着逆.先天无相神功的行功路线周而复始的运转,一点点的融合。

激涌而来的劲气虽是出自同源,但太过强劲,不能尽数吸纳融汇入自身,随着血液的流淌,似乎外泄了许多,已是没那么狂暴。

渐觉再无真气贯注而来,风亦飞又运转了两个周天,才睁开了眼睛,丹田内汹涌如潮的真气,似一道巨大的激流,在全身经脉循环游走,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身体也轻盈得几欲腾空飞升而起。